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语入耳,瞬间想起在浴室里看到的东西。
我的脸如火炭似的烧了起来。
见我不说话,他猛然翻身,悬在了我的上方。
“小野马,我爱你,爱得发疯,爱得发狂,爱得快要入了魔……”喃声四起,无数个吻像雨点般落下。
我不由得阖上了双眸。
这一刻,脑子里飘满了粉红色的云彩,一朵朵,一簇簇,撩拨着神经。
当身上的衣物被褪去,所有的铠甲和防备瞬间瓦解。
我的羞怯,铸就了他的疯狂。
滚烫,疼痛,我成了五叔的女人。
在云端悠荡了不知多久,终于落入了柔软的棉田。
男人翻身躺好,紧紧拥我入怀。
“小野马,今生今世,我只要你。”声音震荡着胸腔,镂在了我的魂儿上。
这个时候,除了一个“嗯”字,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忽然伸手,在枕头下面摸索着什么。
蓦地,把一个精致的深蓝色锦盒送到我面前。
我迟疑着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超大的钻石戒指。
“买了三年了,总想着什么时候趁你不备套住你,今天总算得逞……”取出戒指,戴在了我的左手中指上。
大小刚刚好。
钻石耀目,但,没能照亮我心底的某个小小角落。
“小野马,给我一年时间,到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会把一枚更大的钻戒戴在你的左手无名指上。”又是琴音般的声音,深沉,郑重。
这是承诺。
我还能说什么?
抬头,想在他的深眸中找寻笃定与坚持,却睨见了满头的汗水,便伸出手去帮他擦抹。
“别担心,爱火已经烧死了感冒病毒,我没事了。”他嬉笑着,抓着我的手,放到嘴边亲吻。
我任由他吻啄,心中满是疼惜,“你在雨中淋了多久?”
他稍作迟疑,终于坦白,“以为你能出来吃午饭,所以中午就等在那儿了。”
“从开始下雨,就站在车外淋着?”我用看白痴的眼神儿盯着他。
“本以为你会出来吃午饭,要是看见我淋雨,或许就能把你哄好。结果你没出现,衣服都已经湿了,再加上心里不痛快,就一直淋着呗……”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
我咬着嘴唇敲了下他的额头,“任性把自己弄病,反过来还得我伺候你!这到底是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我?”
他似笑非笑地抿唇,随后,咕哝出一句话,“这个雨淋得值。早知淋雨能得到你,早就淋了……”
“淋个屁淋!”一下下戳着他的胸肌,“腹黑男!心机男!”
他没否认,脸带暧色捉住我的指头,俯在我耳边喃问,“其实给我洗澡的时候你就动心了是不是?”
我把脸扭开,“没有!”
嘁,傻子才会承认!
“怎么可能没有?”声音软得像羽毛,撩啊撩的,“看到那么雄伟的标志,就不信你不向往……”
这男人色起来真是欠扁!
忍住揍他的冲动,我伸手够到他的上衣,拿进被子,胡乱套在身上。
然后,迅速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穿上鞋子,地板凉,会把小肚肚冰痛的……”他扬声叮咛,腔调里却掺杂着意犹未尽的欲念和缠绵。
我冲进浴室,脱掉外套,赫然发现镜中人的脖子上竟有数颗草莓,每一颗都红艳艳的。
刚刚发生过的事情恍惚入脑,褪去的红晕又爬上了脸颊,阵阵发烫。
捂着双颊怔了片刻,我打开花洒,站到了水线下。
初经人事,抵不住疯狂的进袭,身子有点肿,双腿更是酸痛。
慢悠悠洗完,穿了浴袍走出去,却见裹着睡袍的男人正杵在门外。
姿势很酷,——右臂弯曲,以肘倚墙,以手撑头,身体略微倾斜,全部重心都落在左脚上,右腿轻勾,右脚立起,搭在左边脚踝。
老实讲,很多男人都喜欢用这个动作耍帅。
但,五叔的高级范儿是绝无仅有的。
可是,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呢!
