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荷包(1 / 1)

圆圆可爱,又如此一板一眼认真回答,直惹人怜。

太后见他,也乐了,直到,“好,好。你若是还想吃些什么,让延延丫头给你夹。”

圆圆整了整自己身上略微宽大的衣袍,又板板正正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小小的孩子朗声谢恩,“圆圆谢太后。”

谁想到,向来以吃为己任的圆圆,如此也能轻易将太后哄得甚是欣喜。

太后上了年纪,也并未深究我与圆圆这师兄师妹的关系。只兀自叹了口气,道,“这宫里,沉寂了许久。自你们这些孩子长大之后,这宫中就一点生机也没有了。”

太后说着又拉了我的手,轻轻拍着,“延延啊,往日,总能听见你在后面的园子里跑来跑去。要么就是听说又将那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谁能想到,不过才转眼的功夫,你们就都长大了。”

“皇奶奶,您看,我这不又回来陪您了吗。”

太后闻言笑开,“你回来了,哀家自然是高兴的。若你与渊儿能早日开枝散叶,给哀家添几个曾孙子和曾孙女,就更好了。”

我可没忘记,当初偌大宫门外,太后是如何说一不二就解了我与慕渊的婚事。如今,她倒是只字不提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慕渊当初是如何抗了太后的旨意,抑或是使了何种手段,让老太后将这茬如此轻易就翻过去了。

酒吃了三两杯,太后便让人扶着先回了。

金樽酒冷,佳宴过半,我悄悄起身离席。

我知道,我的眼色,慕清一定能看懂。

果然,我俩常玩的那棵棠树下,他不多时就到了。

我本想问问他最近过得可还好,可看他那样子也知道,三个月的禁闭,他过得是不怎么好的。

“慕清。”

“延延,是我没做到。”

关于先皇离世那日的兵变,我已经听和顺说了个大概。且我也早就知道,慕清他怕是真的斗不过他那七哥。

好在,他除了被关了三月禁闭,又被完好无损地放了出来。他虽领了个闲差,可好歹仍旧能逍遥地做他的十王爷。

我从袖中拿出他曾送我的响云珠,递给他,“慕清,这个,还是还给你。待来日,你寻到了真正的意中人,再将这珠子给她吧。”

慕清低头看看我手里的珠子,道,“这送出去的东西,如何有收回来的道理?”

我拉了他的手,将那串珠子放在他手心里。

“慕清,若是别的也就算了。这东西于你,意义不凡。况且,先前的承诺,我也已经做不到了。”

慕清却趁势反握住我的手,道,“延延,你接受他了,是不是?”

他这问题突兀,我一时竟答不上来。

“我------”

他又追问,“延延,其实你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他过一辈子了,是不是?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连我送你的东西都不要了?”

与他过一辈子么?

细细思来,这些我与他日夜相伴的日子,好像过的也不算坏。与其说是做好了准备,不如说是渐渐习惯了。

最重要的是,慕清他值得更好的人。我已经配他不起。

“慕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这差事,虽清闲,却也重要------”

“延延,你别打岔!回答我!”

他已经容不得我逃避,非要我答了才算。

“可能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如今有他的生活吧。”

“习惯?”慕清摇摇头,“延延,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再对他动情了。你今日可以习惯有他,以后也可以习惯没有他。延延,你等我,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

“慕清!”

我怕他一时口快,将那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商河之行,我虽不知道他背地里在筹划什么,可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比如说,霍松就曾说过,他屯兵已久。

“慕清,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当初斗不过他,如今更斗不过他。就算他登基为王,你也是他的弟弟。这朝中也依旧有你的立足之地,你也依旧是你的十王爷,这样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延延,为何什么都是他的?江山是他的,你也是他的。好一个天之骄子,什么都让他占了!”

我一直以为,慕清性子温和,不争不抢。与他相识十几年,我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无论我如何劝说,他都丝毫不为所动,临走前,只留下了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忿忿离去,我只盼他千万别以卵击石,做了傻事。

一转身,不意身后站着慕渊。

“你怎么来了?”

“怕你迷路。”

“你的皇后在宫里迷了路,传出去岂不是沦为了笑柄?”

“笑柄倒不怕,只要能找回来就好。”

我与慕清见面,想必他也看到了。我与慕清的话,不知道他听了多少。

“慕渊,他是你弟弟。”

他却冷笑一声,道,“那你知不知道,若他不是我弟弟,如今该是何下场?”

