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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锋胶喜相逢(1 / 1)

耶律锷在故意拿耿寻芳开心,他一指西街方向,“放心吧!嫂子。那不是吗?都回来了。”

耿京、贾瑞他们一群人从西街方向跑过来,戴着面罩的庆柯骑马在最后掩护。

庆柯见仆散忠义带着人追了上来,喊了一声:“你们快走!”一拨马,返身杀了回去。叶羌霜、张千嶂、赵燕然和于连波四兄弟让其它人去城门,也转身快步跟着庆柯杀了回去。

庆柯马到仆散忠义的跟前,也不答话,举枪挑开仆散忠义的狼牙棒,侧过马身,枪尖再挑完颜普连。完颜普连已被他打服了,怕了他,不敢硬拼,拨马让开大道,任由庆柯冲过去。

叶羌霜、张千嶂、赵燕然和于连波四人跑出几大步后,叶羌霜挺枪在前,于连波立枪于右侧,张千嶂举棍护住左翼,赵燕然横长刀护住右翼,呈品字形往街道中间一立。

仆散忠义见四人如此站立,知道纵马上去会吃亏,便一拉马缰绳,止住脚步。身后的完颜普连被庆柯一挑,躲到了一旁。只有斐满金虎不清楚前面情况,纵马超过仆散忠义,护刀砍向叶羌霜。叶羌霜一个撤步,枪作棍用,横向摔向斐满金虎的马身。于连波挺枪直刺马头。右翼赵燕然上前一步,身子前倾,长刀横走,砍向马蹄。而左侧张千嶂长棍前刺,直指仆散忠义。

三人的架势不是找人打架,还是找马打架。

斐满金虎没想到他们会找马的麻烦,想外往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拉紧马缰绳,马前蹄上举,让过了赵燕然的地滚刀和于连波的直刺枪,却不得不受叶羌霜的枪杆一抽。“趴”地一声响,马应声倒地。斐满金虎跳到一边,落地时一顿,把被金错刀币刺伤的伤口又拉开了,疼得他大喊一声。

赵燕然见状,毫不留情,挥刀再上,斜砍向斐满金虎,惊得金虎连忙架起刀护住身体,往后跳开,慌忙逃了回去。

仆散忠义见斐满金虎被摔下马,挥动狼牙棒来救。叶羌霜的枪转回拔,直刺马头,身旁的张千嶂一挥铁棍横扫马腿。吓得仆散忠义拨开马头,催马跳出圈外。

庆柯拨马回头,挺枪冲了回来,直向仆散忠义而来。仆散忠义不得不回身迎战后面冲过来的庆柯,架起狼牙棒把枪磕出去,手腕一转,挥棒斜扫,棒头砸向庆柯。庆柯两腿一用力,紧紧夹住马肚子,身子往后一仰。腿使劲,腰用力,马加速,棒头擦着面罩而过,差点把面罩给带下来。庆柯人躺下去了,身子让过去了,可手却不老实,枪头横扫,枪尖在仆散忠义的马屁股上划出一道血痕,疼得马一声嘶鸣,跳去老高。幸亏仆散忠义骑术了得,不然就会被摔下马来。

斐满金虎一把拉住仆散忠义的马头,用力使马稳定下来,也帮仆散忠义平静下来。

完颜普连和没受伤的两虎、两个护卫以及几个金兵汇合过来。想再次向庆柯和叶羌霜兄弟发起冲锋,无奈心有余而气不足,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但又不得不向前追击。

城门口,贾瑞、熊二能带着受伤的兄弟先出城,耿京和范岳山、刘亮留下来守在城门口。

他们见庆柯和叶羌霜兄弟已回撤,向城上一招手,原来在城上阻击金兵的十几个弓箭手一起下得城来,拉弓放箭,把仆散忠义他们又射退回去。

众人一起出了城门,跑过吊桥,走在最后的范岳山踢翻木桥上的两大桶麻油,把准备好的火把扔到油中,火焰立刻腾空而起。翻腾的火焰包裹着木桥,卷向东城门,阻挡住仆散忠义一行追兵。

被火桥拦住的仆散忠义一挥手,带着这些人抄近路去南城门。

打开南城门,仆散忠义从守备南、西郭的金兵中抽调出两百人,让斐满金虎带着他们跑步出寨门向东追击。又命人去北院调战马。

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副都指挥使卓鲁重光,还没开口问,卓鲁重光就急着报告:“西城门被人破坏了,从外面打不开,我们都被困在西郭。”

仆散忠义一挥手,懒得听他解释,“你马上带人紧闭四门,严守各寨门,不许进不许出,特别是西郭内的人,全部抓起来审问。”

