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1 / 1)

云儿的手臂微微一颤,并不多言什么,只是继续为陆萍捶按着双腿。

“青儿她今日是离开本座身边最久,但那离开的功夫里都是有人陪着看着的,所以自然就不会是她了。而且我比你了解她,她也没那个胆子。”话音顿了一顿,挥了挥手道:“你去把门关上吧,今夜到没前阵子那么热了。”

云儿轻轻的言了句是,就起身向门前走去。她并没有注意到,陆萍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看着自己。

室内变得檀香浓郁四溢,烛火闪烁其间带起丝丝白烟。

“我叫媛儿去请许康雌过来,本也是随意之举,却没想到倒是雕出了一条大鱼来了。仔细想来,也只有她有机会在那个时候跟许康雌暗通款曲了。”陆萍平声说完,抬眼看向了从新跪在自个底下为自己按摩着脚踝的云儿。

云儿只是无言静静的揉按着,并没有抬眼看向陆萍,但陆萍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那揉按着自己脚踝上的力量却是比之之前用力了几分,暴露出了她的心情并没有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平静。

陆萍收回了目光,莫名的叹了口气,语气冰冷的说道:“当然,我也不会仅凭着这点就断定她是那奸细。她到底是不是这个内鬼,就得看等下的啦。”

云儿的手臂再次的微微一颤,情不自禁的说声道:“大人的意思是?”“谢皇上。”苏映雪缓缓起身,恭恭敬敬的来到刘宇烨的身旁,跟随在他的身后,往钟粹宫内走去。

刘宇烨淡淡的瞥了苏映雪一眼,徐徐道:“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朕发微信了?”

苏映雪一脸害羞的看着刘宇烨,娇声道:“皇上,臣妾一日不见您,就觉得心痒难耐,所以才忍不住想要发微信给您。”

“只是没想到皇上您真的来了,臣妾受宠若惊,都来不及打扮一番,就来接驾了。还请皇上现在不要嫌弃臣妾貌若无盐,实在难以见人。”

进入到西偏殿内后,刘宇烨挥退了身后尾随的一众宫人们,对着苏映雪说道:“好了,朕长话短说。”惠贵人-18博尔济

纤腕巧舒,杯盏在指间转了一圈:“妹妹心善,与各宫里的主交好,对底下的奴婢也是心慈手软……倒显得我太过强势凌人。”蝶睫扬,轻笑着向后微靠在软枕上,讽意不隐:“赐红莲予农,如对牛谈琴,若我猜的没错,妹妹气的应当是自个儿,赐了点恩宠……谁知,犹如竹篮打水一场空。”话锋一转,抬眸望她:“不过——”故意扬长了声调儿,吊人胃口:“这喜事便从天而降,妹妹也能从中知晓,哪些是俗不可耐的佣农,拣挑一二,优劣自然分明。”将茶盏置于桌上,柔荑轻抚裙裾,理平褶皱:“这其二,是本主之喜,窥察浊水,寻得清莲。”言下之意,是我有意拉拢候佳氏,若说拉拢倒不如说是投诚。后闻她字字珠玑,似在警醒些什么,放柔了语气:“和贵人素来与清嫔最为交好,妹妹还未入宫时,她二人联手也是惊涛骇浪,不过可惜的是和贵人最是厌恶这墙头草,随风倒。妹妹是娇花一朵,恐怕这强风……太过凌冽。”

同居景仁宫,这拜雪阁一点儿风吹草动,凡是有心人,都会留心。那祥答应来拜雪阁许久,不论为何,其中原因都值得深思,她虽后宫未掀起大风大浪,可这一语,也见得她那心思)

(笑了笑)“姐姐怎知,妹妹一定是气,而非喜?”(祥答应获宠,自个儿虽心中不快,可仔细想来,毕竟是自手下的人得宠,这羹也分不到别人手上,所以也该喜)“浊水之中,独一颗清莲,只怕人人都惦记着,就看谁有本事摘下”(听她放柔了语气,不过这后话入耳,听着就非那么舒坦)“这墙头草若是一时为己所用,得了便宜也不亏,何况强风终有一日会危及自身,总要防备着,大树若足够强大,这强风自然危及不了”(即便和贵人厌恶自个儿,又如何。若是清嫔执意要收我于麾下,那和贵人也只能瞧着)“——不过,妹妹胆小,不敢往那强风身边凑”

