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藤条禁锢。全身都好难受。七哥也不知干嘛去了。去了那么久。
说曹操。一阵黑影就出现了:“等久了吧。我來了。”沒有施任何法术。而是动作极其轻柔的解着我身上的藤绳。“你还知道回來。”佯装抱怨道。
“我的心在这。须得回來拿。”
面上表情冷淡。心坎却忍不住一甜。藤绳退到腰部。他执起我的手腕看了良久。
望见他因为心疼而蹙起的眉。倒是自己忍不住鼻子一酸。幽怨的道:“为什么你之前认不出我。”
洞外突然有人探了探。扛着轻刀大摇大摆的走了來:“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见七哥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上的藤绳也被遮掩好。怒道:“还不让人自言自语了。”
“呦呵。小妮子。都被绑起來了嘴还这么硬。”这棵仙魂草显然不信我说的话。轻刀提在手上。放慢脚步。一步一步朝我身边走來
仙魂草在石室内环视一周。又巡逻了一圈。仍是不太放心。眯起眼睛。喃喃道:“怪了。我刚刚明明听见你跟谁在对话。”
糟了。七哥只身一人前來。那三十四个人里必定少一个。可他是怎么做到避开那些伪装成我们的仙魂草的视线、而出來的呢。
我有意激怒。混淆视听道:“你长耳朵了。”说着。我打量着它一副干草模样。
仙魂草轻刀一横。指着我大声道:“小妮子。给脸不要。绑在这还敢辱骂你爷爷。不给你点颜色”正说着话。蓦然看见七哥现身在了仙魂草身后。黑色紧身衣如石洞内的昏暗气息一般。我摇了摇头。它是來此巡逻的。杀了它必定多了许多麻烦。
然而七哥似是沒有看到。手缓缓抬起
“大友。干什么呢。老大说该走了。九玄的人已经到北川了。”说话的人路过洞口。随口道。
“知道了。”面前的仙魂草不耐烦的应了声。显然沒有解气。骂骂咧咧走开了。
松了口气。七哥也缓缓现身。他沒有忘记我刚刚问他的话。边解着藤绳边道:“以后你那点脑髓就不要妄图乱想了。当时什么情况都还沒摸清楚。我若冒然告诉它们你是真的。怎知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刚要顶嘴两句。七哥就堵住我下面要说的话:“若它们是九玄的人呢。若它们的目标一直是你呢。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吸了吸鼻子:“真的。那你为什么一点暗示也不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沒给你。蠢丫头。”绳子落在地上。眼前一晃。七哥把我打横抱了起來。我垂着七哥小声道:“干嘛呀。”他居然吻了我。含着坏笑说道:“先离开这儿。”
“不好。养神芝被盗。”突然一震余音不绝的大喊。
“有人混进來了。快找。别放走那女人。”
“是你盗了养神芝。”我惊讶道。脚步声四起。突然紧张起來。
七哥却不紧不慢道:“嗯。就在我怀里。不信自己摸摸看。”我哪有心情摸什么养神芝。逃不逃的掉都成问題。七哥说完。身子一纵。抱着我穿进一面石墙。
石墙内什么也看不清。我却不再紧张了。心生好奇的在他怀中摸了摸。摸到一个肉团团的东西。掏出一看。微弱的一团金光。竟是个睡着的娃娃。
“你怎知道它是养神芝的。”我不再看养神芝。有些不忍的把它塞回七哥怀中。
似是想起了什么。无奈轻笑:“都给供起來了。我再看不出。可不成傻子了。”
石墙的另一端透出些许光亮。毋庸置疑是奇门遁甲中的‘障眼移位’。暗暗想想。定是七哥提前老早就开始布阵。蓦然疑问道:“队伍中不是该有三十四个人么。贸然少一个人。难道他们沒有发现。”
自信笑道:“谁说少人了。”
“那个人是谁。”按理说绝无可能是法术替身。疑惑道。
“戡大少呗。”他说的轻松。甚至带着一脸不稀罕。
我嘴巴大的能塞进去一个拳头。七哥找戡普來顶替他。我一定是在做梦。做梦。
“想见见他么。”
“我见他干嘛。”
“那就不见。”那家伙着实毒舌。不见也好。省着惹人烦。
“七哥。这是要去哪。”我们从石墙内穿出。面前是一片遥望无际的荒芜。饶是有些冷。却不似北川那般寒风刺骨。
“先回瀛洲。來不及等其他人了。”
领会了七哥的意思。不再说话。任由他把我抱在了秋花背上。金色的翅翼张弛有度。那片荒芜已是越來越远。以秋花的速度。让九玄半日的路程都未必能追上
“我听仙魂草的意思。他们知道了我师父是东华。他们会不会也知道我如今在瀛洲。”毕竟他们知道了。就代表九玄知道了。
“不会。”因为今晚之后。人界再不会有仙魂一族。
听着他那决然的语气。疑惑徒然成了好奇:“为什么这么肯定。”
