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被黎歌的话愣住,却僵持不下,最后东方琰闪身站在门边,紧盯住慕南风说道:“慕元帅,您请!”
慕南风深深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大步走了出去,到门边,停了下来,冷声道:“东方大爷您也该离开了吧?”
东方琰回首看了黎歌一眼,握紧了拳头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将门轻巧的关上,发现慕南风仍是裸着上身背对着站在院中,清冷的月光照在他铜色的肌肤,反光出摄人的光芒,如一头野兽般,匍匐着,伺机而动。
“东方琰,想不到我们多年的情谊,竟然敌不过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我的妻子,你作何解释?”未回头,身上常年征战沙场所累积的杀气却瞬间散发出来。
然而东方琰却不将他杀人的气势放在眼中,只是站在黎歌的门前,宽阔的身体如山一样的沉稳,“是,她或许真的曾经是你的妻子,但是是你毫不留情的将她抛弃,另娶他人,若不是我恰好碰到,你先在面对的可能只是一座坟茔!”他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的背影猛地一颤,蓦地转身。
“你说什么?怎么会是一座坟茔?她出什么事了?”慕南风急切的问。
东方琰瞥了一眼身后的房门,并不回答,动身走开。
书房中,东方琰命下人退下,站与桌案之前,面对着慕南风。
“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但是你要告知我漫雪的来历。”东方琰回过头来,深邃的眼睛望着他。
多年的商场拼搏,让他做任何事都要谨慎而行,见到漫雪之后,便派人去查她的底细,可是无论如何,都查不到这样一个绝色女子的来历出身,随后又发生了这件事,他敢断定,她绝对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是我的妻子,仅此而已,现在我要知道你遇到她时,发生了什么事,回答我。”慕南风从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不然怎能再沙场存活下来?
东方琰自是知晓他的脾气,随即说道:“那是我半夜从外地赶回来的路上,正值大雨,看不清路,所以我的车夫便仔细留意了路况,也就在此时,发现了倒在雨中的漫雪。救上车,她已奄奄一息,我马上将她交给苏秦才得以保住她的性命。”
“她半夜晕倒在路上?怎么可能!”她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弄旧寒的怀里呆着吗?怎么会……
东方琰看他有些焦急的面庞,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一字一句的说:“那晚,正是你慕元帅的洞房花烛!”
惊雷一般,让慕南风瞬间呆若木鸡,她看到了,她定是看到了自己迎娶他人,否则,怎会不来找他,而孤身一人流落在外?
她曾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子啊,那般的柔弱不堪,自小生活在丞相府锦衣玉食,若是没被东方琰发现救回,他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原来,所向披靡的战神,在遇到儿女情长,也化作了绕指柔。但是,他不会放弃漫雪,此生定不会放她走,除非,她亲口说要离开,因为他尊重她的选择。
“慕南风,你现在已娶了别人,难道硬要她过去给你做小,以漫雪的性子,不过是生生将她扼杀了。”
一句“扼杀”,将慕南风钉在原地,眼睛里竟然泛起了迷茫,事实如此,他已负心娶了恨春,若是将她强行带回去,不是侮辱与她?可是心中的思念却疯一般的弥漫了全身,痛苦让他无力的握起拳头。
最后,在东方琰笃定的眼光中,转身离开,走至门口,停下,“她不过是借居在你府上,终有一天,我会让她回心转意!好好待她。”说完,便大步离开。
东方琰双臂环胸,靠于桌案之上,深海一般的眸子满是成竹在胸,我不会给你这个让她回心转意的机会,她是属于我的,谁也无法改变!
夜,已深,东方府门口,走出一名器宇轩昂的伟岸男子,身后紧随着一名少妇装扮的美丽女子,伟岸男子一声不发跨上坐骑,便开始狂奔起来,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身后的女子苦笑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他终是不属于她,不禁纤手无摸着小腹,那里依然平坦,可是已经不同了,因为里面有一个生命在孕育,而她作为母亲,怎会让这个小生命没有父爱的爱护?
黑色的夜将一切掩盖,也掩盖了那些罪恶。
黎歌待两人离开之后,拉下覆盖在身上的锦被,小脸上泪痕斑驳,却依然难掩倾国倾城的姿容。
桌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流了一桌子的烛泪,苟延残喘的绚烂最后的生命,而她该何去何从?轻生,不是她要的,一直以来那些女子轻易便将自己的生命了结的方式,被她所不齿,她要活的更加快乐不是吗?
眼前突然出现东方琰稳重的身影,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温润的笑容,那么温暖,那样呵护。
可是,她终是要负他的,只因,她早已没了心,即便仍然存在,也已支离破碎,撑不起任何的重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