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病房。
“嗯,王哥,你的伤差不多已稳定住了,而且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看来这几天嫂子没少给王哥你补营养,照这么下去,或许不要三五月,一两月就能好的差不离。”云叶一一拔出下的银针,笑呵呵的对着躺在床上渐恢复的王苍梧说道。
“也是多亏了遇见了云医生,要不然我这命就算能保得住,估计以后也成了个废人,大恩不言谢,日后但凡用得着我王苍梧的地方,云医生只管开口!”
听着对方那明显带着江湖气的回答,云叶抬眼看了一眼躺着床上的壮汉,从身形上看,这王哥明显是北方人,口音夹带些河北山东一带的口音,浓眉剑目,方子脸,身高将近米九,不是那种肌肉扎堆的肌肉男,但一身的腱子肉却扎实非常,云叶要是看不出对方是一个练家子,那可就白活了。
“王哥,遇到我算是运道,不过没你那扎实的身板,怕是连这运气都不会有,王哥,你应该也是练家子吧,怎么沦落到去工地上做建筑工人了!”自古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但有一身好把势,就算不去当兵,但给有钱人当个保镖,去做个保安,也算不错的去路,这混成这样,也有点太逊了点吧。
“哎…!”王苍梧听云叶提这个,顿发出一声轻叹,不过没等王苍梧开口,站在窗边带着小王宝的王若雨却突的一惊一乍的跳起:“好啊,朗朗乾坤之下,居然也有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发生,看本姑娘不打的他们满地找牙。”说着,将小王宝一丢:“小宝,去爸那边,姐要去打抱不平,行侠仗义!”
说着,就在云叶目光中,一溜烟的冲了出去,云叶完全摸不清头脑,这个脱线的王若雨,有搞什么幺蛾子,站起身,也朝着窗外瞧了去,下一秒,云叶的眸子一缩,扭头对着病床上的王苍梧道:“王哥,你且歇息着,我去处理点小麻烦!”说着,人已跨出病房门口。
几个起落,云叶跨下楼梯,来到大堂,才出正门,迎面就奔来一对颤巍巍得玉兔。
“云医生,快,快报警。”呼,呼,扶着王若雨,气喘吁吁的姜允儿弯着腰,拍着胸口,一喘一喘的,看到云叶出来,连忙说道,不过跑的太喘,云叶顿将手落在姜允儿的后背上:“喘口气,慢点说。”
“嗯!”姜允儿大口的吸了口气,又吐气,那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仿佛春风拂过,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似乎也没那么喘了,顿仰起头对着云叶道:“快报警,有人要砸天医堂,快到门口了!”
“嗯?究竟怎么回事!”有人要砸天医堂?云叶闻言,顿急的问道。
“嗯,我这两天呆着无聊,所以就想回来看看,小院长毕竟对我们不错,但走到大门附近,就听到路边停的一辆面包车上,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坏人在那说话,我正好经过,听个正着,他们说是要来砸天医堂,我怕听差了,就往边上凑了凑,谁想那几个流氓坏人嘴巴不干净的调戏我,我当然不干了,就给了那人一脚,然后就跑,不过他们还想追上我,哼哼!”
姜允儿说着,还萌萌哒的一噘嘴,很自豪的拍了下胸脯,本姑娘可是有锻炼的:“哎呀,云大夫,你快报警啊,他们估计马上就来了,我好像还听他们说什么来着,要拆了天医堂…。”姜允儿嗯了一声,却是想不起是什么了,不过却是焦急的叫云叶报警。
云叶倒没立刻报警,尽管姜允儿说的不是很详细,但已经很清楚了,有人要来打砸天医堂,而是谁,用屁股都想得到,肯定是那日吃了瘪的华子峰,这是软的不行,干脆玩硬的,还真是不打到你心服口服,你就是不服。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云叶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天医堂铁门外的街道上,传来一声柴油机的嗡鸣,随后,一辆重推土车咆哮着转过弯,如一头凶兽般的扑了过来,天医堂的两扇铁门,在那铁铲之下就如同螳臂当车,瞬间被撞的飞出。
云叶在看着这咆哮驶入的重型推土车,眸子里顿一缩,一股无名火顿窜起,而这推土车去势不减,居然直朝着天医堂正门推来,而在这推土车后,十数,甚至更多的人拿着铁棍,棒子,嚣张而入。
呼!
云叶大口的吞了口清晨还泛凉的空气:“你们谁有硬币么!”云叶压抑着心中的喷涌的怒火,但声音里却是怒意难平的问道。
“你要硬币做什么!”眼看着那推土车朝这边推来,王若雨也有点打退堂鼓,这玩意她可干不过,听到云叶要硬币,这家伙不会是吓傻了吧。
“有没有!”
一旁姜允儿实在没法淡定,双臂下意识的箍着云叶的胳膊,一对大兔兔挤压成团,脚下跟被施了魔法样,动弹不得,带着哭音的道:“咱们还是跑吧,它过来了,我走不动道!”
“喂,你往哪摸呢,无耻色狼,流氓小人,趁人之危,还不快放手!”
