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陷害贡嘎戈多的幕后主使,当然是申不凡。当他得知次丹那日的弟弟是贡嘎戈多的弟子时,就命次丹那日说通怀宝,作为内应。那日在地宫见到双方的和尚浇水筑台,触动了申不凡的灵感。便想出了一条妙计,将大昭寺的佛像偷运到地宫,浇水结冰,将佛像巧妙隐藏起来。
对于佛祖等身像,曾经将其作为嫁妆送给吐蕃的大唐、泥婆罗两国,都有过反悔的表示。后来女皇武则天甚至差点为这事和吐蕃大动干戈。因此,捏造贡嘎戈多潜来吐蕃是为了盗佛像,获得泥婆罗国师之位尤其显得可信。尚没庐乞力徐然夏纵然再老奸巨猾,面对着如山的铁证,也不能不对此起疑心。
申不凡略施小计,引起尚没庐乞力徐然夏和贡嘎戈多的不和,当然兴奋异常。他找来次丹那日来推断尚没庐乞力徐然夏下一步将会采取何种动作。
申不凡:“次丹那日,老贼身边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奸细,他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心绪一紊乱,我们就更加有机会了。尚没庐乞力徐然夏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些什么举动?”
次丹那日想了想,说道:“按照惯例,他情绪低落的时候,第一选择是到万花园去逛逛。”
这个老贼,蛮讲究的,欲望得到宣泄,不快的情绪确实可以缓解。
“唔,我知道了,你退下去吧。”
申不凡沉吟半晌,叫来叶随风和朱邪护仁。
叶随风问:“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
申不凡笑眯眯地说:“都说你是天下第一神偷,今天我给你出一道题,看你能不能给我完美的答案。”
叶随风傲然说道:“空空妙手是我的专长,要是我偷不到,恐怕也就没人能够偷到了。“
“这次我要偷的不是一件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叶随风张大了嘴:“老大,你这样也太不地道了吧?咱老叶啥时候干过勾引良家妇女的勾当?还是麻烦你另请高明。”
申不凡笑了:“你放心,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很不一般,关系到我们吐蕃之行的成败。”他把嘴附在叶随风的耳边,轻声说出了一番话。叶随风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他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老大,你可真够损的。”
“你错了,这是以毒攻毒。”
志玛坐在马车上,有些烦恼。她刚刚收到未婚夫森吉的纸条,约她到小茶馆一叙。对这位未婚夫,虽然未曾谋面,听到的关于他的种种风流韵事的传闻可真不少。唉,没办法,这小子仗着他老子是尚没庐乞力徐然夏,行事无所顾忌,率性狂妄,但愿他能婚后能对自己礼遇有加。你森吉不是善茬,老娘我也不是好惹的主。老娘一定用尽各种手段让森吉服服帖帖的。
这么冒昧地约谈,未必是商谈婚事的筹备?听父亲沃德布杰说过,她和森吉的婚事,就在尚没庐乞力徐然夏登基之后。到时候未来的公公可就是吐蕃万人拥戴的赞普了,她和森吉这个婚事,可以说想办到多隆重就会有多隆重。想到这里,志玛不由得美美地笑了,她仿佛见到了森吉日后登赞普位后,自己母仪天下的风采。
众家丁在送信人的带领下,簇拥着志玛的马车前行。车队刚刚转过几个街角,迎面碰上了一队巡逻的禁卫军。卫戍长官的家丁素来就没有避让禁卫军的习惯,再说,禁卫军谁敢不识自家总头领的车队?车队速度不减,依然朝前进发。
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那队禁卫军的头领喝了一声:“停下来!”那队禁卫军将车队堵住。
走在前面的家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要是在我家大公子面前打上个小报告,这小子的饭碗,就算是给砸了。
那个家丁策马向前,趾高气扬地呵斥道:“哪里冒出来的狗东西?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了?没瞧出咱们是那个府上出来的?”
身材高大的禁卫军头目也不答话,劈头就给骂人的家丁一记重重的耳光。众人只听见耳中轰的一声,就好像有人在身边放了一个响亮的爆竹。
家丁惨叫一声,跌下马来,口中鲜血狂喷,竟然吐出了几粒门牙,他又气又急,昏死过去。
众家丁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实在都是色厉内茬之辈,碰上这么凶狠的禁卫军头目,一时间都吓得缩了头,再也没有人敢挺身而出,触这个霉头。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神秘的送信人,已经不知不觉地溜了。
志玛在马车中察觉到外边的不对劲,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只见那个禁卫军头目神情傲慢,立在自己的车前。
志玛肝火来了,问道:“出了什么事?”
禁卫军头目乜斜着眼睛盯着她,命令道:“下车,我们要例行检查。”
“你好大的胆子!认识我是谁吗?”
禁卫军头目嘲弄地反问了一句:“你又不是我的相好,我一定要认识你?”
他手下那些禁卫军听了这句话,一齐哄笑起来。
志玛简直肺都要气炸:“你……你……你牛,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禁卫军头目摸摸下巴,慢悠悠说了一句:“你这臭婆娘,脾气到挺野的。”
过来一个禁卫军,小声对头目说了一句:“将军,我这这臭婆娘有点姿色,不如把她献给尚没庐乞力徐然夏大人。”他的小声恰到好处,刚刚能让志玛一字不漏地听见。
志玛的脸成了猪肝色:“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出主意的禁卫军反唇相讥:“我们又不想当你的相好,知道你是谁也没劲。”
“我是你们总头领的妹妹,尚没庐乞力徐然夏大人的未来儿媳。”
志玛满以为这句话会把这群胆大妄为的禁卫军给震住,可是她很快发现,她错了。这些禁卫军根本就不买账,一丝一毫都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