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颇有些头疼,只是这两个人哪一方都不是好得罪的,白心语虽然豪爽,拎的轻重,讲的了道理,可若是把她惹急了,这个丫头也会使出拼命的劲头,再说白心语的功夫虽然在叶羽这种大神面前是花拳绣腿,可在柳七月的面前,可排的上名号。
至于薄言么,丫的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表面上笑嘻嘻的和你谈笑,背地里不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呢,再说他还有一个特性,越是厌恶一个人,越是笑脸相迎,背后再来和你算账,这样子的人也是惹不得的。
小七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夹了几道菜,然后端着碗走到离他们较远的桌子坐下吃饭,离得远了管他们怎么斗,都和她没有关系。
凝心见状,立马夹了菜也走到了小七的桌子上,其余的人见状,也纷纷学着小七的模样,二宝瞪着两个人,过了一会,小手端着碗笨拙地下了椅子,走到小七的桌子坐了下来,小小的身子走几步就摇摇晃晃。
小七看着二宝越发圆润的身子,长长的叹气,这以后要是被她养成一团肉可怎么的。
偌大的厅子,形成了两个阵营,小七这边人多,可是桌面上没有一盆菜肴,而那边的长桌子上面摆满了菜肴,却只有两个人瞪着眼,菜肴分毫不动。
一辆马车在热闹的街道旁停了下来,旁边便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温子然从马车中缓缓的下来,周围的行人偶尔看了过去,这样一个病弱俊美的白衣男子实在是和这个地方不太相应。
童子将马车固定住,走到了温子然的身边,扶着他走进了巷子里,道:“公子,王公子也不知道在不在,你这个时候拜访,万一他不在家,可不就是白来了么?”
巷子里常年看不到阳光,阴潮难闻,空气中还弥漫了一股馊味,温子然轻咳了几声道:“无碍的,想必王兄已经回来了。”
童子见他咳嗽皱了皱眉道:“公子,现在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好,就不能过几日再来么?”
温子然眸子暗了暗,过几日?这件事情就算是今日他躺在床上动不得,也的起来问个明白。
童子见他不说话,只好跟着他绕进了巷子里,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个府邸,童子看着这个府邸,眼眸有些惊讶,这不是上次公子带着七小姐来的府邸么。
门口的人见两人走过来,急忙上前恭敬道:“温公子,你来了,主子在里面等你。”
温子然点了点头,缓缓地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迈的很慢,明明是几步的距离,硬是走了好一会儿。
每走一步,他心里的一种感觉就越浓烈,一个疑团似乎很快就要被揭开,可是他竟然犹豫了,害怕那个答案不是他心中的那个,若是不是,当怎么做,这些他都没有想好,便匆忙地出来,匆忙的寻证。
旁边的人见他这样,也不催,只静静的看着。
进了门,还是前几日的花香味,只是这次多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客厅中一人静静的半跪在矮桌前泡茶,也不抬头,“你来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蕴含了很多的感情。
温子然淡淡地应了一声,缓步走了过去。
半跪着的男子面前的矮桌面前摆着两个茶杯,显然是想到有人要来,温子然看了一旁的坐垫比其他的坐垫明显好厚实很多,想必里面塞了不少的棉花,眸子闪了一下,便坐在了坐垫上。
“近日来我出门游历,见到很多不曾见到的光景,颇有感概,好客的游人赠与我一些茶叶,说是让我带回去尝尝,今日我便泡了一壶,正好你今日来了,便一起品品吧。”王意之静静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温子然。
茶香味弥漫,即使是上好的茶叶也不一定能泡出这样的香味,就算是皇宫里的竞品,也怕是不能有这样子的香味。
温子然笑了笑,抬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凑到鼻子前,轻轻的闻了一下,轻声道:“王兄一向爱茶,每次来你这,喝的茶不是上好的普洱,便是醉云耳,如今这茶竟是比其余的茶更加的清雅,不知这茶是何人所赠,我也想讨要些。”
王意之笑道:“恐怕是不能了,他老人家现在恐怕是闭关修炼了,估计是不能上门打扰了,你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一些,你拿去便是了。”
