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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惊心动魄的救赎(求首订)(1 / 1)

江小陶心里想除了麦晨大概没有别人了吧,但是麦晨为什么要把杨乐乐带走呢?该不是昨天她砸了他,他心里不平,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又碍于景宁的面子,不敢把她怎么样?所以特意来找杨乐乐的晦气?

以江小陶对麦晨的印象,他绝对不会对杨乐乐客气的,说不定还会毒打她一顿,怎么办?杨乐乐一定会被他折磨的不成样子,她已经为他失去了所有,他还要不放过她吗?他凭什么?

江小陶想到此气的咬牙切齿的。

于文文在旁边提议道:“我们要不要报警?”她总觉得来着不善,会对杨乐乐不利的。

“报警?人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明显不是绑架,现在又没有失踪二十四小时,警察怎么会受理?”陈静答道。

“那怎么办?”于文文皱着眉头也没了主意。

“你们家杨乐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惹着什么人了?”有路过的女生过来询问。

正是吃饭的点,路上人来人往,杨乐乐被带走,很多人都见了的,免不了有人好奇。

“是啊,那个人虽然长得道貌岸然的,但是身上充满了戾气,可不是好惹的。”

“要不然告诉老师,让老师帮忙出主意吧。”

人越聚越多,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主意不行,那也不行。

这些人有的是真心关怀杨乐乐,但是也有一部分是来看热闹的,所以江小陶当下决定让这些人散去,杨乐乐没什么事也会被传出事来的,于是笑了笑,镇定的道:“兴许是她给家里闹矛盾了,家里派人找她回去,多谢大家的关心,没事,都回去吃饭吧。”她示意于文文陈静往前面走去,低声对她俩道:“于文文你俩你去校门口查看监控,看车往哪个方向跑了,给我打电话。”

然后自己往教学楼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边跑边掏出手机打给景宁,幸好那边响了一声就接了。

“喂,景宁,你还在不在建大?”

景宁很少听到她这么急切的声音,似乎有什么急事,不然也不会打电话找他,自己就解决了,他立马站了起来,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我在,怎么了?”

昨天她手腕红肿起来的阴影还没有在他的心头散去,现在听说她有事,心里更加的急迫了。

“我在,怎么了?”他怕她听不清,再次重复了一遍。

“麦晨突然把杨乐乐带走了,我担心他会对乐乐不利。”

他顿了顿,她平安无事,心里的乌云消散了一些,声音也低沉起来:“我知道了,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我正往你们的办公楼赶,在停车场等你。”

景宁迈开长腿往停车场走去,他中途给麦晨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之后被挂断了,再拨打的时候,就关机了。

“景宁,景宁这边。”江小陶一路奔跑过来,还喘着粗气,看见他稳步走来的身影,心里安定了许多。

景宁开了车锁,江小陶不等他开口,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刚给杨乐乐打了电话,手机关了,你知道麦晨会把她带到哪里去吗?”

景宁一边倒车,一边道:“不知道,麦晨也关机了。”

江小陶脸色微变:“两人都关机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景宁蹙了蹙眉头,在他看来,麦晨其实是喜欢杨乐乐的吧,只是他一向无拘无束惯了,+

不习惯被人强迫,所以才那么排斥和杨乐乐的既定婚约,他和杨乐乐解除婚约这段时间,他并不如他自己设想的那样得到了解脱,相反,心里反倒越来越急躁,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坏脾气,他以为是杨乐乐情愿和家里断绝关系,也非要和他解除婚约,是撅了他的面子,让他的脸面无处摆放,生气也理所当然。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早已经习惯了杨乐乐的围绕,习惯了她的追随,甚至他的心里也是喜欢她的,只是他从小就是女生围着追逐的焦点,并不太懂爱情是什么样子的,他见过他和他所谓的女朋友在一起的情景,与其说是谈恋爱,还不如说是找了个仆人。

但愿他是因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把杨乐乐带走了,而不是伤害她,把自己从她的身边越推越远。

“放心吧,麦晨不会伤害她的。”目前景宁只能找出这句话安慰急躁不安的江小陶。

“怎么会,麦晨现在就是受伤的豹子,逮谁咬谁,刚才于文文都说,他喝过酒,样子可吓人了,现在他们手机都关了,要是正常情况下,谁会把手机都给关了呀,都怪我,昨天惹了麦晨,不然麦晨也不会想起来乐乐,本来乐乐都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平静日子。”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都是她害了她。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景宁伸出手揉揉她的头顶,这样善良的她难得嘟着嘴表现出不知所措和懊恼的样子,让人十分心疼。

“就算没有昨晚的事情,麦晨迟早也会找上杨乐乐的,他们的事情早晚都要在解决的,昨晚只是个导火索,提前爆发了而已。”

江小陶抬头望着他:“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对他们的事情知道的比我还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麦晨应该是喜欢杨乐乐的,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也并不愿承认。”

景宁的话让江小陶觉得匪夷所思,天上出现十个太阳都不能让她震惊如此,麦晨喜欢杨乐乐?怎么可能?

如果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不让她受到伤害吗?不是应该拼尽全力护她周全,给她快乐和温暖吗?不是应该在她失意和不开心的时候给与她支持和结实的臂膀吗?

