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床榻上的凤永皓醒了。
“啊！”
那一声凄厉的惨叫，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凤永皓的身上。
“皓儿，皓儿，你怎么样？”
萧淑妃的目光里满是急切与担忧。
凤永皓听到了萧淑妃的声音，但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他吓到了，疯了一般地想挣扎起身，但下一瞬间，全身却被疼痛给淹没了。
“疼！好疼！不要杀我！不要——不要杀我——”
他凄声厉叫着，嘴角上缝合的伤口顿时崩裂，鲜血顿时流了满面。
萧淑妃眼看着儿子变成这样，一颗心都要碎了。
“皓儿——”
然而，她的手才触碰到了凤永皓，凤永皓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猛地将萧淑妃给推了出去。
“怎么是黑的？点灯！快点灯！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我的眼睛……”
楚念汐被吵得头有些疼，她微微拧眉走过去一针就扎在了凤永皓的颈后。
凤永皓软倒了下去，顿时安静了。
萧淑妃慌忙将凤永皓抱在了怀里，却是厉目看向楚念汐，“你做了什么？”
楚念汐淡淡丢出一句：“你想他死的话，就继续让他叫。”
萧淑妃沉默了，吩咐宫人帮凤永皓擦拭着脸上的血，神色却渐渐阴沉。
“如果被本宫查出是谁害了皓儿，本宫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母妃……”凤永皓的声音很虚弱，被楚念汐扎了那一扎，他也没有了挣扎嘶喊的力气。
“皓儿，是谁害了你？告诉母妃是谁害了你！”
萧淑妃的话让凤永皓浑身一颤，脸上满是惊惧。
“一个男人，我甚至没来得及看得清他的脸，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凤永皓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双目已瞎。
“不，我不要成为瞎子，我是皇帝！我是人上人，我怎么能成为一个没用的瞎子？我不能成为瞎子！”
凤永皓的嘶喊让萧淑妃阻止都来不及，也让皇帝变了脸色。
“孤还没死。”
冰冷的四个字让凤永皓噤了声，脸色也变得更为惨白。
“圣上，皓儿……皓儿他只是伤得糊涂了，这才满口胡言……”
萧淑妃面如死灰，她一直知道儿子的野心，她也一直在帮着儿子实现野心，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
皇帝冷哼了一声，目光里阴寒一片。
“既然皓儿已经无事，念汐丫头，你也不用留在这里了，随孤来。”
皇帝当先走了出去，连头也没有回。
楚念汐临走前，捕捉到了萧淑妃眼底的那一抹愤恨与绝望。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虽然凤永皓保住了一命，但想来萧淑妃母子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一个已然残废的皇子，当然注定了只能成为无用的弃子。
凤永皓有这样的下场想必原身也应该瞑目了。
楚念汐跟着皇帝走了出去，极风紧随其后。
她看了眼皇帝所走的方向，眼底却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她没想到，皇帝竟然带着她来到了南辰殿。
南辰殿里原本有琴音传出，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琴声嘎然而止。
当楚念汐随着皇帝再度踏入南辰殿时，看到了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依旧席地抚琴，沉静如水，那清澈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意外，也没有一丝欣喜，平和得就仿佛天生没有情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