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这位郡守的名声确实不错。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和父王说一下。”庭院深处,飘雨对着身边的飞飏说。
“嗯。”飞飏却是有一些心不在焉。
“飞飏,你在想什么呢?”飘雨的兴致原本很高,但是看到飞飏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禁有些不高兴了。
“哦,没什么。”飞飏依然没收回神来。
“算了,我到了,先回房间了。”飘雨一脸不开心的说。
“哦”,飞飏先是应了一声,接着突然间醒过神来,叫住飘雨,“小雨,今天玩的开心吗?”
“还行。”飘雨依然有些不开心。
“明天咱们去城西吧,听说那里也有许多有意思的地方。”飞飏邀约。
“你真的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吗?”飘雨的语气还是有些酸酸的。
“当然了,这次我让白龙去别的地方玩,只有咱俩去。”飞飏接着说。
“只有我们两个?”飘雨还有些猝不及防。
“怎么?你不愿意吗?要不就带上……”飞飏有些意外,语气中也夹杂着几分失落。
“哪里有?就这样吧,我同意。”还未待飞飏说完,飘雨便打断了他,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颜。
“那好啊,早些休息吧,明天再见。”飞飏笑着说,松了一口气。
“嗯,再见。”飘雨说罢,快速闪身进入房间,一阵手舞足蹈。
而见她已然回房,飞飏也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而思绪不禁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神雪城,冷雪流的首府,市容繁盛。
“臭小子,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少爷我不客气了!”一个大约十岁上下的孩子,领着几个仆人,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堵在了一条小巷的墙角。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虽然哭哭啼啼的,但是却是死死抱住自己手中的一个玩偶,任由他们呼喝,就是不愿交出。
“少爷,你看他那怂样,就知道哭,像个女孩似的,不如我上去直接硬夺下来算了。”一个仆人献媚道。
“也是,你去吧,注意别把玩偶给我弄坏了。”那位少爷回应道。
仆人上前来,抢夺小男孩怀中的玩偶,但是小男孩尽管被拉的生疼,依然是死抱住不松手。仆人见状,愈发用力,小男孩逐渐力竭,眼瞅着玩偶就要被抢走,眼泪止不住的流。
就在这时,站在少爷身边的一个仆人突然间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小男孩身边,摔了个狗啃泥。
“谁?”捂着痛处,他吼叫着望向刚才自己站的地方,其他人也都向那里看去。只见一个一脸英气的小女孩,约莫有个十岁左右,正不屑的看着他们。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偷袭我!”倒地的仆人见来者只是个小丫头,胆气顿壮,起身便扑了上去,岂料小女孩轻轻一闪,同时绊了他一下,他又摔了个面朝大地,春暖花开。
“喂,小丫头,老实点,不然我就掐断他的脖子。”刚才在小男孩身边的仆人见状,掐住小男孩的脖子将他顺着墙壁举了起来。
没想到,小女孩只是微微一笑,干脆不去理会身边的那几个人,反而向那个仆人走去。那个仆人没想到会这样,一头汗,嘴里不停地说“别过来”,就在这时,一股疼痛从手上传来,他回头一看,手中的小男孩狠狠咬了他一口,他疼的只得松手,这时,又一股疼痛从腰上传来,他再回头,只见那个小女孩在他腰上来了一拳,他疼的不得不倒地。
“颜芝,你怎么才来啊!”见小女孩到了近前,小男孩突然间抱住她,哭着说。
“谁让你瞎跑的,不要哭了,一个男孩子这个样子丢不丢人?”被称作“颜芝”的小女孩不耐烦的说,边说边将小男孩推开。
“我害怕啊,怎么不能哭了?”小男孩反而理直气壮的回答,不过也确实是不再哭了。
而在另一边,最初的惊愕过后,那位少爷醒过神来,吩咐剩下的几个仆人一起上去对付小女孩。
“颜芝,你行不行啊?”望着不断逼近的众人,躲在小女孩身后的小男孩问道。
“闭嘴,老老实实呆在后面看着!”小女孩显然对他的质疑很是不满。说罢,冷冷看着逼上前来的几个人,微微一笑,掌中雪花环绕,继而慢慢蹲下,将手放在地上,缓缓吟道,“冷雪流,雪菊初开!”刹那间,一股寒气顺着地表向那群冲上来的仆人扑去。在经过每一个人脚的时候,寒气瞬间凝结,宛若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白色雪菊。众人用力挣扎,但是却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而另一边的颜芝则是微微一笑,打一个响指,“绽放!”语毕,一个个花骨朵嘭嘭爆裂开,众仆人纷纷一个踉跄,继而无不倒地捂着脚大叫。
“怎么了?”那位少爷看着眼前的变故,惊问道。
而有几个仆人此时已经脱下鞋来,只见那脚已经被冻的青红相间,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这是法术?!”少爷惊道,不是只有十三岁以上的人才能进入法师学院学习法术吗?这个小女孩看上去没有那么大啊,难道是发育的比较晚吗?