卓鲁重光领命而去。

仆散忠义又派人飞马去东守备营,分队出营西、北、南三个方向出击,每队三千人搜寻叛贼。再派人飞马去西守备营,调两队往东南和东北游戈巡逻。

调马的兵丁回报,官马场的马都在拉肚子,无法出征。仆散忠义气坏了,只得把完颜普连的几十匹马借用,带上完颜普连和几名护卫前去追赶斐满金虎他们。

东城门外两里地。

贾瑞把大伙聚集起来,清点了一下,济南府一战阵亡了十八人,重伤了六人,轻伤十七人,加上受伤的囚犯,近四十人有伤在身,没有受伤的只有十多人,马也只有二十多匹。

贾瑞准备带着大家继续向东走。

庆柯拦住了他,“东边有仆散忠义的守备营。咱们得向北走。”

贾瑞不解:“北面是大清河,怎么过去?要走也得向南走呀!南边更近呀!”

“仆散忠义肯定会带人从南门出城追击咱们,岂不正好迎面撞上。”庆柯解释道:“济南城北是大明湖和大清河,仆散忠义不会想到我们会往北走。”

“这附近没有码头,怎么会有船来渡咱们过河?这么冷的天难道要咱们都游过去。”熊二能不理解。

“船应该有。”庆柯虽然听铁满风说定了,但在众豪杰面前也不敢保证。

“还是往北去吧,总比迎头撞上金兵要好,咱们现在根本没法跟金兵一战。”耿京也支持庆柯的意见,“至于船,有就坐,没有就沿着河岸向东走。总还有可能活下去。”

贾瑞也知道,现在这群人要是碰上金兵,只有死路一条,能避一时就避一时,熬到天黑也许就有办法了。于是指挥大家向北撤退,重伤员坐马车,把战马交给能战斗的好汉,轻伤员相互搀扶着进行。

贾瑞、刘亮、邵进及所带本部未伤的十人为前队,耿京、武彦郎、李秋哥、李彦宗带人居中保护受伤的弟兄,范岳山、庆柯、耶律锷、叶羌霜、张千嶂、赵燕然、拔野古、蒙陈、思结他们几个骑马殿后。

范岳山和庆柯并肩走在一起,问他:“你那个傻兄弟呢?”耶律锷和耿寻芳走在庆柯的旁边,拔野古三人走在前面,叶羌霜他们三兄弟落在了后面。

庆柯这才想起,来二郎从昨晚不见后就一直没有看见人,“我也不知道,也许还在客栈睡大觉吧!”

听见范岳山找人,耿寻芳发觉少了那个秀气斯文的范如山,“你兄弟呢?他刚才还东门口的。”耿寻芳本来是安排在中路,但她更愿意和后面的几个年轻人走在一起。

“嗨!他回客栈去取东西,可能被关在里面了。希望他平安!”

“没关系,只有在如意客栈就不会有事的。”庆柯对辛弃疾还是有信心的。

“缨子也应该没事吧!”耿寻芳关心庆锐缨起来。

“没事,打架她不行,躲猫猫她最行。”耶律锷笑着说:“你不光是不放心她,还不放心她哥哥吧?”耶律锷喜欢拿她开玩笑。他对着庆柯呵呵直乐,“你不晓得,你没到,有人多着急呀!”耿寻芳红着脸,两眼一白耶律锷,“没有的事!我是担心锐缨!”

走在庆柯和耿寻芳中间的耶律锷叹了口气,“嗨!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呀!”

耿寻芳催马上前两步,一指耶律锷,“你有情?”又一指庆柯,“他无意?”她被自己的幽默给逗乐。

“他真的是无意,他把这一辈子的情全在十五年前给了一个人。”耶律锷看着一脸不解的耿寻芳,“小姐芳名?”

“耿寻芳。罗绮满城春欲暮,百花洲上寻芳去的寻芳。”

范岳山在一旁笑道:“你名字是谁取的?”

“当然是我爹了。”

“看来你爹很喜欢范仲淹了,你的名字是从他那首定风波词中摘取。你那三个师兄的名字又全部取自他另一首词。渔家傲: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

“是呀,他很敬重范文正公的,我的六个师兄弟来的时候都没有大名,都是爹给他们取的名。大师兄叫李孤烟,长烟落日孤城闭;二师兄叫肖衡雁,衡阳雁去无留意;小师弟于连波,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耿寻芬介绍他师兄弟名字的出处,岔开了耶律锷的话题。

耶律锷不甘心,摇摇头,“他们名字好听没用,可惜你不叫耿阿娇。”

耶律锷的话把耿寻芳说得一愣,抬眼去看庆柯,见庆柯脸一红。

范岳山在旁听了哈哈一笑,对着耶律锷说,“古有汉武帝金屋藏娇,你难不成也想学他,建个金屋藏耿小姐?”