而麦晨呢,在这个世界上给她最大伤害的就是他了吧,如果说杨乐乐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坚持和信仰的话,那就是在父母给了她打击之后,她还有一颗爱麦晨的心,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对自己说,自己毫无存在的意义,如果不是还有喜欢着麦晨,也坚信麦晨将来会娶她,给她一个安宁而温暖的家,她早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她一直坚信的爱没有回报,只有无穷无尽的伤害,比父母的遗弃还要绝望,他的唾弃,厌恶,所交的每一个女朋友都是在割裂她的心。

而现在她好不容易涅槃重生,准备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以后的人生为自己而活,好好爱自己的时候,麦晨凭什么说喜欢她了,就闯进她的生活,全世界的男人都有这个资格,唯独他没有。

你厌恶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随意践踏她的情感,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又可以随意支配她的生活,他凭什么?

江小陶对麦晨不但是埋怨了,更是生出一股子恨意来。

“他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他这辈子都休想得到杨乐乐的心。”

她的语气里满是怨恨和不甘,就连景宁都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再次揉揉她的头顶,这是她的女孩,情绪总是来得如此强烈,表达也总是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如此的真实和美好。

“我知道你是为了杨乐乐心疼,但是她是当事人,她的感受最是真切,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你都该尊重她,相信她,我们先把她找到?看看情况再说?”

江小陶点点头,极力压下心头的愤恨,现下杨乐乐能平安无事才是关键,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江小陶逼迫自己的脑袋高速运转起来,她一定要尽快找到她,刚才接到陈静在门卫监控里看到画面后打来的电话,车子驶向了西边,但是西边全是路,麦晨又会去哪里呢?

“我们现在怎么办?”她就算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下布棋该怎么走?

“给小顾打电话,让他利用警局的关系和网络,先查麦晨的几处房产,再分别查房产门口的监控录像,别忘了把麦晨的车牌号报给小顾。”

“好,我这就打电话。”

打完电话,江小陶才注意到车子正在往偏离市区的方向驶去,不由疑惑的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知道麦晨在郊区的一处别墅,是他常住的地方,他去那个地方的可能性比较大,在小顾传来信息之前,我们先去那里。”

经过景宁的提醒,江小陶才觉得他的分析相当的有道理,麦晨是强迫杨乐乐去的,两人之间必定有争吵和拉扯,如果是在会所宾馆这些公众场所,一定会引人注意的,而且麦晨把杨乐乐带走,一定是有事情要做,被人注意了,还怎么做?肯定要去没人注意的地方或者自己的归属地。

有了目标,江小陶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对找到她有了信心,她再次给杨乐乐拨了电话,还是关机,用景宁的手机拨了麦晨的,同样的杳无音讯。

她想着或许两人的手机恰巧没电了,所以才关了机。

其实麦晨的手机还真是没电了,自动关机,而杨乐乐的手机则是被麦晨强行掳上车之后,她想偷偷的打电话给江小陶,一是她不想和麦晨再有任何瓜葛,二是今天的麦晨比较恐怖,以前他对她也态度恶劣,再难听的话也说过,但是今天的他似乎有点不一样了,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身上还有酒味,西装脱下,很随意的扔在了后座,里面的白衬衣很多褶皱,头上包扎的白纱布透着一点血丝,应该是在酒吧喝多了,呆了一晚上吧。

不过他有什么烦心事呢?和她解除婚约之后,他应该就和女朋友和好如初了吧,难道是他的女朋友还没有答应他回头?可是这一切都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好与不好,都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不是吗?难道是怨恨她以前没有及时解除婚约,所以把一切都怪罪在她的头上?呵呵!

她握着手机,突然发现自己如今连和他说话的**都没有,连询问他为何把她带走的理由都不想。

她把电话拨给江小陶,但是铃声还没有来得及响一声,就被他发现了,狠狠的夺过来,扔到后边车座上,可能使得力气太大,打在车门上,又被挡回来,掉在地上,再结实的手机也会四分五裂的,就像在坚韧的心也会破碎。

杨乐乐立马恼了,她跟家里闹翻的时候,净身出来,连手机都还给了家里,这是她辛辛苦苦挣的钱买的手机,虽然才一千块钱,可是很珍惜啊。

他随随便便就给扔了,她怎么能不恼恨,这个男人想折磨她就折磨她,想讽刺她就讽刺,以前是她活该,是她自作自受,凭什么,现在她给了他自由,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他有气的时候还是来找她,这是她的宿命吗?

命中注定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还是她上辈子杀了他父母?

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树木和高楼,眼神极冷,声音平静如死水:“麦晨,我已经如你所愿,跟你解除了婚约,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没有家,没有亲人,得到的这些报应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杨乐乐的声音很淡,很轻,似乎他不仔细听,就被风吹跑了一样,但是每一句都充满了绝望,

像石头一样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底,他不知道这种闷痛从何而来,只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方向盘,把油门踩得嗡嗡的,时速一下子飙到二百多,不停的躲过即将撞上的车辆,如果是以前杨乐乐一定会吓得尖叫,但是现在的她格外的平静,好像站在死亡线上的并不是她。

麦晨身上的戾气更加的重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因子在体内还没有散去的缘故,他从来没有这样烦躁过,或者说从来没有这样无措过,似乎在他有生以来的记忆里,杨乐乐就该是他的小尾巴,天天跟在他身后,随他使唤,随他任意践踏。

但是他长大了之后,就觉得这样的小尾巴也很令人厌烦,打扰他约会,打扰他生活,甚至还剥夺了他的自由,让他没有办法选择自己将来的妻子。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她,甚至让她消失,永远不要在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当她真的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又觉得不习惯,就好像你的喉咙里长了扁桃体,没事的时候,一点作用都没有,每次一感冒,那里就发炎,就疼,每当那时,你就对它恨之入骨,恨不得割了它,而当你真的割了的时候,每次感冒扁桃体是不发炎了,可是病毒直接侵入你的肺了,甚至心脏,比原来还要痛苦十倍。

偏偏你还不可一世,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怪罪扁桃体,为什么不给你事先说明它的作用,让他下了这样一个错误的决定。

“就是解除婚约也是我解除,你凭什么,杨乐乐你有什么资本要先解除婚约?”