她一水的温言软语,可话外有音,这一点,我听的出,秀眉上挑,扯了丝绢拭了嘴角:“妹妹所言极是,我肚里没恁多弯弯绕,虽说现下我确实不得宠,比不上妹妹这些新秀的艳惊四座,但这么多时日的磨砺,我还算悟得出门路,也不失了风头。杏眸略含不悦,扫过她精致的妆容,念及她之前话中带刺,可这样的情势,我着实不喜:“妹妹正值芳华,若是去拉拢新秀,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些个新雏巴不得沾点宠,嘴上恭维的话不少。但细水长流,这其间是真是假,哪里能信?”我不过是个空有其名的贵人,夜宴风头已渐渐淡去,自然没有本事和新秀一争高下。如此算来,有我在侧就算分得恩宠,也是一时,略一思索,放下身段:“扶植一株嫩花,于妹妹而言多了个竞争对手,但滋养一棵古树,于妹妹而言,百利无一害。清嫔麾下曾有多将,不过用完之后,落的下场不堪入目,妹妹聪慧不过,懂得审明时局。”斟满了一盏清水,朝她推去,笑道:“任尔东西南北风——妹妹请。”

【接过那杯茶,嘴角上扬】:“那妹妹就受之了——”【她自持身段,如今渐渐放下,虽心下有疑,不过她诚心来此,而我正需人站稳脚跟,而她,虽是过气旧人,不过看的事懂得理,自然比那些揣着心思的新雏的更有用处。不过,防的心也不能减分毫,若当真助我,我必然不会亏待】:“妹妹瞧着那祥答应近日风头可是不少,虽说于我们有益无害,不过也该减减她的锐气,不然翅膀硬了,就不知飞到哪儿去了!”【既然想与我连手,自然不是嘴皮功夫,总要付诸行动,也是要

自入宫以来,想必她阿谀奉承之话可是听了不少,如今我软硬兼施,自然可行。好话,听着都厌怠了,少了可信度。端桌上青花骨瓷茶盏小啜,而后指尖摩挲骨瓷茶盏上的阴文,青花藤蔓纠缠不清,乱的如麻:“妹妹这话说到这份上,姐姐心下已经明了,这后宫里头一朵新花就够了,太多了就有些心烦意乱。”笑意盈盈:“祥答应突然得宠,其中必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若说入了皇上的眼,更是不可能。妹妹貌美如花,皇上哪里顾得上旁的,青鸾玉泉汤极大恩宠,怎会平白无故赐给一介小小答应?”降低声调儿,踌躇出口:“她要是有心,早该来访,何故窝在宫里……”

自我侍寝以来,也未曾赐青鸾玉泉汤的恩宠,她一个末流答应,方大病初愈,即便是跟随自个儿身边,凭着自个儿姿色,旁人都黯然失色,怎会入皇上眼。投奔我时,一副乖巧恭敬的嘴脸,没想到这手段不差,才得了机会,就利用上了】“那就劳烦姐姐多留意着——”【一句话,挑拨离间,虽然心里如今是恨极了祥答应,但她毕竟是个末流答应,可眼前人,本就尊我头上,若哪日同清嫔一般,只怕……】

【故作伤怀愤恨,道】“没准眼下那祥答应正高兴着,要将妹妹我忘了。妹妹不担心别的,就怕皇上忘了妹妹!”【喝了口清水,转动着桌上的杯子,继而道】“妹妹思虑着,如今姐姐出山,那和贵人定是紧盯着,所以——”【压低了声线,一手遮着】“妹妹觉得,姐姐近来不宜有大动静”【我有心她近来避宠,也是想她牵制着祥答应,好让我重拾龙恩】

眼下恰逢多事之秋,我也不得不涉身其中,方絮絮叨叨聊不了少,起身面含笑:“妹妹这话在理,和贵人本就视我如敌,我也该等候时日,叨唠许久,姐姐这就告退。”正身几步推开殿门,清风吹散一丝檀烟,望飞檐朱瓦,四方苍穹,回眸:“妹妹记住今日所言,我这趟拜访也算值得。”末了,添一句:“莺莺雀雀真是烦人。”意味深长,似是自言自语,身侧阮娘屈膝答道:“小主莫忧,折了翅,断了膀……”后面的话轻飘飘的,被风吹散。

【起身恭送贵人离,临了的话,忽近忽远,待人走后,这话也听不清了。红儿关上房门,走近自己身边,道】“小主,那……信得住吗?我看她和祥答应一样,都是利用小主博恩宠!”【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了她的话。思索片刻,道】“盯着内务府!”

