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早就想好了民女的罪名,先前又何必频繁试探民女?”姜云姒整理好药箱,对那些围上来的宫女视若无物。
“不过是因为贵妃娘娘您怕了恭王。怕杀人凶手真是宁萱郡主,怕有恭王护着郡主,贵妃娘娘不能为公主报仇。于是便退而求其次,让民女为公主陪葬,以求得心中一点安宁。”
说着,她勾了勾唇,显露出几分讥讽,“如此,还真是爱女心切。”
嬷嬷嘴里连连叫着“放肆”,眼看着宫女们的手就要拉扯到自己,姜云姒便道:“可是民女又何曾犯什么欺君之罪?是因为贵妃娘娘觉得民女的诊断错了?但皇上,才是天下之君主,且不说民女并未误诊,纵然是误诊了,欺骗的也只是贵妃娘娘罢了,莫非贵妃娘娘认为自己能与皇上平起平坐?能成为天子君主?”
“住口!”娴贵妃悚然一惊,她在后宫之中的确是一家独大,可她也不敢说自己……
气愤地扫落桌上所有的东西,娴贵妃眼中杀气凛然,“姜云姒,你口出狂言,大逆不道,本宫今日定要你以死谢罪!”
“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娴贵妃终于一锤定音,可姜云姒被宫女们拖出去时,脸上却没有半点慌乱。
这让娴贵妃心中不安。
没一会儿,外头没有传来姜云姒的惨叫声,反而是一个宫女面色苍白地跑了进来,哆嗦道:“启……启禀贵妃娘娘,皇上、皇上驾到!”
娴贵妃眉头一皱,“皇上来了便来了,怎么把你吓得……”
突然,她的话语像是被卡在了喉咙,急匆匆起身往外走去。
还没有到门口,娴贵妃就见皇帝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连忙跪下行礼。
皇帝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径直走到主位坐下,随后鬼医、白逸,以及刚才被娴贵妃下令处死的姜云姒都跟了进来!
怎么会这样!娴贵妃不知道皇帝为何会突然到来,只知道今日姜云姒的性命是保住了,甚至是以后,或许她想要这个人的命就更难了。
理了理思绪,娴贵妃温柔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妾这里?臣妾不知道皇上要来,也没让人准备您最爱喝的茶。”
她说着就要走近,皇帝却瞥了她一眼,“朕让你起身了吗?”
娴贵妃脸上的笑容一凝,继而碎裂,她顺从地再次跪下,道:“臣妾知错,还请皇上息怒。”
“朕方才听说你要做君主?看来是朕的后宫容不下你的心思了。”
“皇上?”娴贵妃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姜云姒告的状,她脸色煞白,矢口否认,“皇上明鉴,臣妾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思,臣妾冤枉,都是姜云姒她恶意报复臣妾!”
皇帝看着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女人,他能给她无上的荣宠富贵,就能把那些东西都收回来。
而娴贵妃却以为这是皇帝念及旧情,让她解释的意思,于是她连忙道:“臣妾今日突然头疼,便让姜云姒前来为臣妾把脉,谁知她的诊断并不准确。臣妾便想着,她虽为皇上带回了血灵芝,却欺骗皇上说自己医术了得,她如此处心积虑地接近皇上,焉知她没有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