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秦先生?请他来见我。“
祝市朝玄真子望去,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只见对方六十出头模样,身穿八卦道袍,长须飘洒,倒是有几份出尘之态,看着也不像坑蒙拐骗的神棍之流。
本来他对祝少去请那位“秦大师”,根本没抱什么指望。
因为对于这个儿子的成色,他自然是清楚了解,从来没有干过一件正经事,泡妞、花钱倒是擅长的很。
而且他认识的朋友,也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纨绔子弟或酒肉之徒。
三天前,他陪着港岛沈家去了趟云雾山,说是去考察地形,投资建厂,结果回来之后,就像魔怔了一样,总说一些不三不四的糊话。
还说那里有片万年寒潭,长着条百年大蛇,被”秦大师“飞到天上,给一剑劈成了两半。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祝市听完之后,气得当场就想揍人。
他一时英明,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蠢蛋玩意儿?
真是丢死了祝家人的脸。
不过看了仙风道骨的玄真子之后,祝长清心中倒略感欣慰,觉得儿子这次确实没胡闹,还真请了位“高人”到场?
不过对方是虚有其表,还是有真本事,只有等会验证过才能知晓。
哪知正想着,祝少却带着一名年轻男子朝他走了过来,隆重地介绍道:”爸,这位就是秦大师,秦真人。“
说完,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秦川。
”你是说,他就是那位能飞天遁地,斩杀妖蛇的秦大师?”祝长清眉头皱起,脸色大为不悦。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恐怕刚走出大学校门,这种人会是得道高人?
“爸,没错呀,您别看秦大师年纪看着不大,却是有大本事的人,在云雾山的事,都是我亲眼所见。”
祝少表情兴奋,手舞足蹈地说道。
“好了!”
祝市失望透顶,立即挥手打断他。
原本他还抱有一丝希望,但看了秦川之后,马上就破灭了。
祝市怒哼一声道:“先带着他们几个去旁边休息吧,这里事不用你管了。”
说完之后,他转过身,对旁边那位须发皆白,派头很大的唐装老者说道:“马师傅,小女的事,今天可就要全拜托你了。”
“祝市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那位马师傅微微颔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了秦川等人几眼,但没有理会他们。
只见他左手托着罗盘,在庭院中走来走去,他一边走,一边低头观察着手中的罗盘,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周围的那些大小官员,以及被聘请来的医生专家们,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喘。
祝少看到眼里,心里急得不得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秦川请过来,没想到却受到父亲这样的冷遇,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这时,一个30岁出头,斯文白净的中年男人走来劝道。
“祝少,这位马师傅正在做法除妖呢,你还是先带着那几个朋友走吧,别在这里捣乱了。”
“辉哥,我这怎么叫捣乱呢?“
祝少满肚子委屈道:”秦大师也是一位得道高人,本事不比这位马师傅差,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请来的,可我爸却是这么种态度。“
这辉哥今年才三十岁出头,已经做到了祝长清的秘书,在北邙市府衙是位精明能干的人物。
祝长清平日里工务繁忙,很少回家,连儿子想见他一面也很难。祝少有事也都是找辉哥帮忙解决。
听了祝少的话,辉哥却皱起眉头,不屑地看了秦川一眼。
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位所谓的”秦大师“,就是个很普通的青年,完全看不出半点”大师“的风范。
“什么得道高人,无非是个照样撞骗的神棍罢了。”
辉哥心中暗自摇头。
也就是祝少年纪小,查人不明,才上了对方的当,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焉能被这种骗子给糊弄住?
不过对方是祝少请来的客人,他也不好当面驳斥,只是让秦川等人在旁边站着,不要打扰那位马师傅做法。
对这一切,秦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他看着那位正手拿罗盘,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马师傅,不屑一笑。
这位装神弄鬼的马师傅,身上连半点真气波动都没有,修为实在差劲,甚至连玄真子都远远不如。
“祝市,我已经明白原因了。”这时,那位马师傅忽然开口道。
“哦,马师傅请讲。”祝长清一脸期待地问道。
“刚才我九宫飞星术查看,发现贵宅的风水大有问题啊。”
马师傅眯着双眼,侃侃而谈道:”贵宅的前身,应该是一处前朝大员的官邸,这里曾经死过人。“
他伸手指着庭院的角落,在那里摆放着一张石桌,继续说道。
“在那张桌子下面,有一口古井,里面曾经淹死过一个女人……那女人是含冤投井自杀的,怨气不散,已经修成了厉鬼。”
“祝市身为官场中人,刚直不阿,百邪不侵,自然不受影响,但令千金身体虚弱,又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本身就容易招引鬼祟邪物……”
“那天她从阴山寺游玩归来,感染风寒,所以才被那女鬼趁机附身,夜夜啼哭哀嚎,实是身不由已……”
”啊,这可怎么办?“
祝长清闻言,背后直冒凉气。
因为这位马师傅说的一点不差。
他这座宅子在起地基的时候,确实挖出过一口古井,不过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从古到今死的人多了,何止亿万,随便找个地方用锄头往下挖,都能挖出几具尸骸来,何况只是一口古井。
房子盖好之后,那口古井的事,他也就渐渐地忘在了脑后。
今天也是听马师傅提起,祝长清才忽然想起这茬来,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冤死的女鬼?
“祝市不要怕,区区一个女鬼,我只要做场法事,自然能将之除掉,永绝后患。”
马师傅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那就有劳马师傅了。”祝长清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