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霍格沃茨的密道绝对不止那一条,我还知道一条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就是我不敢确定那些人是从哪里进来的。”哈利回答,语气还挺轻松,这使得赫敏原本吊起来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你说,他们是来找你的吗哈利?”赫敏又问。
“难说,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挺大。”哈利对着小女巫笑了笑,“不过我想他们的胆子应该还没大到直接冲到霍格沃茨的大厅里来。”
赫敏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也对。”她说着,也钻到睡袋里去了。
哈利虽然也是一幅准备睡觉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却瞪得比谁都圆,不停看着走来走去巡视的各个学院的级长和教授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斯内普不在这儿。
在这种时刻,斯内普怎么可能不在这儿?哈利虽然不自恋,但是他很清楚斯内普的为人,在这种食死徒们已经露出行迹的时候,斯内普绝对恨不得寸步不离地监视着自己这个“没大脑的、总是陷入危险的”波特。
可现在斯内普既然不在,那就只能说明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绊住了他的脚步。有可能是邓布利多交给了他任务,也有可能是斯内普作为曾经的食死徒,在哈利之前率先被那群疯子给盯上了,又有可能是……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从猛地燃起的火焰里走出来的赫然就是从来不会变换一下见面问候的马尔福家主。
斯内普甚至都懒得回答,直接将手中的作业往旁边一方,一双乌黑的眼睛就斜着望向他,其中威胁的意思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明白。
卢修斯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哦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你似乎总是不太欢迎我的到来?”
斯内普冷哼一声:“你喜欢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到处乱跑,我可没兴帮你遮遮掩掩。”
“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卢修斯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收起分毫,“不过我想我们伟大的白巫师现在应该没空管我。”
“发生什么了?”斯内普直起腰,神色认真了起来。
卢修斯往一边的椅子上一坐,华丽的衣服和简单的家具有那么一些不太相配:“恐怕没多久,我们美丽的贝拉小姐就要出现在霍格沃茨这座古堡中了。”
斯内普没什么表示,但是他的脸色有点儿黑得吓人。
“不过你放心,我相信她一定会先去找我们的小救世主的,毕竟詹姆斯·波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她应该不会再奢望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卢修斯说的很认真,但是眼里的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该——死——的……”斯内普简直是从牙缝里把这几个音节给挤出来的,另一只手里的羽毛笔明显已经有些变形,眼中酝酿着风暴:“我就知道那个女人出来绝对没好事!”
卢修斯事不关己地表示:“事实上他们已经来找过我了,你知道贝拉的脾气,她除了无节操以外总是对相爱相杀情有独钟,她甚至已经给我描绘过她下一本地下同人志的宏伟蓝图——我们伟大的主人魅惑地一笑就让单纯的小救世主爱上了他,可是这两人的身份是不可跨越的障碍。小波特只能在暗中垂泪,瞒着所有人甚至是邓布利多校长偷偷将自己的鲜血献给了黑魔王,并且在黑魔王复活后几次三番放走了被俘虏的食死徒,但这也无法让两人走到一起,因为小救世主依旧那样崇拜着阴险虚伪的白魔王……”卢修斯不顾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黑,绘声绘色地转述:“最后他们还是走上了最终的战场,我们的小救世主故意死在了黑魔王的手中,最终满足地在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很凄美的悲剧故事,不是吗?”说到最后,卢修斯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斯内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色是极其少见的无奈。
“当然,贝拉那个疯子可不是什么天真爱幻想的小姑娘,她的同人志归同人志,该做什么一样也不会少,所以她一定会想办法活捉哈利·波特,起码要取得他的鲜血……”
“什么?”斯内普猛地抬起头来,阴影打在他的脸上,令他本来就深刻的五官和有些蜡黄的皮肤显得更加可怕:“为什么要波特的血?”
卢修斯终于严肃了起来:“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了,西弗勒斯。”抚摸着蛇头杖,卢修斯缓缓说:“奎里纳斯·奇洛在去年夏天就找过我,但是当时我们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论来……而这个夏天,他带着那些越狱了的我们的老同事再一次找到了我。”
斯内普很快找到了重点:“这次的越狱和奇洛有关?”