杨乐乐第一次听到这么不讲理的笑话,简直哭笑不得:“麦晨,是你说我阻碍了你恋爱结婚的自由,而麦伯伯不同意,让我自己必须解决这件事,现在我解决了,你还不满意?”

“我想怎么样我说的算,你没有发言权。”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超快的车速突然改了一下方向,差点撞到护栏上。

“呵呵。”这是他们两人的婚约,是两人的事情,凭什么他拽的跟少爷似得,她就是匍匐在地上欠了他一百万的奴仆?

“麦晨,你想怎么样?你说吧。”杨乐乐如此平静,让麦晨体内的火更加的旺,他本身是一团火焰,似乎想要灼伤所有人。

“我们婚约还在,这种关系我说什么时候停止就什么时候停止。”

杨乐乐冷笑一声,她第一次觉得麦晨这样的要求如此的无理取闹,兴许心态不一样了吧,以前的自己喜欢他,爱着他,事事迁就她,听到这样的话,估计会开心的乐疯了,可是现在她只觉得他在像耍猴子一样的耍她,让她心生悲凉,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要和她再次恢复婚约,她都不想理。

“麦晨,我记得,我没有卖给你,我不是你的奴仆,我是一个人。”杨乐乐语速极慢,一字一句的嘣,他什么时候能把她当成一个人对待呢。

麦晨第一次语塞,无话可说,他从来没有意识过吧,他习惯了她是他的归属物,只属于他一个人,从未想过她的感受。

他第一次感觉有事情在脱离他的掌控,尤其是杨乐乐现在的表现,如此的平静,或者说视死如归,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慌乱,和惶恐。

车子一个急刹车,杨乐乐的身子向前冲去,幸亏有安全带,不然她绝对会撞得头破血流,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才发现车子停在了一所别墅外面。

她解开安全带,想推开车门,她一刻也不想从这里呆了。

可是她刚下车,麦晨也下来了,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杨乐乐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腕,又抬头冷冷的看着他:“你也想把我的手弄折吗?”

麦晨一愣,看到她的眼睛里满是嘲讽,瞳孔一缩,手下又加了一把劲,拽着她向别墅里走去,杨乐乐哪里是他的对手,他步伐又迈的猛,她朗朗跄跄的像被拖着一样往前走。

杨乐乐想大喊大叫的,但是想想又觉得于事无补,只好闭嘴,她想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被他伤透了心之后,他在厉害的举动都对她不在有伤害,只有麻木。

麦晨带着她进了屋,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他私人别墅里,以前她只跟着到过有麦伯伯的家,这里据说是他和女朋友约会的地方,她无数次想过要来,也无数次跟踪过他,但是都被他拒之门外,从没有踏进过房门一步。

而今天她不想来了,而他偏偏拽着她进来,这一切都是生活安排的戏剧么?这么滑稽,这么讽刺。

麦晨往沙发上一靠:“我饿了,我要吃饭。”

杨乐乐也往沙发上一坐:“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奴仆,你饿不饿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麦晨怒,以前他说渴了,杨乐乐会把水送到他嘴边,他说饿了,想吃什么,她会步行几里路给他买来,他嫌弃这不好那里不好,她从来无怨无悔,从不反驳。

“你休想跟我撇清关系,我说过一切由我说的算,你说过的退婚不算。”麦晨探着身子,眼睛如毒蛇一样盯着她。

杨乐乐无惧,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怎么?你想反悔了?还是觉得我走了之后,又想起来我的好,喜欢上我了?”她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戏谑和嘲讽。

这么多年,她还是很了解麦晨的,她这样一说,以麦晨的个性和对她的厌恶,必定会打消他想和她续婚约的念头。

果真,麦晨也觉得十分可笑:“杨乐乐,我又不是疯子,我会喜欢你?”

杨乐乐眼神一暗,虽然不在在乎他,但是他这样的话还是会割伤她的心。

“既然如此,为了不污你少爷的眼,我走了。”

杨乐乐还没有走出两步,被一个大力一扯,往后一倒,直接摔在了他的胸膛上,撞的她脑袋发晕。

“我没说让你走,你敢走?”

“麦晨,是你女朋友不要你了吗?所以你故意报复我?”

