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六郎身份后,所有观众胆气大壮,之前敢怒不敢言的百姓们久藏心中的怒火刹那间被引爆出来,将一百多砸摊办的人团团围住,纷纷怒斥。有人朝砸摊办的人身上吐口水,有人朝他们扔石头,也有人挽衣扎袖欲动手打人。
在一片铺天盖地的斥骂声中,一百多名砸摊办的人犹如过街老鼠,个个面无人色,内心被空前的恐惧所占据,以前被自己肆意欺压的老人妇女小孩此时好伙显得分外强大。即使他们手无寸铁而自己全副武装,也由衷的对他们心存恐惧,面对他们的进逼,自己只有后退的份。此刻,他们内心全是虚的。哪怕他们动手打了自己,也没有人敢去还手。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群众的力量,真的很强大。
查汤见势不妙,绝望的嘶吼道:“快撤……快撤……”
在激愤群情当中,查汤和一百多名砸摊办人员狼狈不堪撤离现场。突出人群后,查汤回头对着六郎叫嚣道:“杨六郎,你等着,我一定到皇上那里奏你一本。”说完这句话,查汤加快逃跑的速度,如旋风般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
走过几条街,前方人声鼎沸,围满了数百人。六郎心中好奇,挤进人群观看。
一座破旧的房屋前,站着一名肥头大耳神气活现的大胖子,正自指挥着一群制服上印着“拆迁”两个字的人冲进屋里强搬东西,旁边几老几少好似屋主的普通百姓绝望的哭啼着,试图阻挡拆迁人员的行为,不是被拆迁人员一脚踢翻就是强行推倒。
拆迁人员从屋里搬出东西粗鲁的往外乱丢,那位大胖子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嘀嘀咕咕:“妈——的,让你搬你不搬,非要老子来硬的才甘心。你们这些刁民啊,说到底就是一个贱,敬酒不吃吃罚酒。”
几老几少屋主在一旁边哭边骂:“你们这些天杀的,说拆屋就拆屋,连强盗都不如啊,你还让不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活啊。”
围观的群众轻声议论纷纷:“这些‘拆屋所’的人太野蛮了,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咱们老百姓当真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啊。”
“典型的官商勾结。”
……
六郎看得纳闷,也听得纳闷,问旁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的观众告诉六郎,那位神气的胖子是汴京城十六家妓院的老板,叫作包小三,他想在这里建一家全京城最大的妓院,给屋主十两银子,命令屋主搬家,并扬言开此妓院乃朝廷批准,说什么你也得搬走。屋主觉得十两银子太少太不合理,拒绝搬家。不料,包小三找来拆屋所的人强行拆房。
说话间的功夫,工作效率神速的拆迁人员已将屋里的东西搬光,一个个抄起大铁锺准备上前砸屋。老少屋主见状,奋不顾身的上前拉扯住拆迁人员,愤怒地大吼:“我跟你们这些畜生拼了。”
拆迁人员身强力壮,屋主非老即少,哪里是对手,三两个便被擒下。到了这种田地,屋主明知自己螳臂挡车也豁出去了,哭喊着抱拆迁人员的脚,或咬拆迁人员的手作无益的反抗。
拆迁人员火了,一个个轮起大铁锺怒喝:“妈——的,你再敢阻碍老子,老子一锺砸死你。”
屋主虽弱,却都有几份骨气,无论老人还是小孩,一个个怒骂着:“即使被你砸死我也不让你们这些畜生得逞。”
看到这几个贱民不知天高地厚的耍泼,拆迁人员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扬起大铁锺对几名屋主猛砸而下。
围观群众见状,俱吓得啊呀大叫。
眼看拆迁人员的铁锺砸到了屋主的头顶,人群里有人怒吼了一声“你们这些畜生”,跟着一道白影如电光石火般闪过。
“啊……啊……啊……”惨叫声些起彼伏。所有的观众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人敢去看这种脑桨四溢的的残忍场景。不用看都想象得到,此刻几名老少屋主的脑袋被拆迁人员的铁锺砸得粉碎。
直到包小三惊恐的声音响起:“喂,你干什么?是什么人?你敢殴打朝廷拆迁人员?你好大的胆子。”观众才感觉这情形跟想象中有些不一样,一个个睁开了眼睛。
几名屋主还活着,站在地上。躺在地上惨叫的是些拆迁人员,他们正痛苦的捂住自己的断脚,不停的哀号。而他们之前手中的大铁锺转到了脚上。确切点说,正是他们自己的大铁锺把自己的脚给砸断了。此情此景,恰巧应了那句话——搬起铁锺砸自己的脚。
造成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因为六郎出手了。以六郎出手之快,这些拆迁人员没砸到屋主之前,先把自己的脚砸断了。
拆屋所的头目和包小三在一旁大叫:“喂,臭小子,你是什么人?啊……”在他们说“你是什么人”是时候,他们的脚还站在地上,而在他们叫“啊”的时候他们的身子已经悬到了半空中。因为六郎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然冲过来一手捏住一人的喉咙,把他们举在手上。
然后,六郎将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两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当场晕死过去。围观群众见六郎大发神威,齐声喝彩。
半晌,包小三跟拆屋所头目醒过来,仍不识相的碟碟不休,拆迁办头目说:“混小子,你妨碍公务,袭击朝廷命官,罪该万死,我要报官抓你。”
包小三说:“我要把你列入黑名单,让全城的姑娘都不作你的生意,让你一辈子无妓可嫖,无鸡可日,宁无鸡日。”
……
六郎回头对观众说:“各位,你们谁帮个忙,喂他们吃泥巴,堵住他们的嘴。”
拆屋所头目和包小三大惊,齐声怒道:“你敢?”
有个观众说:“小伙子,你不能这么作。”
包小三和拆屋所头目听了,心里一阵感激。
那个观众又道:“应该喂他们吃屎。”
“啊……”包小三,拆屋所头目两人破口大骂:“去你——妈——的……”心里不停的问侯这位观众十八代祖宗。
六郎见两人死到临头仍然嘴硬,气得两个耳刮子扇过去。包小三,拆屋所头目两人啊呀一声,再次被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