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下山的。”寂风晓月拂了拂袖,盯着他们兄弟俩回道,语气里竟有丝清冷。
这是她这么多年的规矩,世人都知她是冷阎罗,自是有她冷的道理。管你是谁,要想活命就自己来找她,她还没论想不想救你的事,怎还得她千里迢迢,巴巴上门去救人?
笑话,她又不是什么济世佛陀。
孔盛名听此眼神一暗,本欲再行劝说,忽地身旁的孔盛扬却是一语吐出。
“如果说跟司徒锦有关呢?”
他本以为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算不愿,她至少也会思索个片刻,怎知她回绝得如此肯定,心里多少有些受伤,似赌气般孔盛扬再次问道:“如果说跟司徒锦有关呢?你去不去?”
亭子里静了半晌,除了孔盛名,大家都盯着此刻端坐在那的素衣女子,都知道孔盛扬刚才抛出的这个人,会在她那里砸出多大的水花。
比人想的平静,寂风晓月只是看了看远处的群山,撩起面纱露出好看的下巴,轻嘬了口茶水,幽幽道:“救谁?”
亭内几人顿时一怔,面露各色,吃惊的、欣喜的、不安的、黯然神伤的,唯有那宫吟风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同寂风晓月一样,瞧着远山,捉摸不透在想着什么。
午夜的东篱山下起了毛毛细雨,雨滴落在青瓦片上淅沥沥的声音甚是悦耳,至少寂风晓月是这样觉着的。
起身撑起窗户,她伸出双手接着窗外的雨水,那清清凉凉的触感让她眉眼一弯。
“这解毒第一事便是放血,而这三四月的春雨最是绵柔柔,王爷不介意我用它来净手吧。”
屋内烛光摇曳,橘黄色光亮下,宫吟风一张俊美的脸盯着此刻倚在窗前的青衣女子,声音有些柔软。
“本王怎的会介意,无根之水最是干净。”默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真准备去南都淌那摊浑水?”
寂风晓月微微转身,拿起桌上的白娟拭了试手,漫不经心的回道:“等了这么多年,缺的就是一个机会。”
宫吟风拢起袖子,很自觉的露出结实的手臂。
“镇南王府家的姑爷不是那么好搬倒的,既然他谋划出那些事,又怎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况且现在也只是孔盛名他们猜测而已。”
寂风晓月微微一顿,抬眼看着宫吟风的眼,懒懒一扯嘴角。
“难道王爷就不曾对镇南王府有过什么别的想法,这些年好像他们也并不是很安分。”
宫吟风垂眉,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
“你,是在拉拢本王?”
他把右手放到桌面上,露出那道暗红色血线,另一只手拿起剪刀一剪子剪掉一截烛心,上面那撮火苗稳稳的落在挨底的烛心上。看着重新燃起来的烛苗,他微微移动烛台,烛光朝着此时正靠着衣柜踮脚拿东西的女子,白日里的青丝黑发,此刻却泛着黄晕。
他,竟然甚是喜欢这种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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