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疯子的事情说妥,鲜以这才有继续先前的话题,大约会在什么时候出发,没想到的是,谢君澈却说,张千山也只是解析出一部分的字符,晓得那张破布上的描摹,是一副地图,但是具体地址,却是还没参透,不过想来,应该是快了,要不然,张千山也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让谢君澈过来找人。
一听谢君澈说的有几分是张千山再具体负责指挥调度的意思,冉英俊忍不住嘿嘿的一笑,涎着脸说道:“班长,这一趟,你说这张老爷子,他会给我们什么价钱?”
谢君澈呵呵的一笑:“个兔崽子的,我怎么晓得,你自己去问他啊!”
“不是,班长,要说只是您那什么诅咒的事情,我们,嘿嘿,就算赴汤蹈火,刀山油锅,那也嘿嘿,张老爷子的这一份么,嘿嘿,个龟儿子的宝器,我还……我还……嘿嘿……”
“个兔崽子,说到底你还是要钱!”谢君澈呵呵的笑了起来:“不过,我这边么,你要多少钱,你就说,张老爷子那边,也跟我不见外,他说过了,每个人一百万,现金,装备费用,一切都是他的,如果说事成之后,每个人还有另外一百万奖励。”
顿了顿,谢君澈又说道:“这报酬的确是少了些,但是我这边也是出于自身的原因,也就不大好说,至于你们几个,倒还可以跟张老爷子直接说说。”
相对于周天琴动辄一百万两百万美金,张千山的这点儿报酬,的确是少了很多,但不过也有一点,张千山这边所有的装备,却都能够保证是当前最先进的,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保证的人员自身安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点却比周天琴他们只提供资金,装备却无法做到最先进,优势就要明显得多。
鲜以想了想,价钱方面,鲜以到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主要是在人员方面,人员过多,队伍庞大臃肿,在很多时候,行动就会迟缓,会误事,人员过少,力量不足,同样会误事,所以这件事必须得慎重考虑。
冉英俊却悄声问谢君澈:“班长,有没有准备枪?”
谢君澈脸上一黑:“兔崽子的,你以为那玩意儿那么好弄?就算是张老爷子,在这方面也是束手无策!”
冉英俊一下子有些失望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谢君澈这才悄声说道:“制式家伙,那是别想了,不过,张老爷子答应去想法弄几杆猎枪,最主要的家伙,恐怕只能是弩弓了。”
冉英俊失声说道:“猎枪?弩弓?不是逗我们玩儿吧……那个,那个大侄女儿可是亲身经历过的,那家伙,个龟儿子的宝器,正规的ak,都是突突不了的……”
这一次在黑竹沟里面,鲜以等人早前也的确拿到过枪,但遇到的那些东西,比如说中了尸王蛊毒的干尸,那可是真的一下子两下子都解决不了。
只不过冉英俊说“大侄女儿”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瞄了瞄一脸绯红的谢天凤,口气也是老气横秋,惹得鲜以跟周天琴都是忍不住有些好笑。
自是冉英俊这家伙当兵之前,得知谢君澈有个女儿,就缠着谢君澈大叫老丈人,叫得习惯了,陡然之间又改口跟谢君澈称兄道弟,就算是冉英俊自己,也是有些尴尬。
谢君澈懒得去理会冉英俊胡说八道,只是笑呵呵的转头问鲜以:“你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吧?”
鲜以的武术是来自家传,师父自然是家里的长辈,但鲜以有个传授鲜以风水地理、古玩辨识的师父,叫程瞎子。
以前在谢君澈手下当兵的时候,鲜以跟谢君澈等人吹过牛,鲜以能够继承家里的古玩店铺,真正对古玩的认识和见识,以及风水地理方面的知识,那都是得益于程瞎子的传授。
不过,程瞎子已经死了好些年了,还是鲜以亲手下葬的。
不过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年,鲜以也就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死了,埋在刘家村的庙后边。”
“死了?”谢君澈一下子有些失望起来:“你不是说过,你师父的年纪并不是很大,怎么死了的?”
鲜以苦笑了一下:“喝酒喝死的,刚当兵回来那会儿,他就已经不大行了,还成天喝着酒,喝死了,班长,你怎么问起这个?”
谢君澈苦笑了一下:“张老爷子听说你的一些技艺,是得自你师父程瞎子,也打听了一下,觉得这一趟要是有他在,嘿嘿……”
“那就可惜了……”鲜以无不遗憾地答道。
冉英俊却嘿嘿的笑道:“张老爷子还是不大放心我以哥儿的技术,对吧,嘿嘿,我可是跟班长说了,这事儿,以哥儿是可以打包票的。”
鲜以苦笑着瞪了冉英俊一眼:“这天底下的事情,你都敢打包票?”
