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在被窝中,翻来覆去,“小言言,爱上一个人,有什么判断标准吗?”
系统:【当然有了,本宝宝作为一个恋爱系统,情感问题,可是我本系统的强项!】
纪辞连忙披衣起身,找来笔墨,“小言言,你快化形,坐我对面。今晚,我们促膝长谈。”
系统:嘻嘻!终于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刻了。
系统:【小辞儿,你听好了。】
系统:【爱上一个人,最重要的判断标准就是——心跳加速,也就是动心!】
系统:【据我统计,你从镇妖塔回来后,只要和陶融独处、对视,心跳每分钟都在100次以上。】
系统:【所以,动心这一点,毋庸置疑!】
系统一边说,纪辞一边记笔记。
“我有说过,我喜欢的人是陶融?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心跳的频率?”
系统(炫耀):【小辞儿,我都能读取你的心思,测试你的心跳,很难吗?】
“好吧好吧,那第二点是什么?”
系统:【思念。小辞儿为了陶融,大半夜把我叫起来,思念已经实锤了。】
“就算是普通朋友,见不到,应该也会思念吧。”
系统:【所以呀,这是就要看第三点——吃醋!】
“我好像,没怎么吃醋,难道……”
系统:【嘁!那是人家陶融洁身自好,身边没有烂桃花,你就知足吧。】
纪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是的。”
系统:【这么说吧,假设,陶融和云幼卿看对眼了。云幼卿和陶融结为夫妻,你会有什么感觉?】
纪辞一听完,脑子里就冒出两个字,“抢亲!”
“小言言,是不是,我真的爱上他了?”
系统:【不不不,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也是喜欢和爱的界限之一——包容。】
系统:【但凡是人,便不可能完美无缺。即便,陶融是纸片人,也有人设的缺陷。爱上一个人,会一时冲昏头脑,会因为他,偶尔打破原则、牺牲理智。】
“我和陶融三观不合,我选择了结束。可是,我现在后悔了,这算不算打破原则?”
系统(长辈说教的语气):【爱情,是互相磨合、接纳的过程。不只有浪漫温馨,还有一地鸡毛。】
系统:【如果,你能接受对方所有的缺陷,并愿意与其共度余生,那就不要再顾忌,勇敢去爱吧。】
纪辞轻咬着笔头,“小言言,为什么是接受对方的缺陷,而不是双方弥补缺陷,成为更好的自己呢?”
系统:【好啊,我很期待,小辞儿和陶融双向救赎哦。】
纪辞双手托着下巴,认真地望向纸上的笔记,“小言言,如果我完成了终极主线任务,回到我自己的世界,那陶融怎么办?”
让陶融动情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好像,更是对感情不负责。
系统:【纪辞,你还真是有点傻!人生苦短,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如果,注定要离别,相爱过,至少不留遗憾。】
“嗯,不留遗憾!”
萧问渠抱着一大摞话本子,脚步轻快地走进书房,“王爷,这些话本子,都是市面上难得的追妻佳作。只要王爷熟读,不愁得不到郡主的芳心。”
唉,纪辞再不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主母,也是陶融看上的人。
他除了帮陶融,也没别的法子了。
陶融正在读《大辞山河卷》,闻言,揉了揉太阳穴,“你确定,不是小小要追本王?”
“王爷和郡主一言不合,就搬回契王府。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等着郡主来哄。就算是郡主来追王爷吧。”
“本王乐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王爷看着胜券在握,实际上,早就提心吊胆了。”萧问渠拍了拍自己的话本子,“这话本子,王爷好好看,以后,用得着。我走了,没事,别找我了。”
“萧问渠,你是本王的人,还是小小的人?”
萧问渠翻了个白眼,“王爷自己都是郡主的人,好意思问我是谁的人?”
“既然如此,你暂时搬回郡主府,保护小小安危。记住,别说是本王让你去的!”
“行,明天开始,我就帮王爷保护郡主。顺便,将郡主的一朵朵桃花掐断。不过,事先声明,王爷得给我双俸。”
“好。”
排演《落霜叹》的效果,没让纪辞失望。
仅仅第一天,除去本金,便盈利三万两。
萧问渠话本子都不看了,“郡主,你怎么这么厉害,不用算盘,就涂涂画画,就把账目算出来了。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又是什么啊?”
“不是涂涂画画,是在列竖式。还有,不是奇奇怪怪的符号,叫做阿拉伯数字。”
“阿拉伯数字是什么东西?”