麦晨一恍惚,杨乐乐就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以前好渴望他的怀抱,现在却没有感觉了。

女朋友?解除婚约之前,他是有女朋友的,可是她怂恿他,激他解除婚约,然后半真半假的说两个人那时候才要正式交往,可是解除婚约之后,他并没有想去美国找她的**,甚至他连电话或者想她的念头都没有。

杨乐乐见他愣怔,以为自己说对了,冷冷一笑:“麦大少爷还真是被人抛弃了?但是我不是捡垃圾的。”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麦晨,她以前哄着他,低声下气的求着他,现在恨不得跟他撇清关系,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心窝。

他手下一使劲,把她禁锢在怀里,低头伸出牙齿就咬向她的嘴唇,杨乐乐唇上一痛,低呼一声,他趁虚而入,似乎要夺走她的所有,仿佛眼前是他的猎物,只有不断地进取,占有,啃噬。

她的腰被他簪在手里,快要断了,而她的嘴里充满了血腥味,原来初吻的感觉并不如里说的那样甜蜜,而是痛苦。

她被掠夺走的不只是氧气,还有尊严和耻辱,麦晨凭什么?凭什么用身高和力气压制她,欺负她,不肯放过她。

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根本无从挣扎,甚至有一刻,她觉得她会溺死在这种掠夺里,一颗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哭着来着这个世界,也哭着离开这个世界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她,没有人疼她,她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其实她本不该来的不是吗?

但是麦晨终究还是放过了她,他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没了心神,但是似乎有一丝湿意划过嘴角,比血腥的湿气来的更加的强烈,更加的有观感。

他本来有些醉了,此刻却无比的清醒。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她如死灰一样的眼神,绝望甚至恨,他像触了电一样,迅速放开了她,看到她的嘴唇不但被他咬破了,还肿的不成样子,而她眼睛毫无焦距,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就跟木偶一般。

他心底的那种恐慌再次升起来,他颤抖着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喊了一声:“乐乐。”

他从来没有用这种低沉的带着颤抖的声音喊过她的名字,但是这一声还是成功的引起了杨乐乐的注意,她把眼珠转到他身上,他眸色沉沉,但是没有了戾气,甚至带着一丝怜爱,一定是她的错觉吧,他这样的人嘴唇还带着她的血,怎么可能对她怜爱?

“你想要我,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要放过我,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何时她的嗓子哑了,说出的声音发着叉,有种将人撕裂的感觉。

麦晨的眸色深的看不见底,脸色随着变了变,她为了摆脱他,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清白换取自由,她就这么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更多的是一股恼怒,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她。

总之他有点恨,眼睛里爆出血丝,好半天才道:“好,如你所愿。”

他如一只猛虎一样,拔掉她的外套,直接撕碎了她的上衣和内衣,如狼一般的咬了上去。

杨乐乐痛的一抖,手下紧紧的抓住沙发套,真皮的沙发硬生生的被她扣出一个洞来,但是紧闭着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杨乐乐洁白的身躯上立马布满了一个个血印,那么的触目惊心,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哼一声,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死尸一般。

麦晨终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他从她身上起来,扔下一句话:“我从来不鞭尸。”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杨乐乐坐起来,裤子还能穿,只是上衣和内衣不能穿了,她只能把外套裹在外面,朗朗跄跄的往别墅外面跑去。

她的脑子还有点清明,麦晨去洗澡,她还记得趁此机会逃跑。

别墅处在郊区,大路上并没有出租车,再说她也没有钱包,她的东西不知都被麦晨扔在哪里了,她也不愿去找去思考,只想赶快跑,跑的远远的,失心之下的慌不择路却也让她和找来的景宁江小陶失之交臂。

江小顾按照景宁的要求,先查了郊区别墅这边的监控,不得不说,景宁的推理能力和侦察能力并不比他差,二十分钟之前,确实有一辆悍马从这里疯狂驶过,按照陈静她们在门卫那里查的车牌号,就是麦晨的。

“你看,好像就是那辆车。”车子驶近八号别墅,江小陶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她熟记于心的车牌号。

景宁把车和悍马并肩停在一起,江小陶早已经从车上跳下来,去拉悍马的车门,车没有锁,里面也没有人,只有一件西装和地上散落的手机碎片。

车里的装饰没有凌乱的痕迹,至少说明这一路上,麦晨并没有对杨乐乐怎么样?

江小陶往别墅里跑去,大门没有关,是敞开着的,放眼望去,倘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连声音都没有,只有真皮沙发上放着的一点被撕碎的衣片说明这里确实有人来过。

江小陶脸色大变,内衣是破碎的,但就这点来说,她也能想见这里发生过怎样的战况。

跟过来的景宁看见这副情境也不由得蹙了蹙眉,担心的看向江小陶,果然她咬牙切齿的死死盯住那破碎的衣片,恨不得要把麦晨吃了似得,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内衣都被撕碎了,这代表什么?你不明白吗?”江小陶拍掉景宁的手臂,向二楼的卧室里跑去。

以她看,两人不在这里交战,肯定在卧室。

可是江小陶翻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看见两人的影子,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干完事情之后又离开了呀。

“麦晨,你给我出来。”她大声吼着:“杨乐乐你在不在?我来救你了。”

空旷的别墅里并没有人回答她。

“陶,过来。”是景宁的声音,她这才发现景宁并没有跟在她的身后,他现在在一楼叫她,难道是有什么发现?

她腾腾的往楼梯下跑,她嫌弃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太慢了,两个三个的往下蹦,这样总是很危险的,可是她顾不得了,果然在蹦到最后的时候,没有看清楚,一下子下了四个,等于从一米的地方往下栽呀,如若不是景宁知道她毛躁,怕她受伤,早早的去接应她,估计受伤的不只是骨折的胳膊了。

景宁接住她的时候,恰好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腕,就这样还是生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由的责备道:“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她关心她的朋友,他能理解,但是也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啊,这样的她,让他怎么放心。

江小陶并没有在意,她不是好好地,平安无事吗?急急的问:“你是不是发现他们两人了?”

