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名晨木然,大脑空白,不知道乾光耀这是怎么了。
乾光耀笑了半晌,突然点着夜名晨道:“小子,有趣,有趣哇,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发现我弱点的人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最大的优点,原来就是我最大的缺点,哈哈……”
夜名晨听后,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没想到他高兴了半天竟是这个几乎痴傻的缘由。
夜名晨却不知这四魔都是地裂阁的长老,素日里所有人对他们都是毕恭毕敬,循规蹈矩,即便前来试炼的候选阁主也不敢造次,哪敢向夜名晨这般胡搞一通,先是瞒天过海,再是威逼利诱。
乾光耀先前的颓唐一扫而光,突然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夜名晨道:“我叫夜名晨。”
“夜名晨……”
乾光耀念叨几遍,又道:“小子,有空常来我这里坐坐,你有如此酒量,或许能成为忘年之交也说不定呢。”
夜名晨面色一红,拱手道:“多谢老前辈,有时间我会经常来看您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上楼了?”
乾光耀满脸坏笑,好心地提醒道:“记住红粉骷髅,温柔乡、英雄冢,你如此血气方刚的年纪,最难以把持,色魔可不比我这老头子容易对付,他手下养的那些女子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上楼之后可要多加小心啊。”
夜名晨感激道:“多谢前辈指点,我会的。”
“恩,去吧!”老者摆摆手。
夜名晨临走前,神秘地笑道:“其实前辈的酒量并没有输于我,在我们比拼的时候,的确是我做了手脚。”
乾光耀一听,眼神一亮,仿佛年轻了十余岁,惊喜地叫道:“此话当真?!”
夜名晨哈哈笑道:“自然当真,事后我会演示给你看的。”
乾光耀连蹦带跳,手舞足蹈,捶胸顿足地吼道:“哈哈,哈哈,老子没输,老子居然没输,‘酒神’还是我的。”
夜名晨见此,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在乎这个虚华的名号。”
夜名晨辞别酒魔乾光耀,沿着楼梯继续前行。
须臾,便到色魔的房门外。只见门框依旧是一副对联,题曰:“人生一梦千百苦,不如春宵片刻甜”,中间上书“快活居”。
房门两侧的窗户上挂在粉红色的窗帘,窗帘上绣着各种姿势的春宫图,在房内暗淡低迷的灯光照耀下,动作神态栩栩如生,各个部位分毫毕现。
房内丝竹缠绵****,伴随著****妖媚的*喘息声,不断传入夜名晨的耳中。
夜名晨屏息凝神,固守意念,默念“冰清静心诀”。突然自里面传来一个雄伟浩荡的笑声:“贵客临门,何不进来一同欣赏乐曲、美人?”
夜名晨推门而入,只见房内镂金饰玉,极尽奢华,空气中满是甜腻的粉香。正中央一座八脚巨床,丝绸帘幔薄如蝉翼,随床轻舞,里面春意盎然,六七个一丝不挂的美貌女子玉体横陈。众女中间躺了一个金冠男子,修长精壮,俊朗不凡,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金冠男子懒洋洋的坐直身体,颇有兴致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夜名晨一番,赞道:“小子不赖啊,这个年纪便能得到长老会的认可,当真难得。”
夜名晨道:“阁下谬赞了,本人不过仗着阁主的抬爱,方才由此机会。”
金冠男子见到夜名晨双眸清正,气息平稳,自始至终没有向四处多看一眼,暗道不错。床上众女子见到夜名晨气宇轩昂,风流俊逸,纷纷媚眼如丝,似笑非笑的向他望来。
金冠男子笑道:“要想过我这关,陪我喝酒、听乐、赏美人是必不可少的,不知阁下可懂音律?”
夜名晨点头道:“略知一二。”
金冠男子哈哈笑道:“妙极妙极,阁下既然能够从酒魔那个老疯子手中出来,想必酒量应该不差,本人好酒、好乐、好美人,阁下既懂音律,可算得上知己,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人而已!”当下起身下床,击掌三声,早有人上前摆好玉案,斟满美酒,引领夜名晨入席。
金冠男子大声道:“斟美酒,奏佳乐,上美人!”
巨床后的帘幕缓缓尽开,一行翠衫少女袅娜碎步,鱼贯而入,其后又有十余青衣美女乐师悠扬吹奏,徐徐行入。
片刻丝竹齐奏,乐曲飘荡,众美女婆娑起舞,粉黛穿梭,春色无边。
夜名晨听得心旷神怡,忽听金冠男子道:“人生弹指芳菲暮,聊聊不过数十年,可谓之一生苦短,何不远离尘嚣,选一自由惬意之地,呼朋唤友,饮酒听乐赏美人,这等悠闲逍遥的日子,却也不往来人世一回。小兄弟如此风流人物,为何这般执着尘世,苦苦追求那些生带不来,死拿不去的身外之物呢?倘若小兄弟有意,不如日后就在此陪我笑谈风月,佳酒美人任君挑选,岂不是人生快事一件?”