见鲜以根本就不配合,冉英俊也只好嘿嘿的干笑了几声作罢。
只是周天琴却皱起眉头问道:“鲜以,你师父是刘家村程瞎子?”
鲜以好奇的看着周天琴:“怎么,你也晓得我师父?”
周天琴摇了摇头,但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当天下午,一行人回到新津。
谢君澈答应了要让人照顾那女疯子,但又怕鲜以担心,当下亲自带着女疯子回成都,并将女疯子送到疗养所,谢天凤却就留在了新津。
不过谢天凤并没住到鲜以的家里,主要是上次在石门关里跟周天琴打了一架,抢了鲜以的半幅描摹,这一次救援鲜以跟周天琴,虽然有些让鲜以有些感激,但终究那事情,就算是谢天凤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
所以,谢天凤住了新津的分店,但也给鲜以等人留下话来,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去新津分店找她,或者打电话。
周天琴跟冉英俊两个人倒是毫不客气的在鲜以的家里住了下来。
晚上,谢君澈就打电话过来说,张千山那边已经有些眉目,现在最主要的是需要仔细确认,已经等候定制的装备,中间有些空闲,不过时间不会很长,差不多只有一个星期。
那话里的意思,也就是出发在即,让鲜以等人不要走得也太远,甚至是趁着这一个星期里面的时间,尽量安排一下家里的繁琐事情。
只不过鲜以也就是孤身一人,铺子里面的生意原本就不是很好,所以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事好安排。
不过,鲜以倒是想起路上谢君澈提起过自己的师父,也觉着好几年都没去看过他老人家一眼了,反正待在家里闲着无事,不如去看看。
冉英俊也是闲不住的人,听说鲜以要去看望师父,当下一拍大腿:“好啊,既然是以哥儿的师父,那也就是我的师傅,这几天不正好重阳么,嘿嘿……去看看师父,也正好!”
鲜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重阳又怎么了?”
说笑了几句,但终于还是确定下来,明天一早就去看看。
周天琴却没打算要陪着鲜以跟冉英俊过去,她有事情要做,只是周天琴跟鲜以说,张千山这一趟,让鲜以无论如何得算上她一份。
只是鲜以晓得,算上周天琴一份,当然不是周天琴贪图张千山那一百来万报酬,周琴是有她想要找的东西。
但这事情,鲜以自然不想拒绝,也就答应了下来,只要有机会,肯定会让周天琴如伙的。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鲜以跟冉英俊两个人打点妥当,边准备启程去刘家村,想不到的是,谢天却过来。
鲜以问谢天凤是不是有事,谢天凤却嘟着嘴说,一个人住在分店里面,无聊,想要出来走走。
听说鲜以跟冉英俊要去刘家村,正好,谢天凤要跟着一道,去散心玩耍。
等周天琴起来之后,就跟鲜以说,要出去办事,当然了,鲜以的那辆悍马,毫无意外的就被周天琴征用了。
而谢天凤也是打的过来的,眼睁睁看着周天琴把自己代步的悍马开走,鲜以跟冉英俊两人均是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儿。
好的是去刘家村的路不远,道路又并不算好,又危险,尤其是去那破庙的路,即如是鲜以的开车技术,都宁愿走路。
当然了,鲜以的这话,也有几分是宽慰自己,反正自己的车现在被周天琴征用了,这么说说,心里也舒坦一些。
刘家村,其实是跟斯豁村差不多的小村儿,村里统共也不过五六十户人家,又因为农户大多住得比较零散,也就村子中心那条河边上比较热闹一点儿。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当真显得山清水秀。
村子里面倒是铺上了水泥路,不过这也是最近两年的事情,河边还有好些地方都有房屋基础,钢筋什么的露在外面,显示这几年村里农户都是富裕了起来,甚至还透着一丝儿比新津都要先进一些的味道。
村子里面有家面馆,旁边是两家铺子,一家是经营日用百货的超市,另一家稍微离得远一点儿,却是经营农药肥料种子什么的。
鲜以在超市里面买了祭拜师父程瞎子的香烛之类的,三个人便一起去那破庙。
去破庙的路,的确是不好走,又窄又陡的,还是沙土路,因为天晴得久了,人走着,都能带起一股灰尘。
等鲜以跟冉英俊,谢天凤三个人走上沙土路,太阳也已经是快当顶了,虽是秋来日头,但却依旧骄阳似火,晒得人针刺一般火辣辣的一片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