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云飘过天际,似乎飘得快了一点,使我觉得它们走的过分匆促。天空的蓝色也太深了,变得有点忧郁。
是不是自己的心情变得沉重,四周的景色也跟著变化?还是自己的记忆退色了,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影子?
突然,有人呼叫,“阿姨。”
一个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旁边,拉著我的衣袖,有点惊慌的模样。
我低头看著她,“小妹妹,有什么事吗?”
“阿姨,我哥哥,他不会走路了。”小女孩的表情很著急。
我问她,“喔?哥哥呢?”
她用手指著远处,“那里,哥哥跌倒了。”
“不要紧,带我去看看,你不要担心。”
虽然不太明白这小女孩的意思,我牵起她的小手,她带我走向公园的另外一头。远远的树下,我看到一个小男生坐在地上。让我想起表哥,他从树上掉下来的往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似的。
检查一下他的状况,他根本不能走路,左脚或许有骨折的现象,我不敢擅自搬动他,恐怕加深了他的伤势。
问了他家的电话,我对那小女孩说,“小妹妹,你在这里陪著哥哥,我打电话请爸爸妈妈来。”
打了电话以后,隔了好一阵子,才看到一个年轻的太太慌慌张张跑来。她的后面跟著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大男孩,两个人带著一个担架。
那个年轻妈妈看到她的儿子受伤,焦急的眼泪含在眼里,一面还不断跟我道谢,使我有种无功受禄的感觉,其实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
看著他们小心翼翼的用担架把小男孩抬走后,我才离开公园。
※※※
一路上,我又想到了那个小男生和年轻的妈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妈妈,现在,她可能也是很著急地担心著我。想到这里,我拨了电话回家。
“妮妮,你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爸爸和我都很担心,还有,表哥也在找你。”妈妈一听到我的声音,连珠炮的问个不停。
“妈,我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回家,你们不要担心。”我其实有点舍不得挂掉电话,但我还是勉强自己说,“妈,再见罗--”
“等一下,”妈抢著说,“等一下,妮妮,你人在那里?”
我尽量答得很平静,“妈,不要担心,过几天我就回家,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妈妈小心地问,“妮妮,你是不是跟表哥吵架了?”
“我们没有吵架,妈,你不要想东想西的。”提到表哥,自己一阵心酸。
“那你赶快回来啊,听起来,你表哥很著急的样子。”妈妈似乎在呼喊,一片心焦。
“妈--”我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请你--跟表哥说我很好。”
“唉,都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似的。你们到底怎么啦?告诉妈妈,不要自己闷在心里,跟你小时候一样。”
“妈,没什么,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愈说愈鼻塞,“妈,我要挂电话了,拜拜。”
没等妈妈回话,我赶紧挂了电话,我怕自己哭出声来。
不知道表哥找我做什么?跟我道歉?有人说,爱情是不用说抱歉的,表哥可以不必管我,是我自己傻,他没有错。我本来就应该默默守著我的阳光,我不该透露出自己的心声。很多电影都是这样演的,爱情只能成为自己心中的秘密,永远永远。
顺著路,走到以前常去的堤防,看到河流几乎已经干枯,河面只剩下中间细细一条小水道,不像河流,倒象是稻田间的灌溉小水沟。
一切几乎都变了,可以回忆的已经难以找到,可以展望的并不在这里,也许,这就是我日后的生活了。
看著向西偏南的堤防,看到了表哥背著我的往事--※※※
那时我刚升上五年级不久,我们一起来到这里,我们跟爸妈说是去学校读书、温习功课。
在堤岸上,我偶尔很调皮地用脚踢著表哥。其中一次,表哥轻巧地转身一闪,糟,我的鞋子掉进了河里。
当时,河里还是潺潺流水,我们两个人眼看我的鞋子载浮载沉地流走,一点法子也没有。
回家的时候,我勉强赤脚走了一段路。
我当时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好意思再让表哥背我。但是,赤脚走路毕竟太痛了,最后我向大马路投降,让表哥背著我回家。
我趴在表哥身上时,闻到一个味道,那是大男生的味道,我记得自己一路上耳根发烫,心里乱想。
走了好久,我们终于回到了家。
父母亲知道我们去了河堤后,我们两人都挨骂,表哥还被禁了足。因为堤防危险,是我们小孩的禁地,而他比较大,却不懂得照顾我。
※※※
这些影像虽然历历在眼前,却是,好遥远好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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