“我不敢!想金屋藏娇的另是其人哟!嗨!就怕真阿胶找来了。”耶律锷辩解道。

“泥鳅!”庆柯挥拳打向耶律锷,耶律锷机敏地躲过了。

“阿胶?泥鳅?”耿寻芳惊喜又疑惑地看着耶律锷。

“对呀!那个阿胶可缠人了,一天到晚缠着、粘着,就象驴皮熬的阿胶,摔都摔不掉,不过人家可舍不得摔掉了。”耶律锷侧头看着庆柯呵呵直笑。

“你再笑。”庆柯马鞭一挥,打在枣红马的屁股上。。

枣红马驮着耶律锷向前冲出几步,他边跑边大声唱道:“二十不娶,只为阿胶。走遍天涯,也为阿胶。阿胶、阿胶,你在哪儿?”耶律锷的叫喊声在空中回荡。

耿寻芳心一颤,问庆柯,“锋哥,十五年前你在哪儿?”

“十五年前呀,应该是在谯县,那时我们被辛老太爷收容了,他在谯县做县令,我们就在他的府里。”耿寻芳听到这儿,激动坏了,想跟庆柯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傻呵呵地看着庆柯笑。仔细辨认着,寻找着那些过往的记忆。

庆柯被她看得发麻,“你怎么了?”耿寻芳一惊,不好意思低下头。

耿京正在前面和贾瑞说话,听见后面耶律锷的大喊大叫,在叫“阿娇。”出于对女儿的担心,催马来到最后。一看女儿正陪着庆柯他们一起走,满脸通红,眼睛放光,关心地问,“丫头,没什么事吧?”

耿寻芳看爹爹过来,喜咪咪地催马来到她爹跟前,轻声说,“我找到他了,那个人。”

“哪个?”耿京一时没明白过来。

“就是那个人呀!”耿寻芳急了。

“不会吧?那个小疯子呀!谁?”看女儿没答话,用马鞭一指刚刚大声叫唤的耶律锷,“是他?”

“不是,他是泥鳅。”

“你知道泥鳅?”庆柯吃惊地盯着耿寻芳问。

耶律锷也惊呼:“你是?”他不敢相信。

耿京这回明白了,看着骑马过来一脸疑惑的庆柯,“庆柯庆云锋,原来你就是小锋子?哈哈!想不到竟然是你。你把我女儿找得好苦。她就是阿胶。”

庆柯仔细看着耿寻芳,“你真是阿胶?”

耿寻芳眼里含着泪,“当然了,如假包换的东阿阿胶。你个小疯子,这些年你疯到哪儿去了?”她侧头一指耶律锷,“这家伙就是泥鳅,对吧?如意客栈铁掌柜的应该是老铁了,那个莽莽撞撞的书生肯定就是小辛了。原来你们都在济南,就在同一间客栈,在一起相处了几天居然都没认出来。”听她这么一说,庆柯也微笑着直摇头,有缘竟然对面不相识。

“还不信?我是芍药仙子,风雨雷电四护法,随我出征!”这是他们那时侯曾经玩的游戏。

“哈哈!不会错了!她是月亮,你是风,我是电。”耶律锷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长漂亮了。不是那个一脸小雀斑的野丫头了,真没认出来。”

耿京原来对女儿一直惦记的那个心上人很不感冒,但没想到会是庆柯。这下高兴极了,济南之行真没白来,了了女儿一桩心事,还得了这么好一女婿。哈哈大笑,一催马前去找武彦郎,请他说媒去。

耿寻芳还在笑,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得像朵花,灿烂的玫瑰花。“记得吗?那时候,是你看我一个人躺在路边,就把我背回家,背我起看医生,背我晒太阳,背我上茅房,还背我去山上看风景,背我去河边捉鱼。你都把我背上瘾了,就是身体好了,也还要你背着去找我爹。”

庆柯也陷入了幸福的回忆中,笑得象掉进蜜罐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味傻笑。

“我现在就要你背!”耿寻芳说到做到,双脚一跃而起,在马背上一点,纵身骑在了庆柯的身后,从背后抱着庆柯,双手紧紧地围住脖子,眼泪一下子刷地流了出来。幸福来得太突然,也太意外,就在要放弃的时候它又回来了,还就在眼前。不能让他再一次消失,只有紧紧捆住才放心,靠着这厚实的背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记忆,十五年的寻找和等待终于有了收获。

流水带走了快乐时光,把童年美好印记成了书签,贴在一年年翻过的心坎上。无猜的携手牵着我在山林间游走,满山芍药你说只喜欢我。清风拂去了嗔怒哀怨,唯欢嬉畅乐影幻成了仙境,展开一幅幅沉醉的春雨图。再次的重逢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千百次寻觅就为等今天。在你背上听你呼吸,让我如此沉醉。在你背上感受心跳,我们一起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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