鲜以苦笑了一下:“你还才觉得又掉下去了,这家伙一出现,我就晓得,这回,咱哥儿两个,一准儿会掉坑里,嘿嘿,恐怕这现在还才是个开始。”
“以哥儿,那咱们……”冉英俊心虚的看了看跟巴盈盈一起的周天琴,低声问鲜以:“要不要……”
还没说完,鲜以摇了摇头,也压低了声音:“要不要什么都没用,你可别忘记了,这一次,是我们自己心甘情愿的,咱们是什么人,咱们是一口唾沫一个坑,一言九鼎的人,莫让别人没看轻,自己倒把自己做得让人看不起了。”
冉英俊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连连点头:“以哥儿说得是……”
当下,冉英俊拉开架势,用握匕首的手法,在白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鲜以写了好久才写了三四个字,可是偌大一张白纸,冉英俊一眨眼之间就写满了。
写完,冉英俊还得意洋洋的拿起来,摇头晃脑的说道:“好字!好字!我决然没想到我冉胖子居然还是一个的书法家,嘿嘿,惜唐宗宋祖,略输文采,秦皇汉武,稍逊,数千古人物,还看今朝……”
“你……哈哈……哎哟……”鲜以眼看着冉英俊练的字,听冉英俊满嘴的胡说八道,自娱自乐,一下子笑岔了气。
见鲜以笑得厉害,周天琴跟巴盈盈两人过来,笑问:“怎么回事,练字练到这么好笑?”
鲜以趴在书桌上,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肚子,一只手指了指得意洋洋的冉英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巴盈盈上前,问冉英俊要了那张纸,顿时有些傻眼,冉英俊这纸上写的,那简直就是一团团的乱草,根本不叫字!
周天琴看了一下,强忍着要大皱眉头,娇声问道:“胖子哥,你这是什么书法,我怎么没见过?”
冉英俊被周天琴叫了一声“胖子哥”,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绮丽遐想之中回过神来,嘿嘿的笑着答道:“我练的是狂草书法,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嘿嘿,就那狂草!”
若是往日,只怕听了冉英俊这般狡辩,周天琴立刻就会一脸寒霜,怒斥冉英俊这鬼画符,但今日,周天琴居然眉眼弯弯的咯咯笑道:“原来这是胖子哥的草书,我说呢,我怎么一个字都不认识!”
巴盈盈也是笑道:“胖子哥,你这都是写的啥?我怎么也不认识!”
冉英俊抓了抓脑袋,又接过那张纸,一副要跟巴盈盈和周天琴详细解释一番的样子,只是冉英俊看了一会儿纸上的字,忍不住再次抓了抓脑袋,居然摇着头惊奇的说道:“咦,我刚刚才写的,怎么才过了这一会儿,我就……我就不认得了……”
鲜以跟巴盈盈两人险些晕倒,周天琴却是死命的咬着牙,不让自己把呵斥的话说出来。
反正周天琴已经想到了对付鲜以跟冉英俊两个人的法子,根本不怕冉英俊搞这些无厘头的事情。
“哎哟,胖子哥,虽然你自己不认得了,不过,这纸上的字迹,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字,比王羲之的‘兰亭序’也不遑多让,当真笔力浑厚,气势恢宏,龙飞蛇舞……不过,可能是我眼拙,我就觉得吧,这些字但一个个的看,的确字字珠玑,可要是连在一起来看,却好像有点儿散乱,就像一盘散沙,呃,应该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末了,周天琴格格的笑了两声,赶紧又补充说:“这应该是我眼拙,没见过这样壮丽的行草书法,不当之处,还请多多斧正。”
冉英俊的毛笔书法有几斤几两,冉英俊还不知自?被周天琴这样一说,嬉皮笑脸的冉英俊顿时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这溜须拍马的话,冉英俊自然是常常挂在嘴边,但冉英俊的原则绝对是要说到不露骨,省得本来是要拍马屁的,一个不注意就拍到了马腿上。
可是周天琴这样捧着,这哪里是又是在拍冉英俊的马屁,这明明就是割驴蹄子啊,而且是在拿着钝刀在割。
钝刀割肉,究竟有多疼,当真割谁谁晓得。
鲜以跟巴盈盈两个人都差点儿笑背气过去,但冉英俊青一阵红一阵,又白了一阵,突然抓着那张鬼画桃符一般的纸,撕得粉碎,直接扔进垃圾桶。
然后一言不发,学着鲜以拿笔的架势,重新开始。
只是这练习书法,的确不是冉英俊的长处,即如是一丝不苟,写出来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难看至极。
写了两张,周天琴再过来看时,也不明嘲暗讽,反而大赞冉英俊进步神速,弄得冉英俊越发只能卖力的去练习毛笔字。
对于明明要胜过冉英俊许多倍的鲜以,周天琴每每却只是淡淡的一笑,不予置评。
这让鲜以心中倍感失落,暗暗地定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亲耳听到周天琴打心底说出来的那个“好”字。