景宁没有答话,搂着她的腰往客厅里带,转身的瞬间,江小陶已经注意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阴郁男子,他的目光淬了毒,让人想忽略他的存在都忽略不了,她顿住脚步,他似乎刚洗完澡,身上围着浴巾,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胸膛流下来,如若平常,还能欣赏一下美男出浴图,现在她只想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间。

江小陶上前一步质问:“杨乐乐呢?”

被冷水冲刷过的麦晨似乎清醒了些,他垂了垂眼,遮住一点失望和落寞:“你看不见吗?她不在。”她早就乘他去洗澡的时候逃跑了吧,她是如此不想见到他。

闭了闭眼,刚才她对他的绝望和恨意浮现在眼前,想想心里就痛,她该是多么的恨他呀。

突然他又睁开犀利的眼眸:“你们刚才来的时候没有碰到她?”

回去的路只有一条,按照时间来算的话,他们应该能撞在一起才对呀。

江小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难道说他辛辛苦苦的把杨乐乐掳来,现在又大发慈悲的把她放走了?

而麦晨已经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去浴室门口把脱掉的衣服给捡起来,重新穿上,连顾忌客厅里还有别人的时间都没有。

当然景宁和江小陶也无暇顾忌他,景宁拉起江小陶就往外跑去,江小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如果回去的路只有一条,那么他们并没有碰到杨乐乐,这说明了什么呢?杨乐乐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亦或者说她兴许会想不开。

想到此,江小陶简直要呕死了,如果她真出了什么意外,她这一辈子都没法安心地,她总以为是自己昨天招惹了麦晨,所以今天麦晨才想起了杨乐乐,那么她今天受到的耻辱都是拜她所赐。

景宁拉着她出了别墅的大门,除了下面这条路,东边是羊肠小道,而南边则是大片的树林。

江小陶四顾环看,心里又没了底,但是又不敢惊扰冷静观察要做出判断的景宁。

“给小顾打电话,让他调一些警力过来帮忙。”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江小陶稍稍安心,立刻把电话拨了出去,通完电话,麦晨那边也冲了出来,景宁正好看完了地形,对着麦晨道:“我们分两路,我和小陶往这边走,你去树林里找,找到之后电话联系。”

江小陶扯了扯景宁的袖子,那眼神似乎对麦晨抱有怀疑态度,他能行吗?不会找到之后,在对她有所伤害吧。

麦晨已经无心去管江小陶是不是对他存有敌意,他心里慌乱不已,如果不是他极力控制,他就要瘫软下去了,但愿她不要出事才好,否则他会杀了自己的。

他朝景宁点了点头,道了句:“拜托了。”他声音沙哑无力,再也没有昨天那样的冷酷无情,狂妄自大,他现在就像一个折了翅膀的老鹰,没有伤害,甚至有点可怜。

江小陶想说的话便没有说出来,拉着景宁往东边的路走去。

“你确定乐乐会往这边走吗?”她希望最先找到杨乐乐的是她和景宁,而不是麦晨,反正她对他一百个防备。

“这边土地上有脚印,而且带出的泥土还是新鲜的,她应该是心神恍惚之下,没有看路,就往前走了。”

“那我们走吧,相信她也走不远。”

景宁冷静笃定的口气让她安心了不少。

只是一开始还有小道,再走,小道越来越窄,最后竟然消失了,四周都是空旷的树林,一眼无际,望不到尽头,而地上长满了黄色的杂草,脚印已经无从分辨。

“现在怎么办?”江小陶望着景宁。

他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有了决断:“这样你原路返回,在别墅门口等着江小顾,他可能会带来警犬,你把别墅里杨乐乐的东西拿给它闻一闻,它会帮我们找到她的。”

江小陶点点头,望着眼前神情坚毅的男人,此时他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天神,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相信他所有的判断和决策,郑重的道:“那你小心点。”

“你也小心。”景宁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江小陶想着江小顾来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便先回别墅里把杨乐乐的内衣装在纸袋里拿了出来,还生怕不够,去麦晨的车里把乐乐用过的手机也拿了出来。

江小顾是十五分钟之后到达的,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手里牵着警犬,江小陶上去打过招呼之后,便把内衣掏了出来,递到了警犬的鼻子旁。

警犬凶神恶煞的瞪着她,朝她狂吠了几声,吓得江小陶还以为要咬断她的手,苍白着脸把手缩了回去,江小顾把东西从她手里接过来:“老姐,你不会,这些交给小赵就可以了。”

小赵腼腆的朝她一笑:“它有点调皮,没吓着你吧?”

江小陶摇摇头,是她莽撞了,这警犬是专门有人训练的,怎么可能任由她随意摸来着,她不是觉得这是内衣,是**的东西,给一个大男人看,不好意思吗?

不过却忘了这是人家的职业,在他们眼里在隐秘的东西都只是证物。

警犬嗅了一会之后,嗷嗷叫着,就往东边的小路跑去,果然,景宁判断的很对,江小陶和江小顾都跟了上去。

警犬跑跑停停,即使在树林里也是找的异常的顺利。

江小陶给景宁打了电话:“景宁,你在哪里?”

“我在你们前面,我已经听到警犬声了,你们应该很快就追上来了。”

果然两分钟后,便看到了那长身玉立的身影,他时而站立,时而蹲下身来研究地面的脚印,他神情专注,不因有了警犬而对自身有任何的松懈。

他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景宁,还没有找到吗?”