“唐律,你在这啊!”就在他震惊之际,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回头望去,是一个中等身量的中年男子,见到是他,被称作“唐律”的少爷喜悦着行礼,“父亲,您怎么来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来人点了点头,但是再看前面的情况,不禁皱起眉头。
“父亲,都是前面的那个小女孩干的,你可要好好收拾一下她,让她知道惹到我们贵族之家可没有好果子吃!”唐律怂恿着说。
而成年男子却陷入沉思,“是这个小女孩干的,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她发育的晚,现在已经是法师学院的学生了,也不可能会这么厉害的法术,这种程度的伤害,恐怕就连许多二十岁上下的见习法师都做不到吧。”
“喂,野丫头,看到没有,这位是我的父亲大人,今年刚刚晋级成为高级法师,一会有你受得。”唐律却没管那么多,对着颜芝高声喊道。
成年男子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再仔细看看前面两个小孩子的穿着,似乎并非是贵族之家,不禁胆气顿起,再说,灭掉这样一个小天才对自己来说,也说不定是在消灭一个潜在的敌手,想到这,他上前几步说,“小姑娘,我本不想伤害你,但是你伤了我这么些部下,总要付出着代价!”说话间,手中已是雪花环绕。来者毕竟是一个高级法师,而颜芝和飞飏连法师学院的学生都还不是,层级差的太远,因而二人均是有些胆怯。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我觉得这件事情还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众人望去,来者是一个神情慵懒、有些邋遢的大叔,头发花白相间,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有什么好商量的?一介平民敢惹尊贵的贵族,能就这么完……”唐律见来人衣服很是破旧,状态也慵慵懒懒的,不禁有些轻视,大声吼道,不过,还未待他吼完,便被他的父亲打断了。
“住口!”成年男子低吼道,继而毕恭毕敬的向那位邋遢的大叔行礼道,“请问您是寒志前辈吗?”
邋遢大叔也毫不客气,拱拱手说,“不错,是我。”
“晚辈尼辛参见前辈!”成年男子再次行礼,这次躬身的程度更大了。
“不用这么客气。”邋遢大叔寒志示意他平身,接着看着地上的众仆人说,“这些人回去让他们多用温水泡脚,平日里就不要下地了,养好了再说。”
“是,我替他们谢前辈关心了。”尼辛再次施礼道,见寒志并没有怎么搭理他,只好说,“那晚辈告辞了。”寒志微微点头,尼辛带着人撤离。
待他们走远,寒志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对颜芝说,“小颜芝,你下手也太重了,这几个人估计一个月内是下不了床了。”
“那是他们活该,还有你啊,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去哪里了?你看你这副样子,为什么不等我起来帮你收拾一下?还有我不是刚给你买了件新衣服吗?你这怎么又把几年前的旧衣服穿上了?我买的东西你不喜欢吗?”颜芝却是连珠炮般,不依不饶,仿佛她才是大人,而寒志是个孩子一般。
“哪里有?小颜芝买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今天我忘了放到哪里了,没找到而已,还有我出门前看你睡的香,不想吵醒你,所以就没有叫你。”寒志被这个小女孩训,不但毫不生气,反而陪笑着解释。
“好了,冲你刚才救了我们,原谅你了,回家吧。”颜芝回答。
“好啊,我都饿了,颜芝赶紧回去做饭,咱们吃饭吧。”身后的飞飏附和。
“就知道吃,以后不要瞎跑了。”颜芝责备道。
“好了,小颜芝,你就别说他了,师父我也饿了,咱们走吧。”寒志说道。颜芝哼了一声,三人一起向城外山中的家里走去。
“飞飏大人?”一个声音将飞飏从回忆中拉回,飞飏看去,原来是秦法的那个叫做辛航的手下。
“哦,什么事?”飞飏显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是别人找上门来,又不能不应付一下。
“我们秦法大人为了对白天的事情表示歉意,特备薄礼,万望笑纳。”说着,拿出一个盒子来。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这礼物我不能收。”飞飏推辞道。
“万望大人收下,否则我不好交差。”辛航边说边将礼物举到了飞飏面前。
“这个我真不能……”飞飏说着将手按在盒子上,准备推回去,但是突然间按到了一个尖锐的物体,接着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你们……”还未待他说完,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