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又说,“直接让长乐县主服下便可。”
帝九黎半点都不可惜,直接将整朵雪莲拿出来,就要往卿酒酒嘴里塞。
卿酒酒瞪了他一眼,一把按住他的手,努力撑起脑袋,“一瓣。”
帝九黎执拗不过,只得扯下一片花瓣喂到她嘴边。
卿酒酒伸舌卷进去,本以为会有苦味,哪知那雪莲入口即化,一股子的芬芳香味,跟着顺喉而入,她顿时就觉得身体好了一些,没那么冷了。
帝九黎要喂她第二片花瓣,卿酒酒拦住她,坐起身来,将天山雪莲往皇帝那边推了推。
她还说,“这般至宝,全都给长乐用太可惜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这天山雪莲也该是皇上的,长乐小小的用了点,皇上可不要嫌弃。”
皇帝一愣,其他人也愣了,唯有皇后咬牙切齿。
这等借花献佛,卿酒酒是最喜欢的了。
她见皇帝不吭声,便软软地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道,“皇上?您莫不是嫌弃长乐用过?”
帝九黎摸了摸她发髻,“父皇不会嫌弃。”
皇帝唏嘘地看了卿酒酒一眼,“你有此等孝心,朕欢喜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好生养着,好生养着。”
这一番话后,又是流水一般的赏赐被到县主府上。
卿酒酒精神不济,帝九黎便不欲在宫宴上多呆,他对皇帝道,“父皇,容儿臣先行带酒酒回去。”
皇帝摸着胡子点头,“天色暗,雪还大,长乐不可再受寒,今天晚上,太子就宿东宫吧,也好随时传唤御医,长乐身体最重要。”
帝九黎应下,东宫本就是皇太子的居所,住一晚上也无碍。
可夜池殿中的其他世家则心惊了,东宫是皇太子的地儿,这将个未婚姑娘带过去,莫不是就是日后的皇太子妃了?
且,这话还是从皇帝嘴里说出来。
一直在场的卿明远和老太君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看到了同一种思量。
卿酒酒这会也不逞强,她任由帝九黎抱在腿上,同她一起出了夜池殿。
路过楚嫣然身边之时,帝九黎还冷哼了声,“酒酒同你的账,她好了后自然会同你清算,你该庆幸本殿不会插手!”
楚井野又喜又忧,他看了眼神色有些落寞的自家妹子,心头叹息一声。
一路到东宫,卿酒酒便不再装了,她跃下地,顾不得礼仪规矩,直接蹬了软靴爬进早暖过了的床榻里,将整个裹紧了。
帝九黎又是气又是好笑,教训她道,“继续啊,你不是挺能耐,能避开不避,有你这么蠢的么?”
卿酒酒也生气,她抽了抽鼻子,骂回去,“我是为了谁?好心当作驴肝肺,你那张脸不闹出这些事,我会去决斗么?不决斗我会受伤么?”
末了,她还啐他一口,“你自个的桃花债,凭什么要我来善后?”
帝九黎气笑了,“这么说,都还怪我这张脸了?”
卿酒酒白了他一眼,怎么看怎么嫌弃,“不乖你脸怪谁?还是我的离鸠好,安安分分的。”
此刻,帝九黎觉得整个心肝都在疼,他拔高了声音,“卿酒酒,你别蹬鼻子上脸,还离鸠,你八辈子也别想见他!”
卿酒酒怒了,她一掀被子叉腰站起身,“帝九黎,你真他妈混蛋,你敢让离鸠离开,我……我揍死你!”
