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知道瞒不下去,只好说:“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儿,你也别担心了。”
方睿摇头,“娘,你之前怎么没有说过?”
是啊,方明兰业绩的,那一次娘亲回来之后看着就有些不对,但却什么也没说,结果等到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们才知道。
韩氏叹息一声,“娘就想着,咱们家过日子实在不容易,那潘家咱们也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他们居然还找过来了……”
方睿再没有说话,面瘫一样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许久,才听得他说:“地里的活马上就要忙完了,今年收成还好。”
“那就好。”韩氏应了一声,心知儿子是什么意思。
方明兰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忽然就说起这个来了?
“呃……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韩氏看看大儿子,说:“你哥考虑的周到。县里大户是不少,咱们也不靠潘家的地过活,但是这些个大户人家多少都有些关系,咱们现在河潘家闹不好了,说不定交粮上面就有些困难,早作准备也好。”
方明兰立刻明白了。
果然,农民阶层最苦了。被潘家人整了,还有苦说不出。
“今天的事情怎么解决的?”方睿又问。
因为面色始终如常,没有人知道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心慌。家里只有他一个顶用的男丁,还不在场,剩下的不是太小,就是女子而潘家,这次一来就是十几号人,差距太悬殊了。一旦娘亲和弟弟妹妹有什么不测……他不敢想象。
韩氏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出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她有意省略了一些过程,但是,她省了,不代表剩下两个也要省,尤其是方昭,被潘家的人气狠了,充分发挥他的正义感,死不是天上一两句重点,把娘亲不想说的都抖搂出来了,其中就包括一个重要人物——方春草。
“大姑?”方睿终于有了动静。
方春草的所作所为和潘家人的意义是不同的,她可是方家的亲人啊,居然还帮着潘家的走狗来祸害自家人!
方睿皱眉,“她还没放下这个心思?”
韩氏点头。
方昭连忙问,“什么心思啊?”
韩氏摇头,“你还小,就不要多问了。”
方春草经常来他们家串门,十次里面,有五次都是求他们家接济的,还有两次是是为了保持关系的,至于剩下两次……都是商议她的事情的。
用方春草的话说,她丈夫已经过世了,而她,虽然算不得年轻,却很有几分姿色,家里孩子什么的都还小,她作为一个母亲就应该为他们想一想,找个有钱人家嫁了。
可是,她不想。
当年,丈夫因为一心读书,家中又穷困,早早过了婚龄,也没有说上媳妇儿,唯独十九年前,前往云城科考,两人相识,最终,结为连理。他们之间,有的不只是婚姻,还有感情。尽管丈夫已经去世多年,她却没有再嫁的念头。固然与自小学习的妇德有关,真正决定的,还是相濡以沫十数载的感情。
她也明白,没有了丈夫生活又多么艰难,在六年前,方睿还不满十岁,虽然小姑子一家偶尔帮忙,但基本上,全家的劳作都由她一人承担。
苦吗?一定是苦的。那时候,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还有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就是那时,大姑子就开始劝说她,趁早嫁一个有钱人。
为什么呢?
她很清楚,无非是方春草笃定她对方家的感情,自己没有能力做道德hi请,就交给她。这样,日后她有了什么困难,也有了退路。
可是她不愿,即使,曾经有过那么一个瞬间,她动摇了。
这些事情,大女儿和大儿子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想让剩下两个也知道。
“娘亲,你别担心,有我们三个在,那个潘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方昭敏锐地感觉到娘亲情绪有些不对,以为她在担心潘家报复,信誓旦旦地说。
韩氏不禁笑了,“傻孩子。”
方明兰看得比弟弟清楚,觉得娘亲不是在为今天的事伤怀,但是她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就顺着小弟的话说:“对啊,今天至于我们两个不还把他们打跑了?再加上大哥,那就更厉害了!”
“嗯,农活要忙完了,我会闲一段时间。”
“那你急好好在家休息吧,一年到头的,累坏了。”
方睿摇头,“还好。”
“行了,大哥,你就好好呆着吧,反正我也长大了,到时候我去送粮!”方昭习惯性地拍胸脯。
方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看向方明兰,“刚才娘亲说,你有一个白色的宠物?”
“嗯嗯。”方昭连连点头,“其实我之前就见过的,白白的,叫……呀呀!没想到这么厉害,那速度,就像飞了一样!”
对上方睿的目光,方明兰倒没有什么抵触的。就在她放出呀呀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准备,此时,很坦然的点头,“没错,它是我的宠物,叫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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