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只是你不相信罢了。”风雀赶紧狡辩,但陈航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沉着脸挥了挥手,立刻走进来几个人,手里托着各种刑拘,锁链、烙铁和夹棍,几乎什么都有。
眼见着他们不由分说就要给自己上刑,风雀立刻不干了,大声叫道:“陈长老,我们远来是客,你不能这个样对我们吧?你这可是滥用私刑啊。哎……别,你别碰我,去你的,好吧,我说,我什么都说了还不行吗?”
见风雀服软了,陈航这才命令那几个弟子推下,而后微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说说吧,从关内来到这寒冰之地一路上艰难险阻,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风雀长长叹了一声,凄然说道:“陈长老,事到如今,就是再丢人我也要说实话了。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是北地的一个无名小辈,因为自小和人学了两手功夫,就喜欢抱打不平,结果两年前因为失手打死了一个地主老财,为了逃避刑责,这才一股脑从北地跑到了东海,然后隐姓埋名图个生计。后来我在无意中邂逅了莺莺,可以说是一见倾心,一来二去,我们就海誓山盟了。可我是个平头百姓,莺莺家是武林世家,根本不可能接受我,还差点让你打断腿。虽然受到百般威胁,但是我对莺莺的心却是始终未曾变过,我们两个一合计,只能私奔了,可是到哪去呢?最后我们逼得没办法了,就只能来这寒冰之地了。”
听着风雀的叙述,从头到尾赵寒莺都是不发一言,心里也有点鄙夷,这家伙说谎的功夫也太利落了,都不带打草稿的。可是到了后面,听风雀当众对自己表达爱意,心里顿时又生出一股暖流,被深深的感动了。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到还算有点道理,不过,你的话我还不能分辨真伪,需要慢慢调查。所以,需要委屈两位了,先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吧,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陈航最后做出了决定,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了。
风雀也不在意,欣然答应。等他和赵寒莺被徐天雪带出去之后,殿堂内有人发话了:“陈长老,我看这个贾辉狡猾的很,他太镇定了,多半是在说谎,我们不能不防啊。”
另有人附和:“不错,我观这贾辉眉宇间霸气外漏,颇有些不凡,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差。如今正直三城会展的关口上,我们一定要注意了,切莫让天青府和云山楼的人钻了空子。所以,我的意见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讨论之声此起彼伏,最后还是陈航摆手让大家安静:“诸位说的都有道理,但现在事情真相都还没有弄清楚,我们虽然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却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多派些得力弟子把他们看住了,一切等掌门回来在说吧。”
之后众人又转变话题,开始研究三城会展的事宜,正说着,外面突然有人弟子闯了进来,火烧火燎的,说是有人硬闯门派,在外面叫骂不止,叫嚣着要见掌门,还打伤了几个弟子,嚣张的不得了。
“什么人敢这么嚣张?我们出去看看。”陈航眉峰一立,冷声了一声,拍案而起,带着众人迎了出去。
这边一声一起,风雀那边也听到消息了,便想着出去瞧瞧,可徐天雪哪能同意,一开始说什么都不放行,却架不住经验阅历都远在自己之上的风雀的软磨硬泡,才僵持了一会儿就没了主意,只好领着他们一起出去。
等风雀来到雪凌宗大门口的时候,高大的牌坊下面,陈航已经带着十几个人排成一排守在那里了,而和他们对峙的,却只有一个人。
“你是雪凌宗的掌门吗?”大汉问道,声音虽然浓重,但吐字却是非常清楚。
陈航抱拳大道:“不好意思,我教掌门有事不在门内,我是长老陈恒,一切事宜都暂时由我来接管,这位兄弟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就是了。”
“******,谁是你兄弟啊,别跟我这套近乎。”大汉顿时就被激怒了,“老子都跟你们说过了,让你们掌门出来见我,结果净弄一些虾兵蟹将,真******扫兴。我们你们,李道真是缩头乌龟吗?如果不是的话,就让他来见我,老子一定把他打出屎来。”
陈航已经够客气了,但是听了这话还是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朋友,不知道我们雪凌宗怎么得罪你了,有什么话你可以如实说出来,我们讲讲道理,请嘴下留德,不要出口伤人。”
“放你妈的屁,老子说两句你们就不愿意了,李道真做的那些事情又该怎么说呢?天打雷劈都不够。”大汉越说越怒。
风雀虽然身在远处,但那大汉的声音巨响,他听得真真切切,不由问向徐天雪:“徐姑娘,这人嘴里说的那个李道真是什么人啊?也是你们雪凌宗里的吗?”
徐天雪诧异地看了风雀一眼,诧异地问道:“难道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风雀反问。
徐天雪用怀疑的目光再次打量风雀,而后才说道:“李道真就是我们雪凌宗的掌门人,辈分比我高上两代。”
“哦,原来如此。”风雀点了点头,心里基本有数了,也对接下来的事情更感兴趣了。
“朋友,你都骂了半天了,也该收一收了,能告诉我你是谁吗?”陈恒强压怒火,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
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觑,好像都没怎么听说过,也想不起自家门派和这人有什么仇怨,倒是陈恒皱起了眉头,他凝视田横舟良久,半晌才发出声音:“你真的是田横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