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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膏已经快用完了,挤了半天没挤出来。韩澈急躁的挠了挠手臂,跑到楼梯口喊陈姨:“陈姨,药膏挤不出来,你帮帮我……”
陈姨很专注的在看电视,嗯啊了两声,根本没有要上来帮他的意思。
他等了一会,很是气馁。药膏就好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怎么挤都挤不出来。他挤了半天,忽然,一大块药膏喷出来,掉在了地板上,他跪在地上,将药膏一点点的往手臂上抹。抹着抹着,他就将脸埋在了沙发里哭了起来。
后来,他睡着了。直到半夜,姑姑才回来。
迷迷糊糊中,脸被人捧着亲了一口。他睁开眼睛,姑姑满脸笑意说:“我们韩澈真棒!居然考了全年级第一呢!”
他望着姑姑,渐渐笑了。
念完二年级,在老师的建议下。韩澈跳级去了四年级。念完四年级后,他又跳级去了六年级。
在小学的各项课外竞赛中,奥数、钢琴、演讲、象棋……无一例外,他全部竞赛都是第一名。
而小考,他不负众望,凭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了锦原一中。
这件事非常轰动,他还因此被誉为神童上了报纸。自此爷爷等人看他的眼光都不同了。曾经一度觉得自己被遗弃的韩澈,终于因为被爷爷所喜爱,而成为家里的焦点。
十岁的少年,身体也开始抽条,幼时秀气漂亮总被人误认为女孩子的他,面孔也渐渐长开。加之姑姑很懂得为他搭配衣服,他越发帅气漂亮。
他走到哪里,人们都会多看他几眼。然而,因为被众多女孩子围追堵截,争风吃醋。他被折磨的烦闷不堪,渐渐的他再也不给任何女孩子好脸色了。
他的性格渐渐变得冷漠。
初中时,他已经成为众多情窦初开的少女们的梦中情人。
不过碍于他的冷脸,少女们基本也只敢往他书柜里塞情书。
每天早上来到教室,打开抽屉的那一瞬间,韩澈就很想死。书柜里基本都被塞的满满的全是情书。
然后他做了一件恶毒的事,他将所有的情书都贴到了校板报栏上。
少女们丢尽颜面,很大一批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子将他恨透了。不过,后来再也没人敢往他书桌里塞情书了。
有一天下晚自习,他被一群不良少年堵在了巷子里。
他们手里拿着棍棒,嘴里叼着烟。
为首的一个男孩,伸过手指想戳他的头,恶狠狠的说:“知道哥哥是谁吗?”
男孩没想到对方的动作那么敏捷,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说,捏得他差点把嘴里的烟给吐出来。
“哎哟……”
“孟哥……”不良少年们看到自家老大被制住,都吓得不轻。
韩澈甩开他的手,嫌恶的在衣摆上擦了擦手说:“好狗不挡道,滚开。”
孟浩然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却让自己在小弟们面前丢了脸。恼羞成怒的拔高了声音说:“你说谁狗呢,有种你再说一遍?你欺负我的女人,我今天就要好好收拾你!兄弟们,给我揍他。”
韩澈八岁就开始学跆拳道,几个装腔作势的小屁孩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一群人很快被他放倒了。
孟浩然捂着牙哭着说:“我要告诉老师,你打人,学校一定会开除你的!”
韩澈嗤笑:“你尽管去……”校长除非是不想干了,才会开除他。
孟浩然见他如此笃定,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一抹鼻涕,说:“你等着,我叫我的好兄弟顾长天来收拾你,他家可有钱了。”
韩澈嗤之以鼻,在锦原,还有谁能比韩家更有钱有势?
过了几天后,孟浩然果然叫来了顾长天。
顾长天是一中的天之骄子。
他也听过韩澈的名字,早就想跟他一较高下。
孟浩然说他喜欢的女孩给韩澈写了情书,还被他贴到了校版报上。打不过韩澈,他就想找顾长天跟他文斗,压压韩澈的气焰。
顾长天自然要为兄弟两肋插刀。
因此,他决定跟韩澈一起去参加奥赛。
韩澈从获得第一张奖状起,就有了收集奖状奖杯的习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参加各种比赛,体验站在领奖台上那一刻俯视众生的快感。
考试那天,有很多外校的学生。
进考场的时候,他看到顾长天跟一个女孩并肩站在教学楼前高大的杉树下,他满面笑容,那女孩腰上系着顾长天的外套。
公布比赛成绩的那天,轰动了锦原。
因为韩澈获得了全学科第一。
他高兴的打了电话告诉了妈妈,希望爸爸妈妈来参加他的颁奖典礼。
然而,那天,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没有一个人来。连姑姑也没来。
他在校门口徘徊了好久,给家里打电话,没有人接。
孟浩然气喘吁吁的找到他说:“韩神,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半天了。老师们到处找你呢,颁奖典礼就要开始了。快跟我走吧。”
韩澈被他木偶一样拉着去了大礼堂。
校长站在讲台上慷慨陈词说:“同学们,你们就是未来的希望。驾驭命运的舵是奋斗。不抱有一丝幻想,不放弃一点机会,不停止一日努力。获得无上的荣耀才能造就无悔的青春,你们要成为父母的骄傲……”
韩澈第一次觉得站在领奖台上是那么的索然无味,他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礼堂。
他是谁的骄傲?
他锁在房间里的那么多的荣耀,谁稀罕?
他在学校的小树林里,问孟浩然要了一根烟。
孟浩然烟瘾很大,几乎每天半包。每次抽烟的时候都一脸满足。他曾经问过孟浩然,满身臭烟味,为什么还抽得那么开心。孟浩然笑眯眯的说,每天一根烟,快活塞神仙。
烟进入肺里,他却没有能体会到孟浩然说得那种赛神仙的感觉。
此后,他跟孟浩然、顾长天成为了很好的兄弟。
高中的时候,他们的团队里又增加了上官、张凡等人。
高二的时候,孟浩然喜欢上了领班的女生白琳。在初中时就没少追过女生的他,这次似乎动了真情。整天捂着胸口哀戚戚的说,一见佳人,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