云叶可没去理又正义感爆棚的王若雨,真气一荡,姜允儿抱紧云叶的双臂顿一麻,云叶抽出手臂,双手探入姜允儿靠着他一侧的衣兜中,摸出三四元硬币:“你带着她离开这里!”云叶说着,转过身,看着冒着黑烟,横冲直撞而来的推土车,脚尖一点,迎着这推土车而上。
“喂,你疯了你!”王若雨都没回过神来,就看云叶色了一把姜允儿后,转过身,就奔着迎面而来的推土车扑去,傻了吧他,人能跟那几十吨的大车较量么,当这是古代的马车啊,能拦得住。
云叶一个起落,已来到推土车前方,而在推土车上的人先是一愣,随即脸露狰狞,找死:“给我开,轧死了算我的,重重有赏。”
司机犹豫了一下,毕竟这不是意外,而是故意去撞,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玛德,让你开就开,出了事我兜着,你怕个鸟,死了也就赔个百八十万,知道我爸干什么的么,我保证你没事!”
“给我踩油门,快点!”被这一咆哮,司机下意识的踩下了脚,推车机突突的冒着黑烟,发动机就如同一头上古巨兽,发出阵阵的咆哮,前方的大铲子亮出雪亮的锯齿,朝人碾了上去。
眼看着云叶就要被铲子铲到,云叶的眸子却是一缩,将车窗口的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的云叶,脚下猛的一跃,顿如旱地拔葱,一跃老高,踏着那离地半米高的铲子,再次一点,如芝麻爬高,步步高,再次借力,又窜起一截。
跃在半空,腰间一扭,手腕一甩,手指间夹着的四枚硬币顿如一道流星,破开空气,发出一声清啸,硬币的面碰触在那大块的挡风玻璃,霎时间,如蛛网龟壳一样寸裂开来,强烈的即视感,让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吓的一哆嗦,而身前碎裂的玻璃,让他吞咽了吐沫,幸好挡风玻璃是防撞的。
不过没等司机这一口吐沫吞咽下肚,异变在生。
云叶一个蜻蜓点水,踏上推土车的前盖,探龙爪,对着那碎裂的如同龟背一样的挡风玻璃抓去,五指点在玻璃之上,一个虚抓,掌心处真气如吸盘一般抓住这玻璃,朝后一扯,整块碎裂的挡风玻璃顿从车体上扯下。
“又见面了,项少。”云叶嘴角邪笑着,“你他妈的别碰我!”项少龙有点惊恐的看着云叶抓过来的手,扬起拳头,就要砸云叶一脸,云叶咧嘴一笑,手臂半路一扭,五指顿扣住项少龙的手臂,你不伸手,道爷的胳膊还真没那么长。
下一秒,云叶一扯,顿将彪壮的项少龙如拉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一样,从座椅上扯了起来,半截身子从车窗探出,“你他妈的松开我,该死的,你知道我爸是谁不,你他妈的活腻歪了,敢这么对我!”
项少龙气急败坏的吼着,似乎完全忘记了那日在夜店里,他们几个是怎么被修理的,“知道,不过,那又能如何!”云叶冷笑一声,真不理解这些人,嚣张的时候不可一世,吃瘪了,就只会叫,知道我爸是谁。
道爷管你爸是谁!
云叶心里冷哼着,手上可没清闲,项少龙好歹也是近两百斤,有学过几下子的青年,反抗起来还真有点麻烦,不过在云叶手下,他就是一案板上的鱼肉,手指在对方肩胛等几处穴上一按,顷刻,项少龙就感觉大半个身子麻酥酥的,使不出力气。
“你最好将车熄火,如果这车碰到我天医堂一点花花草草,我保证你身上也会缺点什么!”云叶扭过头,对着一旁那有点目瞪口呆的司机,冷声的说着。
司机朝云叶看了一眼,但只对视一下,那冷漠如刀子的眼神就让他背脊骨就直窜凉风,要怎么形容呢,对,煞气,让人忍不住噤若寒蝉的煞气,“好,好!”司机连忙手忙脚乱的停车。
推土车在挨着天医堂大门台阶前几寸前,一停一顿,咆哮的柴油发动机也一下偃旗息鼓,没了刚才的气势。
“滚!”
云叶吐了个字,扛起半身麻痹,动弹不得的项少龙,却没有半点负重感,脚下踏着车盖,纵身一跃,直跃上了大门前上方雨台。
“姓云的,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否则我保证一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发誓!”被云叶扛着的项少龙嘴巴还嘴硬的道。
云叶将项少龙从肩膀上放下,“哼,算你还识相!”项少龙靠在身后的旗杆上,看着身前的云叶:“姓云的,别说我没警告你,你那点底细,本少都打听清楚了,想要本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哦,你原谅我?”云叶看着这个二少,他是脑残啊还是脑残啊,这个时候,他居然说,要原谅他。
“没错,只要你将这医院转让给我们,另外,让这里那个姓萧的小美人陪本少乐呵乐呵,本少一高兴,说不定就原谅你对我们做的事,甚至,还能赏你点好处!”
云叶看着这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二少,他终于知道二这个字为谁发明了新的含义,他果然真的好二。
“你可以原谅我?可是我却不想原谅你!”
“喂,我爸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