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月愤怒咆哮：“那么一大盘红烧肉，你居然全吃了！白子墨，你是猪吗？！”
青黛进餐厅，便听到江凌月这么一句苦大仇深的话，她忙道：“小姐不要急，厨房还有呢！奴婢给小姐留了一份，厨娘正端过来呢！”
江凌月：“谁准你放这个王八蛋进门的？”
青黛一脸莫名，又一脸惶恐，“小姐……”
等厨娘端来了另几个菜，白子墨遣退了青黛，让整个餐厅里只剩下他和江凌月。
他特地跑到宝月阁来，必然不只是为了吃两口红烧肉，江凌月知道他有话要讲，于是便面无表情坐在他对面吃午饭。
白子墨双手抱在胸前，一边看江凌月吃饭，一边开口：“凉州战事吃紧，明日一早，我便要动身去往凉州了。”
江凌月往嘴里塞了一口炖的肥而不腻的红烧肉，道：“我又不是你妈，你和我说这些干啥？”
白子墨轻笑一声，“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
江凌月继续吃肉，“卫家权倾朝野，是个毒瘤。而你是军人，也是他的臣子，你只是履行了你的责任。至于……他是楚炀帝亲立的继承人，肃清敌人，也是再正常不过。”
白子墨眉梢微微一挑，“你嘴上说着道理，可你心里却不这么想。”
江凌月没有吭声，继续吃饭。
接下来，白子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默默看着江凌月把那碗饭和红烧肉都吃完，才突然淡淡开口：“瑞王没有死。”
江凌月扒最后一口饭的动作停下来，抬眸看向白子墨。
白子墨重复道：“瑞王，他没有死。”
江凌月：“你再说一遍。”
“说到底，你是为了瑞王的死，才如此耿耿于怀吧？”
江凌月将碗和筷子往桌上一撂，“你唬我！”
“信不信由你。”
“他那天的伤那么重，我亲眼看到了。”
“他伤虽重，但是却未及要害。”
“那他人呢？”
“走了。”
“什么？”
“那日瑞王府叛乱平息后，我急着带兵应付京畿府和城外的铁鹰军，有人趁这个时候，从瑞王府带走了瑞王。”
“你怎么知道他带走的不是一具尸体？再说了，那几日汴京城各个城门封闭，他又怎么能出得了城？”
白子墨看着江凌月，道：“你认定，皇上真的会杀了瑞王，是吗？”
白子墨意味深长的眼神和问话，让江凌月心中咯噔一下。
江凌月目光一转，震惊道：“你是说，人是皇上偷偷放走的？！”
白子墨赞许地看着江凌月，“聪明。”
君北翊，居然放走了君北川？！
这是江凌月万万没料到的。
白子墨突然一转话锋，道：“这宝月阁的渊源，青黛应该已经和你讲了吧？”
“淑妃娘娘并非我南楚人，因其身世背景不祥，当年先帝顶着朝堂的反对，册封她为贵妃。淑妃娘娘自入后宫那一日起，便非常得宠。她性格直率，骨子里又不是那种爱耍手段的阴险之人，所以难免遭到很多嫔妃的嫉妒仇恨。二十二年前，皇上出行天子山祭天，那时候，卫太后还是皇后，而皇上，年仅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