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以哪里肯放过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当下脚底跟着用力,顺势一跃,不仅将左手的折叠刀抽了出来,还借着三脚蟾一甩之力,硬生生的将一条三脚蟾的舌头给扯了出来。
三脚蟾虽然终于甩掉了鲜以,但一条舌头也被硬生生扯掉,估计也是一下子懵了过去,居然再次朝着鲜以冲撞过来。
这时节,鲜以早一落地,稳住身子,并跟周天琴站到了一起。
眼看着三脚蟾冲撞过来,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都不敢硬碰硬,两个人两边一分,一条藤条,一根棍子,均是狠抽三脚蟾。
只听“噗嗤”,“呯呯”两下闷响,鲜以在三脚蟾冲撞之际,一连在三脚蟾的脑袋上敲了两棍,而周天琴的藤条却是再一次抽在三脚蟾的背上,三脚蟾的背上,顿时裂开一道两尺来长的口子。
而三脚蟾则收势不住,直接冲过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直到后面好几丈远,这才扑倒在沙滩上。
看着三脚蟾扑在沙滩上再也起不来,只是不住的抽搐,鲜以抹了一把汗水,周天琴也是微微的喘了一口气。
只是两个人都是才把这口气喘出来,鲜以身上的汗毛一下子都炸开了,浑身上下的的鸡皮疙瘩,几乎都要直接往下掉。
“不好,快跑……”
鲜以没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的时候,那都预示着有超乎想象的危险在逼近,现在又有这样的感觉,鲜以几乎都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一般,脑子里面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只有一个字——跑!
能跑多块就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周天琴几乎还没反应过来,鲜以便一把扯住她,几乎是扭头便往沙滩的另一头跑去。
也就在这一刻,汹涌湍急的暗河里面,倏然竖起一根黑色的柱子,那柱子少说也有七八米高,大号水缸粗细,上面好几处都带着巨大的树枝树杈,带起来的河水,都是哗哗直往下落。
那根柱子只微微一弯,先前那只三脚蟾,一刻便被这家伙吞进了嘴里。
一口吞了三脚蟾,这家伙又盯上还在沙滩上不住狂奔的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
依旧是微微一弯身子,如同小轿车一般的脑袋便照着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落了下来。
鲜以几乎是憋着一口气,一边狂奔,一边大叫:“快跑啊……是地龙……”
上一次进入这里,鲜以等人为了躲避龙角蛇和三脚蟾,均是从地龙身上翻过去的,那个时候,不晓得地龙是在打瞌睡,还是根本就没注意,还让鲜以等人以为只不过是一道土坎子。
这一次可就好了,估计是这地龙被周天琴和鲜以两个人直接打得皮开肉绽,刺激到了地龙,所以,地龙才忽然立起来觅食。
地龙那小轿车一般的脑袋,轰然落下,幸好周天琴跟鲜以两个人都是有过不少的见识,又胆大包天,若是普通人,别说看见这几乎只存在于神话里的地龙,恐怕是先前见到那三脚蟾,也就再站不起来。
眼看地龙的巨嘴落下,两个人左右一分,一下子散开好几米远,鲜以甚至是在地上打了个滚,总算勉强避开地龙巨嘴。
只是这地龙巨嘴落地,一下子竟然在沙滩上砸出来一个两米直径的坑洞。
看着地龙如此声威,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哪里还敢稍有停留,均是乘着这一点儿间隙,再次发足狂奔,一瞬之间,飞掠出去好几十米远。
偏偏这一段沙滩跑完,前面却又没了去路,一堵洞壁悬崖,阻在两个人的面前。
鲜以跟周天琴还正在庆幸一下子摔开地龙十几米远,殊不知到了洞壁跟前,一下子没了去路,两个人的心都止不住直往下沉。
而这个时候,那条地龙的脑袋,已经伸到两个人的头顶上来了,只要往下一砸,两个人也就再没了生路。
眼看已经是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再无生路,鲜以大喝了一声,双手举着棍子,大喝:“好,你要吃我是吧,我看你会不会好过!”
偏偏这个时候,周天琴竟一把抓住鲜以,往地上一趟,并且抱着鲜以打了个滚,鲜以还没反应过来,地龙那如同小车般大小的脑袋,轰的撞击了下来,沙子泥土碎石块,几乎将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一起掩埋了。
周天琴松开鲜以,将手电筒奋力扔了出去,只是因为是躺在地上的,所以,尽管周天琴用了很大的力道,手电也只飞出去十来米远。
只一顷刻之间,沙滩上又是轰隆一声,那只手电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估摸着,应该是地龙给吞了。
鲜以被周天琴压着,又有不少的泥沙碎石覆盖着,一时之间有些气闷,稍微挣了挣,周天琴立刻就压低声音低喝道:“别动……”
鲜以呼呼地喘了一口气:“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好重!”