温子然道:“那子然便不客气了。”
王意之挑眉,“你何时和我客气过?连我不在的时候,将我珍藏几年的古筝拿去了,我都没向你讨要,今日还客气起来了。”
温子然闻言,恍若未闻,端了茶水静静的品了起来。
两人喝了一会茶,复又站起,此时帘子内一个丫鬟捧着古筝走了出来,古筝看样子是新的,上面还有一些没有雕刻留下的崭新痕迹。
丫鬟将古筝放在琴桌上,又端了一个凳子放在了面前,然后便退下了。
温子然见状,便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笑了笑,从容的走了过去,坐在古筝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摸了摸琴身,淡淡道:“王兄又是从哪里弄来一张琴,竟然是这样的好。”
王意之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柄长剑,放在胸前,看着温子然笑道:“这不是刚被你捞取了一张么?所以今日便有人又送来一张了。”
温子然笑笑,心里已了然,王意之这个著名的江南才子,何曾少过倾慕着了,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珍贵的,恐怕都会有人往这里送来,到时候他府邸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他又看了看门口的门槛,笑道:“意之兄的门槛竟然不是铁做的,我记得几年前去拜访的时候,门口站满了人,门槛还是铁做的,子然进门的时候差点被绊倒了,一看,发现意之兄府邸的门槛竟然比别人府邸的高上几寸。”
听出他口中的调侃,王意之也不生气,挥动长剑,刀光剑影,竟然看不清他的身影。
温子然也不多话,开始拨动琴弦。
半个时辰之后,便有丫鬟进来收了古筝和长剑,而后退了出去。
王意之看着他静静道:“子然,我今日回来便是有一件事情相告,明日我便要回去了。”
温子然闻言,眼眸中露出惊讶,问道:“王兄不是不会遵循父意,继承祖上的先训么,当朝为官不是王兄的意向,为何如今又要回去了呢?”
王意之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我本不想回去,只是父亲来信,信中说家母病重,想让我回去看望,如今是怎么的也要回去一趟了。”
温子然道:“那回去伯父岂不是又要说那件事了,倒时王兄怎么说?”
王意之笑了笑道:“我岂不知父亲会说这件事,只要这次回去,怕是难以回来了,到时候子然想要见我一面可就难了。”
温子然默然,低了低眸子,他怎么会不了解个中缘由呢。王氏一族是江湖上出名的世家,不仅仅是在云国,在北国也是备受关注的世家,可以和四大世家媲美,只是老宗主王浅虽然威望在江湖,可是年纪已经逾百,尽管是老当益壮,可又有几年的光景。王意之身为王氏一族的独嫡,上头一堆的伯伯,全都虎视眈眈的觊觎着当家作主的地位,只是碍于老宗主尚在世,没办法明面动手。
可是对于王意之就不同了,只要他不回来,就别想当宗主这个位置了,即使想要回来,他们也会百般阻扰。
“今日外头天气好,不如我们出去游玩游玩如何?”王意之道。
温子然看了看府外,似乎来得时候天空清朗,只是这个时候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冷风吹过来,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王意之见状,皱了皱眉头道:“怎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这几是不是奔波,所以身子才会这般的羸弱?”
温子然眸子暗了暗,奔波?他一直躺在房间里,从不出门,怎么算的上是奔波,只是他的身子不争气罢了。
“王兄不用担心,这几日天气无常,偶尔咳嗽两声也是无碍的,只是今日出门恐怕是不行了,还有事情想要请教王兄。”
王意之见状,走进了内室,片刻之后,手里拿了一件披风走了出来,搭在了他的身上,道:“你这身子恐怕得好好保养才能好了,上次我从百草谷出来的时候,带了些草药,我做些药丸你带在身上,若是不舒服的时候服上一粒,也就舒服一点了,只是这药丸治标不治本,想要彻底根治你这个毛病,非得要神医逍遥游来不可。”
温子然轻声道:“劳烦王兄费心了,我这个身子只怕是神医来了也无济于事,只能这么拖着了。”
王意之闻言,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在案几上拿了一个暖手的小壶,递给他。
温子然接过,手放在小壶上,顿时暖和了不少,喉咙似乎也没那么痒了,也就没有那么想要咳嗽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