夜名晨拱手笑道:“多谢阁下美意,在下生来福薄命浅,无缘消受如此神仙般的生活,等着我去做的事情还很多,我不能恣意放任。”
金冠男子微微沉吟,依旧不放弃,继续道:“所谓的牵挂,只不过是心中阻碍快活的羁绊,倘若一切看得淡了,所有事不过是过往云烟,昨日春梦,小兄弟倘若答应下来,我将这六个美女一并送你,如何?她们几人琴棋书画,烹饪手工,床上床下,样样精绝,每个人都是千金难得,可谓是绝代尤物,若不是与小兄弟一见如故,在下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的。”
那六个女子纷纷娇声不依,粉拳连捶。但媚眼扫来,瞧见夜名晨俊秀挺拔,洒落自如,登时又暗暗秋波频传,满含期待,倒真似是夜名晨能够接受一般。
夜名晨哈哈大笑道:“夺人所爱之事,在下还是干不出来的,阁下的美意着实难以接受。倘若阁下真的欣赏在下,不如放我过去,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必有重谢。”
金冠男子面带笑意,即未答应,也未拒绝,只是笑道:“小兄弟既懂音律,在下尚未目睹高超绝技,怎忍心让你轻易离去。我这里有五位好友,她们各有一把五弦琴,分别以宫、商、角、徵、羽为根音,我闲来无事,为这五把琴创了一支为‘焚心断神舞’。小兄弟年少风流,血气方刚,正好适合。倘若能够破得了我这‘焚心断神舞’,我们再谈小兄弟刚才所说之事。来人啊,去将妖火五女请来。”
轻拍手掌,众女子将玉案美酒撤离到水晶帘之外,管弦乐手也随之纷纷退出。须臾,只见五名容貌相似、双眼蒙纱的美女各自怀抱把古色古香,通体殷红的古琴,徐徐而入。
她们身后跟着二十余名穿着惹火撩人的美人,嫣然而笑,腰肢款摆,将夜名晨围在中心。
夜名晨饶有兴致地道:“倘若这焚心断神舞被我破了,岂不白白废了阁下一番苦心,又怎会轻易让我离去?”
金冠男子朗声笑道:“你当我泊天外是什么人啦,君子一言,胜过千钧九鼎,倘若你真能破得了这焚心断神舞,我便放你离去,但是,倘若破不了呢?”
夜名晨豪气冲涌,哈哈笑道:“任君处置。”
泊天外眼神放光,哈哈笑道:“简直妙极!”
突然挥手道:“奏乐!”
泊天外端坐玉案前,笑嘻嘻的观望著,手持金樽,一口一口的浅啜。
那五名抱琴美女,俏丽屏风两侧,螓首低垂,素手轻抚,五把妖火琴突然嗡然长鸣,声如涓涓流水,雨过芭蕉。
那二十余名美女身上轻纱曼然飘舞,足如飘雪,在淡绿色的琉璃石地上如花绽放,围绕着夜名晨翩然起舞。
乐调陡然一转,曲乐由清新悠然渐变为妖靡冶荡,彷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又如似锦繁花一眼干里,结缔开放。
低音吞咽,琴弦绵绵,犹如少女入怀,声声呢喃。
夜名晨只听了片刻,便觉得意荡驰骋,似乎无数女子在耳边娇柔婉转,微微娇喘。那二十余名美艳女子翩然穿梭,随着那绮靡曲乐韵律起舞,眉眼盈盈柔媚似水,笑靥绚烂盛放如花;雪臂如玉藕款摆,****似波涛起伏;腰肢如蛇脊折转,雪臀若白浪颠抖,玉腿如云隙交错,赤足飘飞,彷佛花絮随风,烟柳逐浪。
夜名晨心中说不出的麻痒舒服,一团邪火自小腹贯起,全身热血如沸。
众美女嫣然回旋,轻纱薄如蝉翼,乳丘芳草纤毫可见,穿梭飞扬之间,****玉腿时时擦身划过,浓香扑鼻,丝丝脉脉渗入心肺。
夜名晨虽然并不好女色,但终究少年血性,见二十余个近乎****女子在身边辗转起舞,节奏又与那靡靡之乐浑然契合,尤其是那似有似无的镂空纱衣,倍增朦胧神秘之感,让人想入非非,更加血脉贲张。
突然琴声铿然,如银瓶乍破,金石激撞,无数道热辣凶猛的真气闪电攻来,杀伐之意密如疾风暴雨。
夜名晨正沉浮于那万种风情的靡靡之音,猝不及防,陡然感觉到数到杀气冷然冲到,击得周身毛孔生疼,大骇之下,忙游身错步,极为惊险地避让开去。
琴声锵然回荡,五道气浪交错穿梭,闪电般回旋劈斩,灼热烘烤之气瞬息笼罩。
夜名晨耳中仍是那绮靡乐声,眼前犹是玉体横陈,周身上下依旧被那节奏所控,刹那间竟被一条无形绳索所缚,难以挣脱。心中大惊,忙意聚气海,大喝一声,内气爆然膨胀,双掌挥处,气浪怒卷,登时将那五道诡异气浪轰然炸开。
泊天外拊掌笑道:“妙极!果然是后生可畏,英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