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疑,所以娴贵妃从未相信过姜云姒。
姜云姒便说道:“民女的确有所图,却不是为了贵妃娘娘您。您今日对民女几番试探,不过是因为依旧在怀疑民女罢了,可怀疑只能是怀疑,民女不会因此变成真凶。”
“放肆!”娴贵妃的脸上显露怒容,“不要以为有皇上给你撑腰便能为所欲为,你在本宫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哪怕铁证如山,所有的证据都说明宁萱才是幕后黑手,可是娴贵妃总是不可抑制地怀疑姜云姒。
不管是因为宁芳容从前与姜云姒有旧仇,还是因为姜云姒此番死里逃生的几乎可以说是诡异的经历,都是娴贵妃怀疑她的理由。
可姜云姒说得也没错,怀疑就只是怀疑,定不了罪。
于是娴贵妃只能咬牙咽下心中不快,那张原本保养良好的脸,此时竟有些扭曲。
偏偏姜云姒似乎无所察觉,“贵妃娘娘看起来神采奕奕,不像是突发头疾之人,若贵妃娘娘已无大碍,民女便要告退了。”
“大胆!”娴贵妃身边的嬷嬷呵斥道,“贵妃娘娘并未让你退下,你岂敢离开?区区一个医女,竟敢在贵妃娘娘面前端架子!”
姜云姒从容道:“贵妃娘娘息怒,不是民女胆大妄为,而是现在已经到了给皇上送药的时辰。民女今日才进宫,奉皇上旨意跟随鬼医左右,贵妃娘娘也知晓鬼医的性子,若是民女离开太久,恐怕……不太好。”
闻言,娴贵妃的眉头皱得很紧了,她怎会不知道那个鬼医如今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而且鬼医性子古怪,不好招惹,她几次三番命人私下接近鬼医,却都无功而返。
是了,自己是得罪不了鬼医,可姜云姒现在不过是个废物,怎敢搬出皇帝与鬼医来让自己难堪?
于是娴贵妃直接抓起手边的茶杯摔在姜云姒身上,茶水烫红了她的手背。
“贵妃娘娘息怒。”姜云姒的语气并不恭敬。
娴贵妃目光阴沉地盯着她,方才姜云姒主动低头示弱时,自己没有给她好脸色,如今这人便搬出了皇帝,果真是睚眦必报,狡猾多端!
思虑过后,娴贵妃突然放缓了语气,那剑拔弩张的氛围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对姜云姒道:“本宫突然头疼,你来为本宫把把脉。”
“是。”
姜云姒早就预料到娴贵妃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便认命地上前,静心为娴贵妃把脉。
片刻后,姜云姒道:“贵妃娘娘凤体无恙,只是伤心过度,思虑太重,只需静心调养一段时间便能大好。”
“胡说!”嬷嬷这时大叫起来,“叶太医说贵妃娘娘乃是染了风寒,你自称会医术,却连这都看不出来,果真是个庸医!”
说着,嬷嬷就要叫人把姜云姒拿下,以欺君之罪将她乱棍打死。
看来娴贵妃这是半点后路都不肯留给自己。
姜云姒察觉到娴贵妃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夹杂着痛恨,她想,娴贵妃必定还是觉得宁芳容的死与她有关。
哪怕不是如此,就凭姜云姒和宁芳容的恩怨,娴贵妃会有这种弄死姜云姒,好让她给宁芳容陪葬的心思也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