“傻丫头。七哥的话还不相信么。”他不愿意解释于我。我便不问。只是为什么一遇到不想回答的事就要堵我的嘴呢。当着秋花的面。他都沒有羞耻心么。
想着这些问題。七哥尤为不要脸的羞羞。
好久好久。七哥才放开我。目光蓦然从炙热化成冷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戡普撑着腮。斜靠在他那天下皆知的坐骑‘金翼云狼’上。而七哥已经冰冷的表情中透着毫不意外。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若不看眼睛当真难以分辨。
金翼云狼迎着秋花的速度。破风踏云般挺进。两头巨大的坐骑并排前行。戡普一副无心破坏、又略带嘲弄的道:“你们继续。好生缠情。”
戡普话语中透着讥讽。我望着七哥。以为他定会生气。奈何。我又错了
他非但沒有生气。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上勾。徒然把我按在秋花背上。猛地覆下身來。
我轻呼。心道身边还有戡普呢。
七哥很是受益。轻抚起我的脸颊。身后是秋花柔软的绒毛。他竟拔了两根下來。扫弄着我的脖颈。然后长袖一甩。身后像是拉了道帘子。一层黑雾将我们环住。
黑雾下。他变得愈发肆意。手伸在我的腿下。一副既然你想看就看好了。我气愤的推开七哥。你把我当什么了。
“嘘。”七哥沒有再碰我。相处十几年。自然知道他这幅表示是有话要对我说。
良久。戡普果然失去了耐性。扬手撩散黑雾。“秋宸。跟我回去。”不耐烦道。
七哥揽着我的肩膀。搂紧道:“现在不行。”语气丝毫不容置疑。
“这不是理由。你知道魔界一样可以保护她。”
“爱她。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充溢着温柔的目光。毫不掩饰道。
良久。“别在外面野得太久。”淡淡的一句话。戡普从怀中丢出一件绿色的小挂坠。金翼云狼徒然一跃。翅翼划出下滑的弧度。尖锐的爪子向前伸展。直挺的冲下云霄。
那条绿色坠子。不是琉幻叶是什么。然而我关心的并不在此。戡普就这样走了。他为什么会叫七哥‘回去’。七哥属于魔界。我表情茫然。听的云里雾里。
探索着我的目光。蓦然小心翼翼起來:“对不起。刚刚沒有顾虑到你。”
我早就不生气了。却依然一副管家婆姿态:“先说明原因。原不原谅你再说。”
“别动手动脚。”这厮解释个事情也要搂着我才能说。佯装怒气未平道。
他竟苦笑着道:“早在几百年前。我就学了天演术。而目的就是为了推演到镇邪的位置。”点点头:“嗯。根本沒有什么传闻。那些都是我编出來的。镇邪的位置可以说天下只有我一人知晓。
到了枯魂岭谷。我便试图接近阿内雅。不成想在一次推演中竟探知到了你有危险。再后來便是取到镇邪后。我本想带着你回魔界”沒想到会遇到蓝水等人。更沒想过会陪着你來瀛洲。
若真是如此。七哥要做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可你为什么会來玉灵虚峰。”惴惴的问:“也是有目的的么。”
他笑了笑:“或许有吧。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我想要的答案。便放了心。抛出一个不置可否的问題:“戡普为什么叫你跟他回去。你在为魔界做事对不对。”
七哥居然急着为自己剖白。皱眉道:“我又不是他的手下。为何要为魔界做事。这个有机会再告诉你。取得镇邪是为了我自己。”
“勉强原谅你了。可这跟你当着戡普的面与我咳咳有什么关系。”
一脸无辜表情。学着我的样子轻咳道:“咳咳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那个。然后”我一通比划。自己也形容不出那叫什么。最后只好把表情装的道貌岸然。不然他又揪着这个‘咳咳’不放。
“气他啊。他羡慕的很。你沒看出來么。”
“沒有。我只看到了一层黑雾”唔。嘴又被堵上。
还好秋花有眼。被我俩腻歪的不行。一阵发自内心深处的东倒西歪。把之前拔了她两根毛的账一起算了。七哥搂紧我。轻笑起來
不远处的山下。笼罩起一团红凝。饶是隔着浓厚的云层。它依旧显得鲜红刺眼
(作者:其实花瑶并不善良。她即使看到了养神芝像个追着娃娃。有些不忍。终究也沒说什么。而且她一点也不傻。并非不想知道七哥与魔界的关系。只是她懂得一张一弛。每次只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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