景宁转过头来,看到他们都到了,眉心也没有舒展,沉默的摇了摇头。

警犬刚才还很坚定,现在越来越接近,反而不确定了,在一个地方反复的嗅来嗅去,小赵又拿出内衣来,给它又嗅了一次,景宁拉着小赵道:“让它去那个方向。”

小赵把它拽向另一个方向,它似乎有了新的发现,渐渐的恢复了原来的灵敏,往前奔去。

众人都跟着过去,警犬跑的很快,一会就传来了它的狂吠,似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在一棵大树的后面,背靠着那里坐着的人分明就是杨乐乐,警犬正叼着她的衣服往外拖。

“干什么?放开我。”杨乐乐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她本来迷迷糊糊的往前走,直到把脚给崴了,动弹不得,脑子才清醒过来,原来到了一条广阔无边的树林里,理智回归,才想起来要求救,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欲哭无泪,她可不想就这样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尸体发臭了,都无人知晓。

一时间心灰意冷,比在高速路上时时刻刻面临死亡不同,那时有人作伴,而且有种绝望,对死有种大无畏的精神,现在心境不同了,她既然从麦晨的别墅里逃出来了,就想活下来,可是老天偏偏又不给她机会了,这种面临绝望时无人陪伴的漫长时光是最折腾人的。

这让她十分恐惧。

她只能寄希望于宿舍好友能快点过来找她,救她脱离苦海,就在她祈祷着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一声叫声惊醒了,睁开眼看到那硕大的警犬时,还以为遇到了狼,要被啃了,吓的她出了一身冷汗。

小赵连忙呵斥警犬,警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它辛辛苦苦找到的战利品,汪汪了两声,人家的功劳最大,也不夸人家两声,好伤心。

小赵只好蹲下来安抚它傲娇的姿态。

“乐乐,乐乐,你还好吗?”江小陶首先跑了过去,也不顾她身上是不是脏兮兮的,扑上去抱住了她。

终于找到她了,她没事,太好了,差点喜极而泣,好像劫后余生的是自己一般。

杨乐乐见到好朋友这么快就来救她了,心里感动的不行,嗷呜一声,也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江小陶,此时真有一种以后给她当牛做马报答她的想法。

“小陶,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了。”不但惊动了景教授,还把警犬都给动用了。

“伤到哪了?”景宁在头顶的声音惊醒了还在感动中的两人。

江小陶连忙放开了她,杨乐乐身上只穿了一件扣子不全的外套,江小陶离开她的身体,她宽大的衣摆就敞开了些,脖子上以及往下的部位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紫痕,江小陶一眼看见了,上去把她的衣服扒开了,当然把自己的身体挡了上去,以免旁边的男士看到了。

“你这怎么弄的?他把你打成这样了?”她恼怒的道,她以为这是麦晨打的。

杨乐乐急忙把衣服紧紧裹住,脸色有点红,江小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一叫唤,别人知道怎么回事啊,在这么多熟人面前,暴漏她的**,别人还以为她被怎么样了,让她怎么好意思:“这没事的,主要是我的脚受伤了。”

“怎么会没事?都成这样了,麦晨真狠。”江小陶咬牙切齿的打断她,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抬头望向小赵:“警察叔叔,暴力你们管不管?”

江小陶没有注意到她后半句话,景宁却在旁边注意到了:“小陶,先送她去医院吧。”

江小顾走了过来,蹲在杨乐乐的旁边,查看了一下她的脚腕,上面已经肿了起来,一动,杨乐乐就惨叫连连,江小陶这才发现导致杨乐乐坐在这里,动弹不得的祸首是脚腕。

“你的脚也受伤了?”

“是啊,我们真是同病相怜,你是手腕,我是脚腕。”

“没事。”江小陶拍拍她的肩膀:“让咱弟弟把你背出去。”

“老姐,她这种情况是不能随便移动的,赵警官那里有软担架,让她躺在上面。”

江小陶抬头,小赵已经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副折叠的小担架,但是用于杨乐乐足够了。

江小陶不得不感叹:“准备的可真齐全。”

小赵把警犬交给小陶,把担架铺展开来,组装好,江小顾把杨乐乐抱了上去,小赵和另外一个警察抬着担架,江小陶陪在旁边。

景宁想打电话给麦晨说一声的,被江小陶把手机夺了过去,他把杨乐乐害成这样,凭什么还告诉他,已经找到杨乐乐了,就该惩罚他一下,让他在树林里使劲的找,找到天黑,找到明天更好。

景宁不想惹她不开心,也就随她去了。

去医院拍了片子,医生给她打了石膏,建议她住院观察几天,不过,她没有家人照顾,更没有钱请护工,景宁给她付钱,她也不愿意,说自己直接回宿舍养着就行,景宁不同意,说养不好以后会留下后遗症,就提议回学校的医务室,那里的条件也不错,关键是陈静她们可以轮流去照顾。

陈静和于文文接到电话,早早的就在医务室等着了,还带来了杨乐乐的衣物。

两人帮江小顾把杨乐乐从车上搀扶出来,扶到医务室去,在医务室值班的是一个返聘回来的老医生,为人和蔼,特地给她留了一间病房。

“真是谢谢你了,老弟。”四个人里就数陈静的嘴最甜,现下不是流行称呼咱爸,咱妈,咱弟吗?她称呼起来,自然无比。

江小顾笑眯眯的道:“我姐和杨乐乐都受伤了,这些日子就麻烦你和于文文照顾了。”

“没问题,我们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你就放心吧。”

