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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包小三和拆屋所头目发觉自己嘴巴里塞满了东西,臭气冲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灌了屎,暂且就当自己吃了屎吧。落到这种境地,即使一只猪也知道不能再逞强了,不然的话,后面有更多的屎等着自己吃。包小三和拆屋所头目哭丧着脸说:“小爷爷,我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我不想吃屎了。”
……
满街观众嘻嘻哈哈的看着这帮小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大快人心。
包小三吃多了屎,头脑也开了窍,很快领悟到“求饶不如拍马屁”的真理,开始猛拍马屁:“小爷爷,瞧瞧你,果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武功盖世,豪气干云……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啊……咳……咳……”一边说话,一边猛吐嘴里的余屎。
吐完屎,包小三接着说:“不知道我包小三有没有这个荣幸跟小爷爷交个朋友,请问小爷爷尊姓大名,家居何处,回头我给你送几姑娘过来,尽尽孝心。”说这话时,包小三心里狠狠地咒骂:“妈——的,老子暂且委曲求全,只要搞清楚了你的身份,还怕整不死你!”他拍了半天马屁拐了个大弯为的就是想套出杨六郎的名字,以便秋后算帐。
六郎忍不住一笑:“说了关天,你是想套出我的名字吧?”
包小三被说中心事,脸一红,支支吾吾地道:“嗯,不是,不是……”
“哎,六哥,你在这里啊。我找得你好辛苦。”一位眉清目秀,满脸灵气的小姑娘挤进人群,来到六郎身边。原来是杨排风到了。
“好臭!”杨排风捏着鼻子紧皱眉头嘀咕一声,厌恶地看了包小三等人一眼,拉起六郎的衣袖,低声道:“六哥,快跟我回家,老爷有事找你。”
眼见六郎欲走,包小三急了,叫道:“喂,你叫什么名字?”他被六郎打晕了两次,又喂了屎,若连名字都不清楚,这仇上哪里报?
六郎还没答话,排风大声道:“你给我听好了。我家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波府杨六郎是也。”
什么?你是杨六郎?包小三等人一声惊叫,满嘴余屎忘了呕吐,咕咚一声吞入肚中,跟着昏倒。看来此仇今生难报!
……
走在路上,杨排风忧心忡忡,“六哥,你每次出来都会闯祸,今日的事若被老爷知道了,那如何是好?”
杨六郎豪气冲天的说:“没事,大不了……”
杨排风心中一跳,紧张地问:“大不了怎么?”她与六郎从小一起长大,最了解六郎的性格,六郎生素嘻嘻哈哈,偏生性子仍为倔强,只要他认定这样作是对的,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即使老爹杨令公也不能阻挠他半步。而刚好父子俩都是一样的倔强性子,若是平日意见相左,必定各持己见毫不让步,犹如针尖对麦芒,宁愿让老爹打死六郎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一众兄弟姐妹当中,唯六郎与老令公关系最僵。除去了倔强,六郎就剩下了风趣幽默,勇敢善良,深得天波府上下每一个人的喜爱,除了老令公。不过,秀外慧中的杨排风却看得出来,表面上老令公杨业对六郎头痛,父子关系也很僵,但排风总能从老令公责备六郎的眼神中捕捉到几分欣赏。
杨排风听六郎说“大不了”本以为他会说出“大不了跟老爹对着干一番让他打死”云云,正自担心,却听六郎说:“大不了你替我背黑锅。”
答案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杨排风被逗得“扑哧”乐了一把,然后假意伤心道:“六哥,你太不够意思了。”
六郎突然叹了口气:“我突然变得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作对了还是错了。”
杨排风见六郎神情认真,并非说笑,忙道:“六哥,你没错,你作什么都是对的。”自从三年前六郎大败韩昌后,排风对六郎刮目相看,无论六郎说什么作什么,她都鼎力支持。
半晌,六郎轻轻地道:“这些人固然该打,但问题并不是出在他们身上,我打了他们一顿,也无法改变任何现状。归根到底,这是制度的问题,而制度是朝廷订的,所以,朝廷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杨排风似懂非懂。
六郎平静地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唯有废除专横的制度,让老百姓自己当家作主,天下才会太平,今天的事就不会再发生。”
“啊,六哥……你……”杨排风脸色大变,赶紧伸手掩住杨六郎的嘴巴,四下张望,确信四周行人听不到杨六郎的话后,才松了口气,胆颤心惊的咬着杨六郎的耳朵说:“六哥,求你别说了。这话大逆不道,若传到皇上耳中,要诛灭九族的。”
“喂,让开,让开。”一阵哟喝声传过来,洪亮的声音中充满了霸道的气息。老远看见一部华丽的马车驰来,马上骑士虎背熊腰,面色赤红,满脸凶气,正自挥舞马鞭不停虚劈驱赶行人,大声哟喝行人让道。
闹市行车,宜慢不宜快,容易撞伤行人,很少有人敢在闹市肆无忌惮飙车。但凡事都有例外,像这种华丽的马车就可以在闹市恣意横行,光看车身镶金嵌银就能看出车主的尊贵,既然是尊贵的达官贵人,即使在闹市飙车,群众都能理解,并把这看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反之,若是一个衣衫破旧的穷小子驾一辆烂车纵横闹市,恐怕不出一丈就被人拉下车一阵暴揍,轻则躺地重则躺墓地了。
被驱逐的行人本来一肚怒火,但看清了这是一辆极其高贵的马车后,满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惶恐而自觉的让到一边,换上讨好的笑容,以一种敬仰的目光仰视着高高在上的骑士傲然而过。
目睹此情景,六郎内心莫名其妙地一阵剌痛,感觉全是悲哀。特权乃专横制度的产物,思想麻木源于教育的洗脑,当民众逆来顺受麻木到了认可特权行为,这便是悲哀。是民族的悲哀,也是国家的悲哀。
正自失神间,突闻前方一片哗然,杨六郎抬头一看,只见街边一名行人因躲闪不及疾奔而来的马车,被撞了个正着,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