纪辞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详细解释,“就是便于我计算的东西。”
萧问渠就像个好奇宝宝,问个不停,“那这一个个的框框又是什么?”
“这个呢,叫做表格,可以对数据一目了然。”
“表格?是郡主创造出来的吗?这么厉害的嘛!”
“不是,就是偶然间在书上看到的。”
萧问渠仍旧崇拜地望向纪辞,“郡主精通算账、唱曲、跳舞、弹琴,这么有才华的人。以前,大家怎么都有眼无珠,说郡主一无是处呢。”
就连他,都听信了传言。
还是他家王爷有眼光!
“那是,我一直都是这么优秀!”
“对了,郡主是什么时候学的歌舞呀?”
纪辞笑得不怀好意,“萧问渠,我的事,你这么好奇作甚?”
“郡主,跟你说实话,我是王爷派过来的卧底。只要打探到郡主的消息,回去就有重赏。”
纪辞狡黠的目光转了转,“萧问渠,我们做个交易吧。我说一件我的事,你说一件陶融的事怎么样?”
“行啊!”
“好,你先说,我想知道陶融的童年。”
小说中,对于西陶的描写,一笔带过。
她想了解陶融的过往,却害怕揭陶融的旧伤疤。
“我怎么感觉,我吃亏了呢。”纪辞转着陶融送给她的硬笔,“我又没逼你,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呗。”
“行行行,与其让王爷自揭伤疤,还不如我来说。”
纪辞托着下巴,“嗯,你慢慢说,我认真听。”
“我们皇上重色,后宫佳丽何止三千,存活的公主、皇子多达百人。王爷的母妃位份低微,只是一个采女,又不得宠。偶然承宠,才有了王爷,高位妃嫔都不屑迫害王爷母子。”
“王爷在后宫之中,过得无比凄惨,整个人瘦骨嶙峋的。杨采女从小对王爷不闻不问,只是每天提供一碗馊饭食。”
“我记得,王爷七岁那年的除夕,陶鉴找到王爷说,杨采女给他做了一双鞋,让王爷去御花园去取。”
“王爷一过去,便看到了荷花池边的一双鞋。王爷兴奋不已地穿进去,结果,里面藏了绣花针。”
“王爷长满冻疮的脚趾头被扎穿,当时疼得全身都在颤抖。这时,又突然被人推下荷花池。”
“凛冬的池水,已经结冰。王爷生生将荷花池砸出一个大窟窿,池水冰凉刺骨,刺得人直打摆子。”
“王爷只好凭着本能挣扎,好不容易爬上去,却撞上皇上与后妃们嬉戏玩乐,败坏皇上兴致。”
“皇上龙颜大怒,怒问王爷的身份。这时,陶鉴突然站出来,说王爷是杨采女所出。”
“皇上盛怒,斥责杨采女管教无方,将其打入冷宫,王爷杖责二十。”
“经此一事,本就不喜欢王爷的杨采女,连饭都不留给王爷。王爷为了填饱肚子,只能天天钻狗洞,去御膳房偷剩饭剩菜。每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后,还要遭受杨采女的斥责。”
纪辞鼻子酸酸的,紧紧地咬着手指,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牙印,“陶融本就爹不疼,娘不爱的,陶鉴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萧问渠额间青筋暴起,“陶鉴想与我哥结交,我哥却只将王爷作为挚友。陶鉴愤恨不已,就想借机除掉王爷。”
“陶融被送来辞国为质,是不是,也是陶鉴的手笔?”
萧问渠的眼眶变得湿润通红,“是!”
“皇上子嗣众多,无论谁入西陶为质,对他而言,都无所谓。所以,采取了抓阄的法子。”
“陶鉴事先收买太监,将所有的名字都是王爷。无论抓到哪支签,都是王爷入辞国为质。”
“王爷和陶鉴之间有大恨,即便他要对辞国不利,也不会与陶鉴合谋。更不会将郡主当做物件,想要带回西陶。”
“所以,郡主明白我的意思吗?”
纪辞虽然没有过问陶融此事,但偶尔还是会钻牛角尖。
如今,听到这番话,心里的石头,突然放下了。
“萧问渠,我还有一个问题。陶融,想要……天下吗?”
萧问渠被气得直抓后脑勺,“郡主,王爷应该对你说过啊。”
“天下,只是一把破椅子。累死累活一辈子,还要被史官鸡蛋里挑骨头。对王爷而言,只要不是昏君,谁当皇帝都一样。”
纪辞摸了摸下巴,“萧问渠,你觉得,我能给陶融想要的吗?”
“王爷要的,只是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