说着,她跳下床就扑过来。
帝九黎半点不惧,他冷笑一声,那张昳丽的脸,当真高贵冷艳至极。
他轻松拂开她的手,这会也不装残废了,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将人拎着又丢回床榻上。
卿酒酒打了个抖,妈的,怎么还这么冷啊。
她顾不得跟帝九黎算账,直接将自个裹成个蛹,嘴里还大声喊着,“我要见离鸠,我现在就要见离鸠,我要跟你哥告你状,告你棒打鸳鸯,你拆人姻缘,我告诉你,你要挨雷劈的,你知不知道。”
没法动手,她嘴里也不闲着。
帝九黎气地就差没头上冒火了,他几步过来,将人连被子一起翻了几滚,然后估摸着是她屁股的地方,几巴掌抽下去。
“我也告诉你,挨雷劈我也先让你挨!”他气极了,这小母老虎爪子厉害着,没有一天不气人。
卿酒酒压根就不痛,她冷笑几声,眼刀甩过去,人又往里滚了滚,只露出毛茸茸的小脑袋,“你背信弃义,过河拆桥,言而无信,卑鄙无耻,下流小人,你说了我帮你挡了楚嫣然,你就让我见离鸠,你个混蛋,以后老了,丑的惊天动地!”
帝九黎俊脸一黑,他深呼吸一口气,忍着火气反问,“下流?我如何对你下流了?”
卿酒酒一愣,显然也没想到。
帝九黎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连葵水都没来,乳臭未干,本殿会对你下流?你倒是想的美!”
卿酒酒磨牙,这混蛋太讨厌了,她抓起软枕就砸过去,恨不得砸扁那张脸!
简直真是,从前她觉得那张脸有多好看,如今就有多讨厌!
帝九黎后退避开,他直接拂袖走人,看都不看卿酒酒一眼。
可一出了门,他便对白岩吩咐道,“将地龙再烧热一些,找几个机灵可靠的宫娥过来伺候,让她自个开个方子驱寒,去御医院那边按着好药抓,但凡是她想的,都满足她。”
白岩应喏,刚两人在房里闹的那一场,他是看的真真的。
所以,他笑道,“殿下,您对县主这般好,怎的对着人的时候,嘴巴那样坏呢?别说是县主,就是旁人都会以为您这哪里是喜欢。”
帝九黎扫了他一眼,背着手哼哼两声走了。
白岩噤声摸了摸嘴巴,暗自决定,往后千万别再多嘴。
是夜,卿酒酒睡不着,地龙虽暖和,她还泡过了暖暖的药浴,但到底一个人躺床上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冷。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想蜜蜜,一会想离鸠,一会想到帝九黎,又恨得捶了几下枕头。
她和离鸠这对苦命鸳鸯,怎的和牛郎织女一样?而帝九黎就是最可恶的王母娘娘,非要划道银河分开他们,简直世界第一最讨厌!
她这头恨得咬被角睡不着,不大一会,就听头顶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
“小母老虎,想我了?”
离鸠!
卿酒酒眸子一亮,她腾地坐起身,果然就见离鸠凤眼含笑地坐在床沿看着她。
她欢喜极了,一头扑进他怀里摇了摇,“离鸠,那大混蛋真让你来了?”
离鸠指尖一僵,他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嗯。”
卿酒酒桃花眼一弯,“那好吧,我决定好讨厌他一丢丢。”
“赶快躺好,今个宫宴的事我都听说了。”他将人塞被子里,又给她掖了掖被角,随后才犹豫道,“能,不讨厌九皇子吗?”
卿酒酒哼了声,“谁让他嘴巴那么坏,你听听他说的。”
说着,她清了清喉咙,学着帝九黎的口吻道,“连葵水都没来,乳臭未干,本殿会对你下流?你倒是想的美!”
“你说这叫什么话,谁想得美了?说的像谁时刻都在肖想垂涎他一样,自恋狂,脸那么大,怎不上天呢?”卿酒酒吐槽奚落。
离鸠从头至尾含笑听着。
卿酒酒末了,拉着他手问,“离鸠,你会不会嫌弃我现在年纪小?我跟你说,再有三年我就及笄了,我到时候肯定是貌美如花,大胸细腰,还有双大长腿,怎么看都好看的。”
她上辈子就是那样的来着,这辈子虽说是穿越,可这张脸倒是同她以前长的有八分想象。
离鸠笑出声来,“你不是说九皇子就长的太好看了,所以才不喜欢他吗?你要也长太好看,再加上媚骨,我怕是也会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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