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祈月看着钟祈雪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不管郑氏有多少张良计,有这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女儿,也够她喝一壶了。
捋了捋额间秀发,“原来大伯母深夜带这一群人造访,就是为了污蔑侄女儿的吗?”
郑氏斟酌了一下,见钟祈月好似没有被这阵仗吓到,想到雪儿的说辞,必须掩饰过去。
“月姐儿,这是误会,刚刚谨轩阁遭了贼,下人看见那贼人往你弥月阁而来。这不是怕你出事,大家都连忙赶来抓贼的。”
钟祈月也步步紧逼,“可是刚刚二姐姐可是口口声声说我和小厮勾搭成奸,这又是为何呢?”
郑氏暗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不是大家都赶来,却没发现任何动静,你二姐姐也只是因此猜测而已。”
“都说佛心自现,光凭弥月阁安静无人,二姐姐便有如此忖量,想必平日里也是按此行事的吧。”想抹黑我,不拖你下水怎么成?
这是说雪儿行为不端,才恶意揣测你这个妹妹吗?
一旁的钟祈薇睨了一眼钟祈月,这三姐姐果真不一样了。看二姐姐那样子,想必是没有听明白吧。“三姐姐说笑了,二姐姐一向是姐妹中的表率,定不会如此有违礼教。”
钟祈月闻声识人,便知这就是那三房四妹。不过钟祈薇倒是比钟祈雪厉害的多啊。可是钟祈雪明明没听出来,她却要提醒,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钟祈雪一听这话立马炸了。“你这个小贱人!你!柳叶柳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搜!”
“雪儿!”郑氏六神无主,照雪儿如此行事,她的名声也不用要了,谁都能明白这一出到底是谁弄出来的!
钟祈月扫了一眼寻墨,后者向心领神会,急忙拦下二人。“二姐姐想要搜妹妹的屋子也要有个名头不是,弥月阁这么大,这么多屋子不搜,偏偏要搜我的屋子,到底是为何?”
钟祈雪才没那份心思,她只知母亲早就安排好人,那小厮此时定在这小贱人的屋子里。“你且说让不让我搜,莫不是你心虚了?”
“二姐姐之前一口一个小贱人,还非要搜妹妹的屋子,那若是搜不到又怎么办?”弹了弹衣肩上不存在的灰尘,钟祈月淡定若闲的说道。
东方氏看着钟祈月不复往日憔悴枯槁的样子,心计一动,看向钟祈薇,后者看见母亲投来的目光,也是若有所思。
三姐姐今晚的确令人刮目相看,如果是以前的话,听见二姐姐这样的话,她早就不堪其辱,吵着自尽了。既然如此,于她们的计划不也是更有利吗?
定了定神,钟祈薇说道,“三姐姐莫要气恼,我们自是相信三姐姐,可如今二姐姐如此疑惑,那不如就让柳叶柳枝进去看看,若是没有人,就让二姐姐道个歉,认个错,也能证明三姐姐清白不是?”
钟祈月闻言扫了眼她,这钟祈薇明面上虽是让人去搜,但实际两不相帮。更有些讨好的意味,这是为何?
郑氏也打量了下东方氏与钟祈薇,心中冷哼,看来这三房也不太安稳,就是不知她们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可事已至此,为了不让雪儿越做越错,她也只好开口圆场。“来人,把这弥月阁上下仔仔细细的搜一遍,柳叶柳枝,你们就去三小姐屋里看看,看看柜子床下什么的就行了,仔细些东西。”
这丫头的反映很是不对劲,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钟祈雪趾高气扬的看着她,只要柳叶柳枝把那个人揪出来,哼哼!
半刻钟过后……
“禀夫人,并无异样。”仔仔细细搜查回来的柳叶硬着头皮回禀道。
“什么?怎么可能!”钟祈雪惊叫道。“每个角落都搜过了吗?”这怎么可能!明明是设计好了的!怎么人会没在?
“回……回小姐,真的没有。”柳枝忐忑的说。她也是不解,计划她也是知道的,但是真的没有搜到人。
“雪儿退下!”郑氏赶忙命令道,不能再让雪儿说出不合时宜的话。眯着眼看向钟祈月,果然,出问题了,张祥到底是怎么办的事!怪不得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在这耀武扬威!
钟祈月嘴角一扬,故作不懂的说,“怎么,二姐姐好像认定我房中一定有人一样?”
钟祈雪到底没有蠢到家,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僵硬的道,“妹妹多虑了,姐姐并没有,只是有人看见贼人进了妹妹的院子,姐姐也是关心妹妹。”
钟祈月定定的看着她,“哦?是看见进了我的院子,还是我的屋子呢?”
“你!”钟祈雪深恨她不识趣,竟敢咬着不放!
这时,有小厮匆匆来报,“夫人,西面的下人房有异常。”
郑氏瞧了瞧钟祈月,见她面上并无异色,“走,去看看。”
一大行人随着来到了西面。郑氏直接推开观望的下人们,径直走了进去。
寻墨瞅了瞅下人看住的屋子,正是她和寻香的所住,在钟祈月耳边道,“小姐,莫非是寻香?”
钟祈月拉住她,“嘘,我们先看看。”
片刻,郑氏气急败坏的从房里出来,“把那两个污人眼的东西给我拎出来!”
下人把张祥提了来,只见他衣冠不整,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这时又有人来报,“回夫人,寻香……不行了。”
寻墨“啊”一下的捂住嘴,钟祈月心中了然,刚打了十大板,就被如此折腾,挺不住也是正常。谁让她胆敢给主子下药,就应如此下场。
郑氏听闻,还略觉放心了些,那寻香知道她不少秘密,死了也好。
钟祈雪此时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三妹妹,你院子里的丫鬟进行如此下作勾当!你这当主子的是怎么管教她们的!”
言下之意,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主子也必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二姐姐此话差异,看这人,明明是大伯母院内的跑腿小厮,这寻香也是大伯母送来的,我倒是要问问大伯母,为何送这么个人来毁我弥月阁的清誉!”钟祈月突然发声,质问郑氏。
郑氏心下一凛,这丫头果然不好对付了,只得道,“是大伯母识人不清,险些误了月姐儿,大伯母本不知这张祥与寻香有这些龌龊,若早知如此,定不派这么个人来照顾月姐儿。”
东方氏此刻意识到钟祈月真的今非昔比了,决定要先拉拢她打压下大房的气焰。
“说来也是,这大房的下人偷偷来月姐儿的院子,雪姐儿却非要认定月姐儿行事不堪,真真叫人无法理解呢。”说着,用帕子捂了捂嘴,好像是真的想不明白一样。
郑氏气的直咬牙,就知道这东方氏不安分,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但绝对不是和自己一条心,说不得就会落井下石,果然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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