把杨乐乐扶到里间,因为她要换衣物,江小顾就先退了出去,江小陶没法帮忙,就准备送他先回去。

正好景宁去停完车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递给江小陶:“你们中午是不是还没有吃饭,这些先垫一下,一会我再给你们送饭来。”

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江小陶不觉得怎样,他这么一说,她的肚子立马咕咕的叫了起来,当机咽了一下口水。

“我还真是饿了。”

她把点心拿去里屋,想必那三只也没有吃吧。

在杨乐乐的床上架了一个小支架,把点心一样样的放上去,陈静和于文文也没有吃饭,四个人闻见这么香的点心,都不由的食欲大振。

“不要吃得太多了,不然晚饭就吃不下了。”景宁跟了进来,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五点半。

“啊,景,景教授,你怎么来了?”陈静激动的站起来,嘴里还含着一大块玫瑰酥,咕咚一下咽了下去,差点没噎的背过气去。

于文文也站了起来,尊敬的喊了一声:“景教授。”

就数江小陶和杨乐乐最镇定,江小陶还趁机多吃了几块点心,杨乐乐解释说:“多亏了景教授帮忙,我才这么快被解救出来,不然你们说不定见到的就是我被野狗啃完后的骨头。”

“哎呦,是吗,多谢景教授了。”陈静在衣服上蹭了一下双手,伸过去,准备去给景宁握手,以示感谢,其实她是想借此机会揩油吧。

江小陶焉能不明白她那小心思,拿起桌子上用过的抹布放在了她手上:“去,洗干净。”

陈静看看手上多出来的脏抹布,真恨不得摔在地上,但是触到景教授温和的笑意,脸上也立刻堆满了笑,忘了第一时间把抹布扔了,只好哀怨的跑到卫生间去洗抹布了。

“我去送送景教授。”江小陶皮笑肉不笑的瞪向凝视着自己的柔和目光,他走出病房,她跟着出去,他突然转身,她差点撞到他的背上,他的嘴角勾着温润的笑意,一张俊脸忽然凑近了她,她被他精致的五官弄的一愣,她以为他要趁机偷吻她,脑袋一缩,脸色突地红了。

景宁的眼眸里也染满了笑意,怎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不过这丫头的脸越来越容易红了,不满足她心里的想法是不是都对不起自己?

他身体前倾,称她暗暗懊恼的时候,在她粉嫩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我去买饭。”

在江小陶呆滞的时候,景宁已经优雅的转身,身体挺拔的走出门去。

江小陶指着他不疾不徐的身影,怒喊了一声:“景宁!”

娇嗔的跺了跺脚,幸好刚才出来的时候,把病房的门关上了,前后左右也没人注意,这才放了心。

陈静从洗手间出来,见人已经走了,还无限可惜:“景教授怎么走这么快?哎,杨乐乐,景教授是怎么知道你出事的?”

杨乐乐道:“哦,应该是小陶找咱弟帮忙,咱弟正好认识景教授,让他来帮忙的吧。”她还真是这样想的,以为景宁是江小顾找来的。

“是这样吗?陶。”

“唔。”江小陶含糊的把点心塞进嘴里,掩饰心虚。

心里在不停的念叨,我可不是故意在骗你们,而是你们非要这样误会,将来有一天可不要吃了我才好。

江小陶问道:“今天晚上,你们俩谁先在这里陪睡?”

“要不我吧。”陈静看了看其他两人道。

杨乐乐不太好意思麻烦大家:“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你们明天还要上课的。”

“没关系,在哪里睡都一样吗。”于文文道。

江小陶道:“你就不要推辞了,你不方便,晚上上厕所也不行啊。”

“陶说的对,景教授都下命令了,反正我听景教授的。”陈静又犯花痴了。

“好吧,就这样决定了。”江小陶一锤定音:“今天先是陈静,明天是文文。”

几个人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麦晨一个字。

“江小陶在不在?”外面有男生在喊。

“怎么好像是变态男的声音。”陈静捂嘴道,她俩的渊源很深,所以简单的一句话,她就听出是谁来了。

“我去看看。”江小陶走了出去,看见一个特别高大帅气的男孩站在门口,一手提着饭,一手提着折叠的床,他也是建筑系的,不过快要毕业了,说起来该是她们的学哥,变态男其实一点也不变态,作为学校篮球队队长还特别招女孩子喜欢,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惹着陈静了,就给人家起了个外号叫变态男,要是被男孩的粉丝听到了,估计陈静要被群殴了。

“李欧,怎么是你?”江小陶从他手里接过饭来,她反正没有本事去接折叠床。

“是景教授让我送来的,他临时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告诉我就行了,只要我做到的,都会帮忙的。”

“谢谢你了。”江小陶连忙道谢。

李欧指了指里面:“方便吗,我把床给你们装好。”

“方便方便,你进来吧,这下有了床,就不用两个人挤一张床了。”

李欧朝杨乐乐和于文文打招呼,唯独看都没看陈静一眼,陈静本来看在他帮忙的份上,还想主动和他说句话呢,这下他的目中无人,可惹恼了陈静。

连嘲带讽的道:“今天真是麻烦欧爷了,居然给我们送饭送东西的,这是石头开花了吧。”

李欧忍了又忍,终究没说话,他不跟小女人一般见识。

陈静见他不理人,以为他看不起人,心里更有气了:“矮油,欧爷还是我来吧,小心闪了你的腰,让你的那些小女生们心疼。”

自己说着要来,脚底下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杨乐乐不好意思了,人家来帮忙,却要惹来自家姐妹的一顿奚落,在李欧要发火之前抢着说:“李学长,真是谢谢你了,陈静是见我受伤了,心里不痛快,她并不是冲着你来的,你不要生气。”

陈静刚要上前反驳,杨乐乐朝江小陶使了个眼色,江小陶立马拉住了陈静,把她拽到外间去了。

陈静不甘不愿的出了门,阴阳怪气的故意大声嚷嚷,估计就是让李欧听见:“干什么拉我,杨乐乐她不用自作多情,我没为她担心,我就是看某人不顺眼而已……”

这话说的,吓得江小陶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你少说一句会shi啊,人家毕竟是来帮忙的,不然剩下的活你来干?”

