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市区的偏僻大院,院内也不见人,到处透着一股子萧条,荒凉感,看上去也不像啥有钱人待的地儿啊……
我正一边走一边琢磨这地方是干啥的,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哗啦啦”的铁链声响,我回头一看,那个年轻男人,竟然把大门给锁了。
他这一举动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大白天的锁门干啥?这俩人将我们带到这里,不会没安好心吧!这么一想,我一把拉住胖子,与李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盯着他,以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
李哥一怔,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笑道:“锁门是怕院子里的狗挣脱了,跑出去伤人,你们别误会。”
这个解释很牵强,那拴狗的铁链子都有小孩胳膊那么粗,怎么可能挣脱?不过再一想我又释然了,他锁门又如何?要真打起来,就凭他俩,我跟胖子还怵他。
李哥继续在前面走,我和胖子跟在他身后,胖子闲聊般问他,“李哥,这是个什么地方?你说的那个马爷是做啥生意的?”
李哥明显不想说这个话题,他道:“这个你们就别问那么多了,只管抓鬼,抓完鬼拿钱走人。”
很快,李哥将我们带到了一间屋子里,屋内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李哥给我们介绍说,这就是马爷。
我点了点头,算是跟他打了招呼。心说,我还认为马爷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年轻,也不知道这称呼是怎么论的。
给我们介绍完后,李哥又附身在马爷耳边耳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了啥。
耳语完,马爷轻点了点头,抬头打量起我跟胖子。
我开了眼,同样将目光放在马爷的身上,他满面倦容,印堂发灰,身带晦气,应该近来很倒霉,不过他身上并没有阴邪之气,说明他跟鬼并没有过交集。
相互看了一通后,马爷道:“二位要能将事情解决了,我愿意出五十万作为酬谢。”
我问他什么事?他张口就出五十万,让我觉得他遇到的,肯定不是啥简简单单就能办成的事。当然,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尽量把事办成。
马爷道:“你们先跟我来看看再说吧。”说着,他站起身来,带着我们出门,一直往西,走到最西边那间房门前,停下,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
我和胖子紧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打量了一圈,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东墙跟处有一个大冰柜。
马爷走到冰柜前,双手按在冰柜上半天,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幽幽道:“你们自己打开看看吧。”说罢,他直接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我跟胖子俩人。
马爷前脚刚走,胖子就悄声问我:“老程,你猜这冰柜里装的啥?我猜是一具尸体。”
我点点头,胖子跟我想一块了,并且看马爷的样子,那具尸体八成是他的亲人,人死后不入土,而是放在冰柜中,这是啥意思?
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上前慢慢的掀起冰柜的盖子,抻脖子往里看去!
只一眼,我在一滩血红的肉中,对上了一双暴突的红色眼珠子!
一股强烈的不适感瞬间袭来,同时胃里一阵翻腾,我后退了一步,强压着才没有吐出来。胖子往冰柜里一瞅,则直接闷哼了一声,跑去了一旁,弯腰干呕了起来。
冰柜里放着的是尸体不假,可那尸体太他娘的血腥、渗人了,浑身上下都是烂的,不是腐烂,而是皮肉尽烂,像是被人用锋利的铁刷子插进肉里,拖拽着将整个人刷了一遍,刷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要不是那俩大眼珠子,我直接都认不出那是个人。
缓了半天,我心里才算好受了点儿。强压着不适,我又走上前,定睛往冰柜里看去。这一看之下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尸体竟不止一具,下面还有一具!
它们蜷缩在一起,被冻成了一坨,一棱棱的肉冻得硬邦邦的,烂肉深处露着星星白骨,脸上烂的看不出表情,不过单看那双暴凸在外,血管都瞪裂了的血色眼睛,我可以断定,他们都是疼死或者吓死的,也就是说,他们是活着被折腾成这副鬼样子的。随后,我通过他们血呼呼的头皮上仅剩不多的头发,辨别出尸体应该是一男一女,看身高,都是六七岁的孩子。
这时,胖子惨白着脸凑了上来,往冰柜里看了一通后,磕磕巴巴道:“这~这人死的也太惨了,是有啥~啥深仇大恨,被人给这么杀了啊?莫不是它们惨死后阴魂不散,闹腾?马爷让咱来处理这事?”
胖子说完,埋头想了想,自顾又道:“他们俩死的这么惨,真要闹腾起来,肯定不是啥善茬。难怪那个马爷张口就是五十万,这活有难度啊。”
我开了眼在屋子了看了一圈,并没见到阴气,不像是有厉鬼的样子。我说:“咱们先问问具体情况吧,要办不了也别逞能。”
关上冰柜,出去,马爷就站在不远处,见到我们,他没说话,目光盯在我们身上,似乎等待着我们先说点啥。
胖子跟我对视了一眼,开口问道:“马爷,死者是你什么人?”
马爷长叹了一口气,无力道:“是我的一双儿女。”
马爷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儿女都死的这么惨,马爷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胖子也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不报警,让警察抓凶手?像他们这种死后阴魂不散者,多是因为惨死,怨气难消,唯有找到凶手,替他们报了仇,使他们怨恨的心情得到慰藉,他们才能安心的走。”
胖子说完,马爷道:“你们弄错了,他们没有闹,也不是被人杀死的。”
“不是被人杀死的?”
胖子重复着马爷的话,蹙眉问道:“不是被人杀死的,那一身皮开肉绽,是怎么回事?”
“是……是他们自己用铁刷子~将自己刷成那样的。”说到这里,马爷的声音有些哽咽,平复了一通,他才接着说道:“一个礼拜前的晚上,我起夜,无意间往儿子的屋里瞅了一眼,发现儿子竟不在屋内,我以为他也起夜,便去了厕所,不想儿子并不在厕所里。深更半夜他会去哪儿呢?我觉得奇怪,就到处找他,后来走到后院,我突然听到某处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
“那笑声很渗人,半夜里听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为了找儿子,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循着声音找去,终于在一个房间找到了儿子,还有我女儿,她竟然也在,他们姐弟二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将自己反锁在了那个房间里,也不开灯。我叫他们,问他们深更半夜在那里干啥?他们默不作声。”
“无奈,我打开了窗子,趴在窗棂上想看看他们在干啥,就着月光,我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铁刷子,相互狠狠的在对方的身上刷……”
“我吓坏了,拼命的叫他们的名字,他们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痛苦与恐惧,似乎在跟我求救,可他们的手却像是不受控制般,一下比一下狠!”
“我知道事情不对劲,拼命的撞门,撞不开,我又火急火燎的去找钥匙,可等我找到钥匙,打开门时,他们~他们已经死了,面目全非,血流了一地,铁刷子上全是肉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