暑日炎炎,密和堂内亦是烦闷得紧,想起前头祥答应说的话,欲去拜见端常在,却仍是不敢贸然前去,倒是惠贵人理应在前。且听闻惠贵人久病初愈,如今真是前去拜见的时候,一并打探端常在性情为次。

问惊鸿那点翠海棠簪子可备好了,应了是又如往常一般,亲自查看方放心。

寻了一把平常扇子,一路微邀,方不至于香汗淋漓得狼狈。

至景仁梧桦轩,央宫人通传,“景阳宫密和堂赢答应前来拜见惠贵人。”

临窗倚立,远目眺望,候佳氏之言盘旋不断,心内波澜起伏,眸中晦涩不明。荑中娇红一朵捻玩,残汁染红指腹,掌心黏腻。神思飘忽,乍闻密和堂答应来访,面生惑,残蕊抛掷牅外,抽帕拭手,着婢请去厅中。

递了手中扇子给惊鸿,方稳步入内,不敢直视其人,却感其富贵姿态,宫中妃位高悬,惠贵人安居多时,倘若再进一步,何尝不及啊。

脸上恭敬有加,四平八稳地屈膝甩帕,大方得体。檀口低呼“见过惠贵人。”

心下揣测,这赢答应大抵也是妙人一个。她入殿之时,竹帘掀起,带进暑气几许。我把玩茶盏雕着并蒂莲花,甚是有趣儿。懒懒抬眼瞧她,行礼如仪,甚好。笑意浓浓,声却波澜不惊,虚扶一把:“坐罢,我正愁没人同我叙话,闷得紧。”

见她一番亲切,脸上泛起笑容,“如此嫔妾来得巧,能陪惠贵人说说话,是妾莫大的荣耀了。”称谢方落座。

使了眼色叫惊鸿奉锦盒上前,“这点翠海棠簪子,嫔妾觉着正衬您的气度,还请贵人莫嫌。”

瞧了瞧其脸色,算是红润康健,“嫔妾听闻惠贵人初愈,如今可是体顺得意些了?”

得她欢心,自个儿也沾些光,贵人的分例自然是比旁人好些的,浅酌一口,茶香味儿溢满唇齿,轻轻放置茶盏答话。“惠贵人这儿的茶自然是极好的,若您不嫌弃妾烦您,妾如何不愿来享这好物。”一番话说得真切,只为惹她欢心罢了。

听她说起和贵人,倒是未曾见过的,想必也是个美人儿,又想起宫中传有天人之姿的端常在,只是见了惠贵人这气度,方知女子虽胜在容貌上佳,可这通身气派也是缺不得的。

“到底是您有福气儿,且又有皇上紫气鸿福罩着,定是不差的。”

微顿,又似有些好奇,“您说和贵人承宠替您辟污赶秽,嫔妾却闻拜雪阁的端常在亦常承恩宠,且同居景仁宫,端常在亦是功不可没。”话间打探其与端常在交情,也免后头说些突兀的话。

声如出谷黄鹂,娇莺初啭。我打眼细细瞧她,面容虽不算是绝色,毕竟这四九城从不缺好看的,却也瞧着出挑儿。话说的也圆滑着,人似是也柔顺。旁侧宫婢上茶,我端了之一浅酌一二,而后笑道:“我这宫里还有些茶,虽称不上好,但也别有韵味,妹妹今后得空不妨来尝尝。”摆手让阮娘接过锦盒,眸光一扫,笑意盈盈:“很是好看呢……妹妹不必拘束,我这身子已是无恙,多亏了和贵人承宠替我冲走了一身污秽。”我虽说久病,但好歹是个贵人,就算是碎茶末渣比起那些白水,还是略胜一筹。如今大病初愈,这后宫势必要多个惠嫔,抑或是惠妃,我博尔济吉特怀安的野心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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