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晚上八点多钟,我和一床正在聊天,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她把她的感情经历毫无保留地说给我听了。她在得癌症之前有两个男孩同时追她,听说她得了癌症之后两个男孩都逃得无影无踪了。她在讲述她的爱情故事的时候很注重细节的描述,这就让她那原本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爱情故事有了与众不同的魅力。比如,她说:她曾为了那两个共同爱她的男孩购买了两部手机,有时候她同时接听那两个男孩的电话,同时和两个男孩谈恋爱。她对他们的痴情很感动,她发誓只爱他们当中的一个,而这一个究竟是哪个她一时搞不清楚。正当她要最后下定决心专心致志地爱其中一个的时候,她突然查出得了癌症。
“我可太倒霉了!”一床抱怨道,“怎么***偏偏是我呢,怎么***不是别人呢,比如大街上那些要饭的,那些小偷流氓什么的,让他们得了这病,这世界不也能干净点吗。”
我说小偷也有小偷的用处,没他们,那些警察干吗去?听我这么说,一床乐了,她问我怎么说得这么好,说得很有道理,她凑近我:“说说你吧。”
“什么?”她让我说自己感情方面的事情。我说:像我这个岁数,感情已经是一种奢侈品了。跟你们年轻人不样,来得快,变得也快,你要想开点,这种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要勉强,两厢情愿,彼此取悦,招谁惹谁?好就好,去就去
正说着,占钱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好多东西。走到我跟前先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脱去那件昂贵的皮衣,神情扭捏地小声问我说:茗玲在外面,能让她进来吗?
我说:废话,赶快叫她进来。占钱冲着门口喊:茗玲,你进来吧。茗玲婀娜娇柔地走进了病房,她工笔重彩的装扮让苍白单调的病房顿时辉灿了起来。我瞥见一床看茗玲都看呆了,就连三床的丈夫也扭过身,痛苦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茗玲甜甜蜜蜜地坐在占钱身旁,两片丰满的嘴唇上涂了厚厚的唇彩,动一动就奕奕生辉。我冲她点点头,继续同占钱说话。我问他:晴晴怎么样,学习还行吧?
占钱点点头未置可否。我知道问了也白问,占钱从来不管孩子的学习。茗玲在一旁说:这次月考一门不及格。
只见占钱瞪了茗玲一眼,问是哪门。
外语。茗玲答。
外语怎么会不好呢,平时不是总听英文歌曲吗?占钱皱着眉头问茗玲,明显不耐烦。
茗玲才不吃占钱那套呢,花里胡哨的脸立马就搭拉了下来。大声说:“你以为听英文歌曲就能学会英文呐,做梦!”
我朝一床使眼色,一床已经大致明白了我们的关系,正饶有兴味地观看着这场“特殊的战争”,见我使眼色就笑着站起身走出病房。
一床回来的时候,占钱和茗玲已经走了。
“你的前夫对你还是不错的嘛。”一床已经窥见了我的**。
“马马乎乎。”我说。“因为孩子嘛,我们有一个孩子。”
“知道,叫晴晴。”
停了停,一床又问我:“你不会还恋着你的前夫吧?”
我说:你简直是在开玩笑,能跟前夫或前妻说不清楚的只在外国电影里见得多,那是一种难得的浪漫,中国人玩不来。
这时候护士来送药,声音是笔直的:二床,你的药,现在就吃。然后冲一床说:你,明天打化疗,准备一下。
护士刚走,三床突然大叫了一声,把我和一床都吓了一跳,她丈夫问:你怎么了?她说疼,伤口疼,让她丈夫摁铃叫大夫。
她丈夫犹豫了一下,问她能不能忍一忍,大半夜了,尽量不要吵醒人家。
一床在一旁说:她让你喊你就喊,忍什么呀,这是在医院里,医生为病人解除痛苦,天经地义。
三床的丈夫就乖乖地摁了呼叫铃。没两分钟,一个护士来了,她先拉亮了靠门口的灯,然后问三床怎么了。三床的丈夫说她伤口疼。
“伤口疼?”护士好象不相信似的走到三床旁问。
三床点点头,并高一声低一声地哼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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