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歪着头想了想,道:“你们应该浑身无力,有一种虚脱感。”
女孩话音刚落,胖子道:“对,我就是这种感觉,没劲,刚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一番,就出了一身汗,你们看我的手,都哆嗦。”胖子说着话,将手伸出来给我们看。我也把手伸了出来,我们俩的手同样都在轻微的颤抖,实际,我也是浑身无力。
“这是怎么回事?”胖子问道女孩。
女孩道:“你们不是道士吗?自个儿看看身上有啥变化没?”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道士?”我蹙眉,“你趁我们昏睡的时候,翻过我们的东西?”
女孩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我才没那么无聊,只是被骗到这里的都是道士。”
“被骗?”胖子重复着女孩的话,随即看着我道:“程缺,难不成咱们被李哥跟那个马爷给骗了?五十万就是个坑,坑咱俩晚上留在这里,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诡梦?可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呢?”
我现在也糊涂了,看着女孩,等待着她的回答。
女孩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催促我们:“你们还是先看看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吧。”
我们的身体,从外表看没好好的,女孩既然这么说,一定就是魂魄方面出了问题,我开了眼,往胖子身上看去,一看之下我大吃一惊,胖子头顶跟肩膀上的三盏阳火暗淡了不少,火头周围还环绕着轻微的阴气。
三盏阳火代表着人身上的阳气,阳火越旺,人身上的阳气越旺,人的精神也就越旺盛、饱满,反之,阴盛阳衰,那这个人各方面都要开始走下坡路了。我昨天开眼的时候,看到胖子的阳火还旺盛的很,今天怎么成这幅德行了?
“阳火淡,魂魄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跟昨晚的那场梦有关?”我盯着女孩问道。
女孩点头道:“这就对了,你们跟我来。”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去哪儿啊?”我问她。
女孩头都不回道:“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提着骨剑,跟在女孩身后出了门。
女孩带着我们去到后院,直奔我们梦中受刑的那间屋子而去。
我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
现在天还未明,我刚才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多,她一个女孩子家,半夜跑到这鬼地方来干嘛?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通过她说的那些话,不难看出她对这里,以及这里发生的一切有一定的了解。她会是什么人呢?带我们去那间屋子又是为什么?
我正瞎琢磨着,身后的胖子忽然拉了我一把,拉着我放慢脚步,声若蚊蝇道:“老程,这女的不会也是鬼吧?咱们是不是还在那梦里?”
梦中我们被小鬼好一个耍,胖着这还留着心理阴影呢,我低声安慰他道:“不会,我看过她了,是个活人。”
“哦。”胖子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连道:“那就好……”
“吱呀。”
我和胖子耳语了几句的功夫,女孩已经把那屋子的门推开,走了进去。
因为梦里经受的那一切,我内心深处对那间屋子存有深深的恐惧。屋子里黑漆漆的,像是一只张着大口的怪兽,给我一种一步迈进去,就是万劫不复的感觉。因此,我脚下略有迟疑。胖子更不济,直接抓紧了我的手臂,满眼紧张的望着屋子。
女孩回头见我俩那样,乐了,道:“我一个姑娘都不怕,你们俩大男人怕什么?进来啊。”
我心说,你是没体会我们梦里头遭那罪,你要体会到了,保证打死你也不敢进去。不过俩大男人终归是不能让一个丫头看笑话,最后我心一横,拉着胖子就走了进去。
漆黑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比我们白天闻到的血腥还要重上几分。就在我暗自纳闷怎么回事的时候,屋里忽然亮了,女孩打开了一把手电,借着手电的光,我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与此同时,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一股寒意从头到脚
屋子的中间,躺着两条死被剥了皮的死狗,地上一大滩的血还未完全凝固,旁边丢着两张血呼呼的狗皮,一旁还有铁刷子,剪刀等等,各种我们在梦中经受过的刑具。
足足有两三分钟的时间,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不断的回荡着一句话,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两三分钟后,我的目光聚焦到某处,心里咯噔一下。
“这~这……”胖子瞪着眼,惊恐的望着屋里的一幕,这了半天,道:“难~难道~咱们梦里经历的那~那些,都是真的?”说完,他看看我,又低头看看自己,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点点头,道:“应该是真的。”随即我指着某处道:“你看那是什么?”
胖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怔,随即上前两步,捡起一张纸看了一眼,大惊失色道:“是马爷写给咱们的生辰八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香烛,这~这不都是梦中咱们带来的东西吗?咱们真的来过这里。怎么回事?难道是梦游经历了那一切?也不对,我们的身上没有伤啊……”
胖子魔怔了一般,絮絮叨叨的猜测,推翻,再猜测……
我低头沉思了一番,看着女孩问道:“我们确实经历了那一切,只不过不是我们**的经历,而是魂魄,而我们之所以如此虚弱,就是因为我们在这场折磨中伤了魂,对不对?”
女孩听我说完,笑道:“你挺聪明啊,不过你们不是伤了魂魄,而是少了魂魄,你们的魂魄被那些小鬼取走了。”
“少了魂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们取我们的魂魄干嘛?那群小鬼又是一群什么鬼东西?”问到后面的时候,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那群小鬼要再让我碰上,我绝饶不了它们。
说起小鬼,女孩的眼中竟流露出几分同情,她叹息了一声,道:“它们本都是一群可怜的孩子。”
我冷哼一声道:“就它们一个个凶神恶煞那样还可怜?我看可恨倒是真的。”
“你知道它们都是怎么死的吗?”女孩忽然问我。
我想了想那群小鬼的鬼样子,道:“怎么死的都有,反正都不是好死。”
女孩又问:“那你知道只是什么地方吗?”
我本来就纳闷这是什么地方,女孩这么一问,我话赶话就反问道:“是什么地方?”
女孩说:“这是一个专门制造残疾儿的地方。”
她的话听的我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制造残疾儿干什么?”
“乞讨。”女孩说出这两个字,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听这话,我皱起了眉头。在经济尚可的城市,奇形怪状的残疾乞讨儿并不少见,难道那些残疾、畸形的孩子,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想着,再看看地上散乱的各种刑具,我明白了。
女孩这时又说道:“在社会上,有些乞讨人员为了牟取暴利,会偷枪、拐卖儿童,回来后或戳瞎他们的双眼,折断四肢,或用开水烫,硫酸泼……用种种令人发指的手段,将孩子们制造成畸形儿,以此换取人们的同情。这个马爷,在行内端的心狠手辣,许多别人下不去手的残暴行为,他都能下的去手,后来行内的人弄了孩子,都会往他这儿送,以一定的报酬,让他给制作出各式各样的残疾。而那些小鬼,就是死在制作过程中的可怜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