陈静一听要干活,才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江小陶让她去宿舍把杨乐乐的笔记本带过来,腿虽然伤了,但是生意还是要做的。

陈静走了之后,李欧也把床都收拾好了,几个人客气了一把,他才离开。

三个人等着陈静一块来吃饭,估计那家伙还要等一会,一时间空气居然凝滞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江小陶和于文文偷偷的对视了一眼,杨乐乐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内心里伪装了多少,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江小陶是第一个知道她除了腿上的伤之外,身上还有很多的伤痕,于文文帮她换衣服的时候也瞧见了,那么多的紫痕不用说也知道代表了什么,对她来说心里的痛远比腿上的痛更加的难以言喻吧。

江小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万一安慰不成,反惹得她更加不开心了怎么办?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于文文开口了:“杨乐乐,我们知道现在你肯定不愿意在提起昨天的那个人和那样的事,但是如果你需要倾诉的话,我们会是你最好的听众,别压抑着自己。”她还上前拍拍杨乐乐的手,江小陶眼尖的看到她瑟缩了一下,想必是说到那个人的时候,她还心有余悸吧。

不过她很快就挤了一抹笑:“谢谢你们,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只有你们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以前的一切都给撇干净了。”

江小陶一激动,突然上前抱住了她:“你别担心,景教授说了,他会把麦晨的事情给处理好的,他最近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的。”

“我知道。”杨乐乐也一只手抱住了她,另一只手向于文文伸开,三个人抱在了一起。

“幸亏有你们在,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她的眼圈有点红,声音哽咽。

“你别这么说,世上能有几人是无忧无虑活着的呢,其实我的状况也并不比你好多少,你们想不想听我的秘密?”于文文似乎想起来自己的伤心事,明明含着眼泪,却要笑成一朵花,她摸了一把眼泪:“等你的腿好了,小陶的胳膊也好了,我们四个人就去一醉方休。”

江小陶给她递了一张纸,深深的凝视着她,她也终于要面对自己的心了吗?她没有接纸,则用袖子直接一抹:“我没那么矫情。”

杨乐乐也一边哭一边笑:“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幸好有小陶和陈静替咱们幸福着。”

“你们又不是我,怎知我的烦恼不是一个惊天大秘密呢?”江小陶微笑着答。

两人微愣,她这样洒脱的女子,敢作敢为,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有一个优秀的弟弟,秘密也能称之为惊天?

随后也就明白了,在外人的面前,她们又何尝不是随性潇洒着吗?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背后的痛苦辛酸又与何人说过呢。

陈静背着电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疯女人又哭又笑,诧异的不得了:“我走错门了?难道是精神病院?”

还退回去查看了一下门口的牌子,写着医务室没错啊。

江小陶道:“是精神病院,我们三个就等你搬过来了。”

陈静看见桌子上摆着的丰盛晚餐,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精神病患者,就嗷呜一声坐下来拿着筷子吃开了。

“恩恩,这是哪里的饭,真好吃。”陈静塞了一大嘴,左手拿着翅膀,右手拿着羊排,就差没把两只脚给用上了。

“管他哪里的,吃就是了。”其他两个人都腾不出嘴来,只有杨乐乐感念着姐妹们救她与水火,给她解释一句。

“想不到那个变态男还有点良心。”没有拿食堂里难吃的大锅饭敷衍她们。

原来她误会是李欧特意打来的饭菜啊。

“不对。”她顿了一下筷子,眼珠子犀利的一转:“李欧怎么这么上心?难道是对乐乐?”

“是景教授让他来帮忙的哈,你不要误会。”杨乐乐忙解释,看她一张要吞了鸭蛋的样子,难道是以为李欧对自己有意思才来帮忙的吗?她眼中明显闪过失望,以为她看不出来?还是解释清楚了吧。

“我误会什么呀?”陈静心虚的低着头继续海吃:“果真是景教授想的周到,这样体贴,不知道谁将来有这个福气能做他的女朋友呢。”

江小陶的筷子顿了顿,也是啊,她是挺有福气的。

于文文抬起头来问道:“你是不是对李欧有意思啊?如果是的话,可不要在对人家争锋相对了。”

陈静炸了毛一样:“谁对他有意思啊?”

三个人都对她耸耸肩,表示让她自求多福。

晚上陈静留了下来,江小陶和于文文回了宿舍,第二天两人买了早饭去送,四个人吃过早饭,杨乐乐就催促三个人去上课:“你们快去上课吧,有医生在,你们不用担心。”

其实三个人并不担心她的身体能不能上厕所之类的,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麦晨会不会在来找麻烦,但是又不敢在杨乐乐面前提起麦晨的名字。

三个人支支吾吾的告辞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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