“我怀疑他就是最终的幕后黑手。”卢修斯点点头,继续说:“他不但想办法放出了那些疯子,还带来了一个魔法——那是一个能让黑魔王复活的魔法。”
“让黑魔王——复活。”斯内普重复着卢修斯的话,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他的语气里究竟包含了什么,是恐惧或是其他。
“一个黑魔法。”卢修斯淡淡地说,“需要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仇敌的血。”
“波特,就是那个仇敌。”斯内普轻声说。
卢修斯苦笑着回答:“没错。”
话音刚落,门外一阵骚动,不一会儿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兽也飘了进来,口中发出的是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葛莱芬多塔门外的画像被破坏了,好在没有成功破门而入,我恐怕得麻烦你查看一下那些密道了,西弗勒斯。据皮皮鬼说,是莱斯特兰奇夫人。”
房间里一下陷入了奇异的沉默。
斯内普看着银白色的凤凰在自己眼前缓缓消失,猛地站起身来,冷声道:“你可以滚了。”
卢修斯不以为意,只是跟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我和你一起去。”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现在和你一样了,西弗勒斯。”卢修斯轻笑着说,“游走在夹缝之中的人知道得越多,就越有可能活到最后。”同样的,别人知道得越少,马尔福家的辉煌也就能够留存得越久,而在保守秘密这一点上,一个马尔福永远是值得信任的。
沉默了一会儿,斯内普没有再赶卢修斯离开,而是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往霍格沃茨为人不知道的角落走去。
霍格沃茨的密道确实很多,多到甚至就连邓布利多都不敢说全都知道,但是同样的,对此有所了解的人更是少的可怜,除了开了外挂的哈利,几乎没有人能够数出五条以上的密道。所以,斯内普要做的其实并非真正地检查密道,而是搜索校园中一切可疑的痕迹,判断那些疯子究竟是从哪里进入学校的。
这份工作并不是很难,当然这个“并不是很难”实在是仅限于这种极其嚣张一路破坏的外来者。
在看到被破坏的痕迹所消失地点的时候,卢修斯明显察觉到了斯内普的怒火,虽然他并不明白这股怒火来自何处,但是却很识相地没有说话。
钻入密道里,走过只燃着火把的走道,眼前豁然开朗,看到的却是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柳树——“打人柳?”卢修斯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轻声问。
斯内普回了他一声冷哼。
两人默默无言,防备着向前缓缓前进,不一会儿就到达了那棵疯狂的柳树边上。“这里来过不少人。”卢修斯看着周围有些狼狈的草木,皱了皱眉头,“而且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
“你忘记这里是哪里了吗。”斯内普冷笑着回答,“尖叫棚屋,就算是白天也没有人愿意来的地方。”
卢修斯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不过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忧。
“你早就和他们联系过了。”斯内普并非询问,语气相当肯定。
微微一笑,卢修斯回答:“就知道瞒不过你,我的老朋友。”
斯内普嗤笑一声:“毕竟我可还没见过一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马尔福。”
卢修斯将手杖挽了一个花式,轻笑着说:“那就赶快走吧,我可是答应了我们美丽的贝拉小姐,今天将你带来见一见他们的。”说完,就率先走到打人柳所正好触及不到的地方,掏出了一枚小巧的银色哨子,吹了起来。
很快打人柳的枝桠就停止了摆动,露出了一个昏暗的通道。斯内普也没看卢修斯的意思,自己就抬脚走了过去。从洞口到打人柳的中心并不长,很快斯内普和卢修斯就看清了里面的摸样——除了一张石床、几把小椅子之外,只有或站或坐的六七人,有男有女,在这不大的洞里显得有些拥挤。
“哦,这不是斯内普吗?卢修斯你可真伟大,还真把他带来了?”有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女声从他们左手边响起,卢修斯这才发现那个角落坐了一个黑色卷发的女人,有着漂亮有神但是略带疯狂的眼睛。斯内普睨着眼睛瞅了她一眼,却并不吃惊。
“我亲爱的贝拉!”卢修斯装模作样地张开双臂,“就算你不信任西弗勒斯的脾气,也该信任我和他这么多年的友谊——当然,我和他是清白的。”
贝拉咯咯笑了起来,十几年的阿兹卡班生涯留给她的是略带憔悴的脸庞,但是这无损她当年的美丽:“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清白的,卢修斯你大可放心,我和纳西莎不同。”
“我比较支持你和格雷伯克。”就在卢修斯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贝拉娇笑着添了一句。
卢修斯的脸色立刻变得比德拉科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