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们带着太监侍婢一走,刚才还拥挤热闹的内室立即变得空旷不少,屋子内顷刻间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今日将你找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嬷嬷招呼着秦素坐到了最靠近太皇太后身边的椅子上。
这一下从‘多方联络’转变到一对一的谈话,她瞌睡都跑光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神贯注的聆听:“有话您说,我一定仔仔细细谨记每一个字。”
“哀家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前朝不久刚擢升了徐大人为太尉,哀家召见他的女儿入宫多次,飞晴为人谦和大方得体,哀家一直都很喜欢。但是大王却不这么想,他不想充盈后宫多半是为了你,哀家多次苦苦劝诫都无功而返,昨日大王终于松了口。”太皇太后面色苦恼,舒澈年纪不小了,可到现在都尚无子嗣,后宫嫔妃又是少之又少,为了这件事真是操碎了老人的一片心。
她在心里偷偷好笑,舒澈这一段时间来肯定被吵得心烦意乱,怪不得最近一段时间来食欲不振。
这话听了一半,太皇太后却戛然而止,她不禁佩服这位奶奶真是说故事的高手,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阿澈松口说了什么?”
只见太皇太后好似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悠悠叹了一口气:“澈儿说只要你点头,他就答应召飞晴入宫。”
秦素听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舒澈不想娶老婆,被自己的奶奶念叨怕了,于是将这个皮球丢到她的手中。她如果不同意就要得罪太皇太后,如果同意了肯定又会惹舒澈不高兴,这真是两难的抉择。
此时有宫女送了盏新茶上来,看着架势像是要和她促膝长谈,不等她答应誓不罢休。
“我虽然是和亲而来,但是大王并未授予我任何名分,我在宫中不过是闲散人一个,哪里管得到大王的事,一切还凭太皇太后做主。”她恭恭敬敬的恭维着太皇太后,又将这个皮球给踢了回去。
太皇太后却不恼,安安静静端详了秦素半晌,平日端庄淡然的脸上露出一丝可亲的笑意:“‘回眸一笑百媚生,后宫粉黛无颜色’,澈儿无意间念起这句诗时,哀家还当他夸大其词,今日真正一见,秦姑娘确实当得起。”太皇太后并不走极端也不愿用强势手段,反而开始走起怀柔政策:“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茹贵人的死完全是因为你。”
秦素一怔,端着茶的手又将茶盏放了回去,已经再无心思关注其他:“茹贵人的死难道不是因为她私通侍卫吗?”事实上她也知道私通侍卫是假,这是夜枭做的,太皇太后哪里能得知是因为她的原因,如果太皇太后是真的知道,自己和夜枭岂不是早就暴露了?
她思绪已经千转百回,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和夜枭暴露的想法,试探性的怯怯问道:“不知太皇太后为何这样说?”
太皇太后摆摆手,将屋子里的闲杂人等清了出去,身边只留下一个心腹嬷嬷,她才慢慢诉来:“王族之人对手足亲情都极为淡薄,但却个个都是痴情种,澈儿是将你爱到心坎里了。茹贵人是前任秦太尉的亲侄女,送进宫来就是为了在后宫平衡前朝关系,但是澈儿却为了保护你伤害了茹贵人的性命,惹怒了秦璋庭才使得澈儿两次陷入险境。”
这个消息无疑像个晴空中的霹雳,将她脑中劈得一片混沌,茹贵人的死不是夜枭嫁祸的,而是舒澈亲手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