就在我想要摸他额头试温度的时候,这家伙忽然把背在身后的左手举了起来。
掌心握着一块布,看着很眼熟。
“干嘛?”我把目光挪回帅气的脸上,不知他又想搞什么花样。
他没回话,抿着唇,站直身子,双手抖开了布块。
四四方方的浅米色布块上,有两三处大小不一的殷红污渍。
我抓了抓头发,“什么意思?”
“你的落红。”语毕,把我拥入怀中。
太用力,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几秒钟之后,我才明白那红色是我的处子血。
而布块,是从他的床单上剪下来的。
这个败家男人!
好好的床单,就这么给糟蹋了!
“小野马,我的小野马……”他像中魔一样在我耳畔呼唤。
“五叔……,我要……断气了……”不得已,我夸张地喘着。
他赶忙松手,弯腰把我抱起,直奔他的卧室。
走到床边,看见床单上的大窟窿,又转身出门,去了我的房间。
“五叔,你是不是退烧了?”被放在床上之后,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好像不那么烫了,看样子退烧药起效了。”
他在我身边躺下,“那个退烧药根本不管用!我们做过之后才退的烧,所以你才是我的良药!”
这个不讲理的执拗劲儿,跟个屁孩子有什么分别。
“这会儿倒是牙尖嘴利了!下午真不该带你回来,你那么喜欢淋雨,干脆一直淋到现在多好?”边说边给他掖被子。
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小野马,没料到你还会开车。是假期考的驾照吗?为什么长姐没有跟我提起过?”
我支吾着,目光闪躲,“内个,我没有驾照。”
“什么?无证驾驶?”他似乎不是一般的吃惊,“那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当然会!我十四岁就能开着货车满街跑了!不过因为年龄不够,领不了驾照。后来出国留学,没舍得花钱考,就想着回国再考便是。”我不以为然地解释。
开车而已,那么简单的事情,真是少见多怪。
说起学车,也是机缘巧合。
有一回,钟冶开车带我出去钓鱼,却在河边遇到了三个仇家。
其实他自己本可以跑掉,但为了保护我,遭人暗算受了伤。
眼看着刀口“汩汩”流血,若是等救护车赶来,他铁定没命。
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坐在了驾驶位上。
在那之前,有几次坐他的车,零零散散听他嘟囔过开车的步骤。
亲手操作起来,还不至于太难。
自动档的车很好开,挂挡给油就能走。
踩住油门不撒脚,速度“噌噌”涨了上去,一路驰骋。
因为不懂瞭望,一路上侧面撞了一次,刮蹭了三次,总算及时把钟冶送进了急救室。
他出院后,就安排人专门教我开车。
据说是考虑到安全性,他让我用大货学的车。
没过多久,我就能独自开车上路了,——都是在郊区那边打转,几乎从不去市内。
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却把五叔给惊到了。
“小野马,从今以后,你不可以再碰车子了,知道吗?”瞧那个严肃的表情,就好像我是地道的“马路杀手”似的。
为免龃龉,我没有反对。
他见我蛮乖的样子,稍微放下心来。
“丫头,你终于成了我的女人……”抱着我,在额头上烙下一个深深的吻,“以后更不可以做任何有危险的事情,否则我会发疯的!”
“哦!”随声应着,抬手把他的头发撩上去,露出了极富个性的爆帅单眼皮。
又一个吻,结结实实落在我的眉骨上,接踵而来的是柔声轻语,“小野马,你这双会说话的眼睛啊,每次盯着我看,都让我悸动难耐……”
我却煞风景地叫道,“五叔,我发现了个秘密。”
“什么秘密?”情话被打断,他竟然不发威,还一副迫切想知道的样子。
“你呢,发型不同,性子就不一样了!”
他挑眉眯眼,“怎么解释?”
“喏,我总结出来一个规律。你把头发都梳上去、露出额头的时候,整个人就有点冷傲,很沉稳,处变不惊,而且行事很神秘;上面的头发都落下来,孩子气就出来了,很好接近,也比较容易欺负……”越说越觉得没错。<igsrc=&039;/iage/9460/5412020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