“不管怎么说,他领了粮草的闲差,又有傅大人替你看着他,往后应该不会在掀起风浪了。”

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筵席散了,我与慕渊回到兰因宫没多久,圆圆就抱着棋盘冲了进来。

案后,我正坐在慕渊膝上,且慕渊那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衣衫。

不意有人会突然冲进来,我一下在他怀里僵住。

圆圆身后跟着追进来的浣浣。

浣浣一个头磕在地上,“皇上,娘娘,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拦住他。”

圆圆力气见长,光凭浣浣一个,稍不留神怕是拦不住的。

慕渊有些不悦,却也将手撤了出来,又顺手拢了拢我的衣襟。

我从他身上下来,对浣浣道,“算了,你出去吧。”

“谢娘娘。”

浣浣得了我的话,就匆匆出去了。

剩下圆圆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道,“皇上,我今日与宫里太傅学了一招,特来讨教。”

慕渊看了看我,又看看跪在地上仰着小脸满眼期待看他的圆圆,叹了口气。

我笑道,“皇上稍等,我去给你们沏茶。”

也不知道圆圆究竟是新学了什么招数,这一局,他们下得格外长。

我打了几个呵欠,先回了里间,躺在了榻上。

慕渊不在,我扭头看他平日躺的位置。发现他枕下好似有什么东西露出一角。

我将枕头掀了,这才看清了,那露出一角的东西是个荷包。

荷包做工精细,一看便知主人极其用心。

我还真是好奇,慕渊的荷包,里面会装些什么东西。

将那荷包打开,竟从里面拽出一绺发来。

那绺发的一端仔细用红线缠了,打理得一丝不苟。

因着习得异术,我一眼便认出,这头发的主人年纪尚轻。在仔细一看,嗬,这发丝中间居然还夹着一根情丝!

我愈加好奇,慕渊这荷包里发丝的主人是谁,如今身在何处。还有,那情丝里的人又是谁。

水,哪里有水。

我捏着那缕发正要起身,就听见外面传来圆圆吵吵闹闹的声音。这小家伙八成是下棋又输了。

“原来,那个太傅,也不过如此。皇上,我改日一定再来!”

我赶紧将那发丝塞回荷包,重新放在慕渊枕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好。

他掀了珠帘,进来在床边坐下。

“延延,你这小师兄,甚是磨人。”

我躺在他身后笑他,“皇上,你现在知道小孩子的难缠了吧。”

他却一回身,着一身龙袍,还未脱就压了过来,“难缠又怎样?难缠朕也要!”

他居高临下,身子一动,猛的入了几分,手指掠过我脸颊,又道,“况且,朕的孩子,一定会听话又懂事。”

虽然早就入秋,可仍不觉得冷,况且,慕渊就在我旁边,他身上很是温热。所以,我就只搭了一条薄毯。

慕渊将那毯子往上给我盖了盖,莫名叹了口气。

我睁开眼睛,转头看他。

“你怎么了?”

他看了看我铺在身侧的发,问道,“延延,你这所谓的情丝,真的就这样不见了?”

这都多久了,他居然还问这样的问题。

我一下笑出来,“慕渊,你如今是皇上了,我自然不敢骗你。别人不说,晚薇和琴笙,你也都知道的。怎么还会问这个问题。”

我说完将他这个问题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有些不对,遂又问他,“慕渊,你可是觉得,我这个样子,配不上你这九五之尊了?”

他要天下,要江山,估计,也是想要人心的吧。帝王要的臣服,应当从里到外,彻彻底底。

他却说,“怎么会。”

“那你为什么又问这个老掉牙的问题?”

“延延,我想问的是,有没有一种方法,能让你这情丝再重新生出来?”

他这两个问题都甚为可笑,我只听说过有人想法设法要除去烦恼的,却还未听说过有人想将这烦恼在生出来的。

“师傅教我,世先有情,化而为丝,斩之,百忧可解。却从未教过我如何让人萌情生意。况且,我也的确不知道人脑袋上的这情丝是如何长出来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哭哭啼啼要跟他回来的小丫头,霍菁。

“慕渊,你还记得霍菁吗?那个小丫头口口声声与我说着对你一见钟情,要我成全。其实我早就看过了,她的情丝尚未见踪影,心里也空空如也。她呀,是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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