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薇立马察觉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坚实可靠的臂弯里。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秦孽近在咫尺的眉眼。
对方神色坦然,眼角微挑,像是在问她:你还要抱我多久?
温夏薇的大脑顿时宕机。
【我昏迷前看见的事居然是真的?来救我的人果然不是顾明焰是秦孽!那,刚才的一切可能也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那,我亲了他这件事也不是梦是真的?】
【啊啊啊……温夏薇你退学出去打工吧!你换个城市生活吧!】
秦孽直起身,看着温夏薇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解。
听她心声的能力又回来了?
那当时她偷亲自己后,短暂地听不见她的心声,是因为当时她就没脑补什么,还是失去能力也有时效,过了时效就恢复了?
以后得想办法验证一下。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对方,各怀心思。
“薇薇你醒了啊,果果又出事了!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东西又把老街区的电给断了,这么热的天,果果身体又不好,家里还门窗紧闭的……”
直到温夏良的声音,逐渐将温夏薇从宕机状态拉出来。
温夏薇赶紧坐好,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移动地离秦孽远了些。
【反正我当时脑子不清楚,要是他追问起来,我就说不记得了。】
【要么就说在做梦,我梦见我最爱吃的车厘子蛋糕了,就上去咬了一口……对是吃蛋糕,才不是亲他!】
秦孽:“……”
他好想问温夏薇: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傻?
你这个理由,不傻的人能相信吗?
难道他连吻和咬都分不出来吗???
温夏薇可不管,反正她给自己打好了预防针,坦然多了,也不尴尬了。
她赶紧去问温夏良果果的事:“哥,果果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奶奶说正在急救。”
温夏薇满脸着急,秦孽瞧见了,对前面的小王说了声:“师傅,改道去医院吧。”
“好。”小王又立马往医院去。
秦孽又安慰温夏薇:“心脏病手术后会有一些后遗症,但只要心脏健康,不会太严重。”
温夏薇丝毫没有半分安心,很是手足无措:“果果不止有心脏病,之前大脑也有病变,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前排的温夏良骂了句脏话:“肯定又是戴路档那狗东西干的!”
说完,他立马打电话给戴路档,相问清楚他到底还要作多久!
打了之后,熟悉的电子音响起,温夏良才想起来,戴路档之前就把他拉黑了。
他回头看向秦孽:“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秦孽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这次戴路档接了。
温夏良劈头盖脸就骂:“狗东西,你……”
那边刚听见温夏良的声音,就给挂了。
温夏良咬咬牙,再打过去,秦孽的号码也被戴路档给拉黑了。
温夏良把手机还给秦孽,气得朝着车椅锤了一拳头:“这狗东西就是欠收拾,等果果醒了,我肯定弄死他!”
温夏薇沉着脸,望向车外,看着飞速驶过的夜景,心里越发着急。
秦孽静静看着温夏薇,忽然,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戴路档发来的消息。
他不敢接温夏良的电话,倒是发了一条长长的消息过来解释:
“良哥啊,这次真的不怪我,你们晚上教训过我之后,我赶紧去旁边的药店买药了,完事儿又去网上约了个治疗室上酒店帮我上药,老街区的事还是我爸刚才打电话跟我说的……”
还拍了一张照片发过来,照片是在氛围极其暧昧的主题酒店拍摄的,一个穿着十分简单清凉的女人,正在给戴路档腿上的淤青抹药。
“大哥,这次断电害得果果入院,真不是我干的。我猜这次断水断电的时,完全是那大波浪干的,你去找她吧。”
秦孽看完短信和照片,碰了碰前排的温夏良,把手机拿给他看。
照片里,戴路档腿上的淤青,就是他踹的,他知道这照片应该就是前不久拍的。
看来,这个时间戴路档真的在酒店里让别人给他上药,没时间回去搞老街区的水电。
温夏良眉头紧锁,既然不是戴路档干的,难道真的是那个开发商自己动手了?
秦孽接回自己手里的手机,见温夏薇望着他,又顺手把手机给温夏薇看。
他问:“会不会停电是意外?”
“不是的,果果的病和社区报备过,她的一些治疗仪都离开不了电,社区的人答应,一旦有停电安排一定会主动通知她们。”
温夏良想了想,又补充,“而且之前奶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说了,检查过了,是人为断电。”
温夏薇已经看完了信息,目光在最后的“大波浪”三个字上停顿了好久。
“大波浪是谁?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信息瞒着我?”
“哦对了。”温夏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温夏薇,“之前盘问戴路档的时候,你睡着了没叫你,大波浪就是让他一直不停闹事的那个开发商。”
温夏薇接过,点开手机里的录音。
个子高,大波浪,大红唇,穿的都是名牌。
几个信息组合在一起,温夏薇脑海中浮现了那天找过自己麻烦的那个女人。
温夏薇缓缓转过脸,抿紧双唇,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的秦孽。
【明显这个幕后黑手就是莫小安,是秦孽的表姐。】
【我在老街遇见的那些采访的人,故意引导我去责怪贺奶奶,应该也是莫小安指使的。】
【那……是秦孽,把贺奶奶拿着声波器装神弄鬼的事,告诉她的?】
秦孽也转过脸,对上温夏薇的目光。
看见她眼神中的防备和心碎,秦孽顿时怔住……
他能理解温夏薇为什么怀疑他,就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这件事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是不是自己和妈妈说了,妈妈又和莫姑姑说了,导致莫小安知道。
还是莫小安就一直派人调查他,才查到这件事。
他想解释,可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小王停下了车:“医院到了。”
温夏薇收回目光,拉开车门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