练了半天字,休息空隙,周天琴取了毛巾,蘸了水,去替冉英俊擦汗水,但却刻意的忽略了鲜以。
鲜以看得眼馋不已,但却又不好发作,只一个人闷闷的重又提笔练字。
到了吃饭的时节,周天琴更是把自己亲自下厨做的几个小菜,不时的夹给冉英俊,甚至鲜以去夹,周天琴也故意阻挠,不让鲜以得逞。
可是,周天琴偏偏还笑着说,这是为了要锻炼鲜以的克制能力,还可怜兮兮的问鲜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鲜以的吃了瘪,偏偏却又作声不得,只能淡淡的笑着。
接下来几天,周天琴对待鲜以,居然越发娇、狠起来,动辄冷嘲热讽,等到鲜以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周天琴不是用大道理,就是用款款柔情,压制鲜以,最多不过也只是跟鲜以探讨一下那青铜环和《月轮玄经》的事情,算是聊以安慰鲜以。
只是鲜以众有万般不满,但这一次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跳进了这个坑的,想要爬出来,哪有那么简单。
幸好,周天琴也就只这样对待鲜以一个人,对冉英俊跟巴盈盈两个人,却是越加亲近,甚至偶尔还跟巴盈盈嘻嘻哈哈的打闹一阵。
不过,对巴盈盈体能方面,周天琴同样也盯,并且亲自为巴盈盈坐了针对性的训练计划,使得一个多星期下来,无论是体力又或者耐力,巴盈盈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几天下来,冉英俊练字的长进不大,却却每每都能获得周天琴的褒赞,周天琴还甚至专门为冉英俊煲汤做面,慰劳冉英俊,几天下来,冉英俊自己都当着鲜以的面吹嘘,自己这一段时间心宽了,体也胖了,少说也养了两大斤膘肉。
当然了,这些好处,跟鲜以完全没半点的关系。
好在有周天琴在这段时间,鲜以的铺子也没什么生意可做,毕竟做古玩生意,比不得其他行业,须得每日每时操劳不休,否则便会影响生意。
再说了,做古玩这一行,有道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十天半个月,甚至是两三个月不能做成一桩生意,也是常有的事情。
如此一来,周天琴拼命折腾鲜以等人,倒也不为外人所知。
这一天,看着冉英俊跟周天琴在面前腻歪,鲜以实在看不下去了,当下愤然投笔,打算到外面去走走,借以散心。
殊不知周天琴却拦着鲜以,并告知鲜以,其他的队员已经完成训练,正在往这边赶来集合,也就是说,黑竹沟,已经是行动在即,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包括鲜以等人在内,在行动之前,都不能离开鲜以的家。
除非是在接受最后的考验,决定了是否有资格参加黑竹沟之后。
这让鲜以怔了怔,猛然想到,这几天当中,周天琴用练字为由,要鲜以等人就窝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原来,他这家伙可是给自己几个人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儿。
也就是说,当周天琴看到了那青铜环的时候,肯定一眼就看出那青铜环对于黑竹沟、《月轮玄经》的重要,但周天琴晓得,这个时节,就算是用再多的钱跟鲜以、冉英俊两个人来买,鲜以未必会让冉英俊卖给她。
这用钱不可能把青铜环买到手,周天琴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而这个办法,就是周天琴亲自过来,给鲜以挖下一个大坑,以训练鲜以等人为由,把鲜以等人困在屋内,不再与外界接触,无法与外界接触,青铜环就只能留在鲜以跟冉英俊两个人手里。
鲜以跟冉英俊、巴盈盈三个人,是否真的有资格能成为周天琴的队员,这肯定不会是鲜以跟冉英俊等三个人的实力就能决定的,成与不成,那还得周天琴一个理由,一句话!
至于说那青铜环是不是真的对周天琴很重要,鉴于诸此种种,鲜以是真的不敢再相信周天琴的话了。
一想到这些,鲜以连日来受到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周小姐,你这手段未免也太阴暗了吧……”鲜以憋着一口气,几乎是怒目瞪着周天琴:“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静冷静……”周天琴一见鲜以发怒,慧黠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鲜以,咱可说好的,你现在不能浮躁冲动,进行了这么久的训练,难道你还没明白过来。”
“我明白?我能明白什么!”鲜以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说话也是凶巴巴的很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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