“别说话……”周天琴几乎是附在鲜以的耳朵上,声音低若蚊呐:“这洞里的生物,对光线并不是特别的敏感,但触觉、听觉和嗅觉,却是极为灵敏,我们不动,不说话,或者可以躲过一劫。”
“可是……”鲜以依旧喘着气,低声说道:“我们就躺在这儿,也不是很稳妥啊!”
周天琴又用蚊呐一般的声音说道:“我看过了,这里是一处岩缝,刚好能容纳我们两个人,现在身上又盖了些沙土,应该能多得过去。”
鲜以勉强挣扎了一下,让自己稍微喘匀了一口气,苦笑着低声说道:“可是就这样躺着也不是办法啊,谁晓得要躲多久?”
周天琴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这地龙的恐怖,你也看到了,别说……糟糕……这什么东西……”
周天琴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而且,鲜以也感觉到脚上有些冰凉,更可怕的是,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踩住了。
“三脚蟾……”
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一齐大叫了起来。
原本以为这地方是个躲避地龙的好处所,不曾想,这里却是三脚蟾的窝。
只一瞬间,周天琴又是抱着鲜以,往裂隙外边一滚,随即站了起来。
鲜以站起来之后,却是奋不顾身、连滚带爬的,拽着周天琴一下子扑出去十几米远,偏偏这个时候那条地龙吞了手电,又转过头来,又把脑袋对准了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
两个人正要想法跑开,只是两个人才刚刚抬起腿来,身子却倏然倒退了回去。
也就在这一刻,地龙的脑袋落下,刚刚好砸在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刚刚呆过的地方。
而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躲开地龙这一击,却半点儿也没有侥幸的意思,甚至两个人都是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两个人险险的避开地龙,却是因为身后有两只比先前那只大了一半多的三脚蟾,两根舌头站在两个人身上,正在猛力的回扯。
如此一来,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要么就只能死在三脚蟾嘴里,要么就一起去给地龙填肚子。
情形实在是千钧一发。
鲜以后退了几步,一把抓住周天琴,一边努力稳着身子,一边大喝道:“给它们打个结……”
先前那一头三脚蟾的舌头,粘在鲜以的棍子上,鲜以拿着棍子随手挽了几个花,便将那只三脚蟾的舌头在棍子上打了个死结,现在周天琴跟鲜以两个人身上都粘着舌头,要想再打个死结出来,原本也不容易。
但这三脚蟾的捕食习性,几乎跟青蛙和蟾蜍一模一样,都是靠着舌头飞出来沾住猎物,然后吞食,它们的舌头完全伸出来,自然就是有细又长。
而周天琴又聪慧无比,鲜以一吼,周天琴立刻便明白过来,当下,两个人均是一边急速后退,一边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如同穿花。
等到了三脚蟾嘴巴边上的时节,两个人居然一下子摆脱了三脚蟾的舌头沾附。
而两只三脚蟾,因为舌头被打了个死结,却不敢过份猛挣,只一片刻,两张三脚蟾的嘴巴,便喷在了一起。
而两只三脚蟾都还以为是对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挣扎之下,却又不得解脱,顿时只“昂昂”的吼叫着,相互挣扎,渐渐地就出了那个窝。
这两只三脚蟾相互挣扎的动静,自然大过鲜以跟周天琴两个人的好多倍,那地龙的注意力,怎么不会被吸引过去,一刹那间,地龙似乎完全忘记了鲜以跟周天琴两人,一个小车般大小的脑袋,冲着两只三脚蟾就砸了下来。
只多半是因为暗河里面突然有巨大的树木或者其它之类的东西经过,那地龙的脑袋砸下之时,状如巨柱的地龙,明显的为了一下,地龙砸下的脑袋,一下子偏离了好几尺远,居然没能砸中两只三脚蟾。
但这也使得两只三脚蟾预感到了来自天敌的危险,一时之间,两只三脚蟾俱都是奋力后退,死命拉扯,两只三脚蟾拉扯之下,其中一头,居然又被硬生生的把舌头扯掉,而另一只总算是慢慢的把舌头嘴里缩回。
没了舌头的那只三脚蟾顿时暴跳了起来,“昂昂”的嚎叫着,肚子一鼓一鼓的,顿时冲着再次稳住身子,要扑下来的地龙吐出一口黄亮亮的毒雾。
那地龙受到毒雾的刺激,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犹豫,不敢直接冲破毒雾,猛扑那没了舌头的三脚蟾,只把脑袋微微一摆,一头砸向还在费力的往嘴里收缩舌头的三脚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