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祈月明白她这是终于进入正题,倒是好奇,能有什么事,让她如此郑重的来求她。
“什么事?”
“若是我告诉三姐姐,三姐姐可以帮我吗?”
钟祈月放下茶盏,美眸瞥向别处,“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钟祈玫了解她不是会轻易应承的人,如此态度,也是在意料之中。
轻启朱唇,饱含深意的道,“其实这几件事,都和三姐姐有关。”
然而钟祈月并没有她所揣测的惊愕失色。
钟祈玫微微怅然,果然三姐姐已今非昔比。但仍旧不死心的问道,“三姐姐好像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
钟祈月淡然,“五妹妹若不是拿捏着关于我的消息,又怎么会来找我?倘若我不应你,想必你会直接与其他人合作,先对付我吧!”
片刻的宁静,鼎炉中香气馥郁芬芳,房间内的温度也不像入秋般的凉瑟,依旧如春。
钟祈玫却因她一言而如至冰窖,仿佛自己的小心思在她眼前全部都被剥光殆尽,毫无遮蔽之所。
吞桥不下了半天,忽然手忙脚乱的起身跪下,眉目中满是惊慌失措,焦灼不堪,“三姐姐!妹妹万万没有那个想法,妹妹只是想把一切告诉姐姐而已!”
钟祈月慢条斯理的将她扶起,还贴心的替她扫了扫膝盖上的灰尘,“是与不是,我心中有数,你只需说你要说的话便可。”
钟祈玫身子微微颤抖,恍然发觉此刻是被眼前人捏在了手心。
犹豫了一瞬,吞了吞口水道,“有一次,我在祖母那不小心听到,大伯母和卢贵妃要给你下毒,至你于死地。”
钟祈月轻蔑的扯了下嘴角,“并且事成之后要将钟祈雪嫁给晋王做王妃?”
可惜啊,从今日入宫来看,若卢贵妃还有要杀自己的意思,就不会遇见那么好的机会都不做言语。
没错,她之所以不一开始就把证据拿出来,就是想要看一看如今的后宫众人对自己什么态度,结果看来,并不如当初想象那般简单明了。
皇后还在想要利用她,而卢贵妃,更多的却是试探自己的意思。
“三姐姐你知道?”钟祈玫又是一惊,到底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你不必惊讶,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你只说你知道的就行。”
若不是凤景熠,自己也许还真不会知道这么多,想想那个人,在自己初来于此的时候,真是帮了她良多。
嗯,这种依靠别人无形中装了一把逼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所以说某人即使外表装的再深不可测,内里依旧掩盖不了这纯逗比的本性。
钟祈玫蠕动着双唇,“既然姐姐知道,那妹妹便是多此一举了。”
“倒也不尽然,你能说出来,我也能看出你此次的诚意到底有几分。”
钟祈玫急道,“那我嫡姐的计划三姐姐也是知道的了?”
这回钟祈月确实纳闷了,“你嫡姐?”
“就是上次三姐去还愿时,她传信东方擎岚的事!”
纳尼?那不是东方擎宇策划的吗?
表面依旧维持着高深莫测,“这件事内幕我倒是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你说说看。”
钟祈玫立即道,“那日,嫡母在花园里训斥四姐,我无意中听见,因为嫡母想要给你和东方世子牵线,四姐不乐意,就暗中想找东方擎岚坏你名节,结果被嫡母发现了。
哪知道此事也东方世子听见,将嫡母和四姐好一顿说,差点撕破脸,还扬言要娶三姐姐你。嫡母见此,险些将四姐禁足,亏得四姐坚定要嫁给瑜王,嫡母才放过她,下令杀了那个替她传信的人,是一个车夫,又封了其他下人的口,才作罢!”
钟祈月有些怀疑,难道是她错怪东方擎宇了?
“你确定?”
钟祈玫猛点头,“我知道四姐一直喜欢东方世子,即便是想要做瑜王妃,仍旧放不下他,我可以帮你看着四姐,若她再有什么动作,我一定会通知三姐姐的。”
其实钟祈月的重点哪里是钟祈薇,不过她如此,倒让她的怀疑减了几分。
“你本就是三房中人,何苦帮着外人?”
钟祈玫苦笑,“三姐没有庶姐妹,怎知庶子女的艰辛,若不是三房只有四哥一个男子,怕是四哥也活不到现在。”
钟祈月是不知道庶子女有多惨,看来这古代女子说是贤良大度,也只不过就是让外人看来而已,任谁看着自己丈夫娶妾纳小,都不会高兴。
“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一次,不过,你怎知我有能力帮你?”
“这几日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三姐姐在那么多算计中都能安然脱身,并且反将她们一局,自然有能力帮我。”
钟祈月一笑置之,她果然比那些人看的透的多。
将钟祈玫送走后,钟祈月陷入沉思。
若真是她冤枉了东方擎宇,那自己的态度岂不是很过分?
想到此,便有些坐立不安,于是干脆躺下,然后滚来滚去。
“小月儿这是深闺寂寞,需要我陪伴吗?”
即使白天一直在一起,凤景熠依旧例行每晚报到。
钟祈月对他早就见怪不怪,甚至是已经习惯于此,
不过有个美男天天晚上闯她房间,养眼不说,还能用来调戏,“来呀!来陪我滚床单啊!”
凤景熠不解,滚床单是什么意思?像她那样滚来滚去吗?倒也有趣。
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床边,考虑要不要抱着她滚。
某女见他没有半分被调戏的自觉,气鼓鼓的一翻身坐起,想起之前的事。
“我问你,当初东方擎岚到底为何出现在灵泉寺?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按进恭桶!看你是不是还总是一副淡然出尘的样子!”
凤景熠来此处之前,自然接到风四的通知,早已得知钟祈玫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了钟祈月。虽然略有懊恼,不过也不甚在意。
可眼下钟祈月的态度却让他很是不快。
眸中迅速染上失落,“就为了他,你便如此待我?”
刚刚的笑意全被愁容替代,转身不看她,清冷的望向别处,仿佛钟祈月说一个“是”字,他便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