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睡去了,酒吧依然醒着。
我不是泡吧族,当然更不是串吧族。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却没有大把大把的闲钱。我只是蜻蜓点水,偶尔加入他们的行列。我喜欢看调酒师,看他们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休闲装和他们反挂的眼镜,喜欢看他们招牌似的笑脸,喜欢欣赏他们,在《underthemoonlight》悠扬的旋律中,洒脱的调酒动作。喜欢重金属打击乐撕裂我的双耳,喜欢端着晃动的酒杯浅呷慢饮,摇曳的身影和灵魂暂离躯壳的美妙感觉。喜欢听《泥匠》——“我是一个哭泣的泥匠,在雨中看着我新砌的墙……”喜欢在浅色的乡村音乐和灰色的布鲁斯覆盖自己的时候,数身边墙上的皱纹和端详永远在窗台一角熟睡的陶瓷狗。讨厌那些穿着比基尼的人妖表演,恶心“她们”风情万种的姿态。当然,有些时候也是为了排解心中的寂寞而去。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寻到最阴暗的角落,招引那些mm,因为她们一点儿都不pl,而且本身就是皮肉生意者,我会表现的很man,凑到中央或吧台前,盯准哪一个plmm,和她搭讪,和她做“小蜜蜂”游戏,引领一夜情,但仅限于一夜情,决不getanumber。
酒吧是做梦的地方,是圆梦的场所,是疲倦人的依靠,迷离人的寄托,惆怅人的药丸。我记下,05年的某个寒冷的冬夜,我在我们城市一隅的“冰窟”度过,在“冰窟”的一整夜,我违反了自己的常规,没有对任何mm说“no”。
12月25号,我收到了一则信息:农场里的牛妈妈问鸡妈妈,为什么我生小牛累得要死,你生完蛋还咯咯地欢笑呢?鸡妈妈说,因为生蛋(圣诞)快乐呀!今晚天鹅湖广场,“考研族”千人大party,A-A制,望我们同乐,同醉!劳烦转发。
我没有考研族朋友,赵丰勉强算一个,但我的号码显然是赵丰供出的。我把此条信息加上我的名字和恭请二字转发给了滴滴,后来想了想,又发给了“冰舞女孩”。虽然我知道她们都不属于“考研族”,可我就是希望她们能加入我的欢乐,尤其是后者。
12、25,本是西方人的节日,有着许许多多美丽的传说,但它既然舶来了,又寄托了世世代代的希望、期盼和祈求,我们何不借此狂欢,相互祝愿。有些人就是多事,总习惯于杞人忧天,小题大做,担心什么文化殖民。我们可不管那一套,我们相信,如果真的有白皮肤白胡子的圣诞老人,不管他是从天而降,亦或是坐着雪橇而来,他都不会对我们黄皮肤吝啬一声祝福。
merrychristmas!应属于全球!
“冲破大风雪,我们坐在雪橇上,快奔驰过田野,我们欢笑又歌唱,马儿铃声响叮当,令人心情多欢畅……”
在这个日子里,我不停地哼唱《铃儿响叮当》。
我很少有这么快乐的等待。
可是滴滴来了抱歉电话,滴滴说,她正在加紧“恋爱”,无法与我同乐。
“平安夜”——多么祥和的嘱托!
那个场面宏大而壮观,三三两两的考研族,他们头戴灯光闪烁的圣诞帽,手里抓着圣诞卡,脸上洋溢着无比欢乐的嬉笑,直奔广场中央的舞池麇集而来。那里早由发起者“栽”起了一棵膨大的“圣诞树”,上面缀满了糖果,巧克力,彩灯……和金色的风铃。单等有人一声令下,人们便开始载歌载舞,同吃,同饮,同欢,同乐,享受“千人大party”所营造的动感色彩平安夜。
我去荷花池边第三棵银杏下接“冰舞女孩”。“冰舞女孩”一扫那夜的阴霾,她像个调皮的卡通鼠,夸张地冲我扑过来。我抓住她的手,我们向广场走去。房东肖老师猛然从斜刺里窜出。这个野蛮的女人,不由分说,一把就从我手中夺走了“冰舞女孩”。她声色俱厉地对我说,乐响舞,你不是说不认识藤藤吗?现在怎么来约会我的藤藤?我被她搞得手足无措,嗫嗫嚅嚅,我说,是……是呀,我本来就……就不认识藤藤嘛,我……我确实不知道她就是藤藤呀?你还敢装蒜!这个女人疯到了极至,她歇斯底里地咆哮,不认识,不认识……我看你再敢说不认识……她居然抡起了胳膊,好象要抽我的样子。我趁机去抢夺“冰舞女孩”,我看见“冰舞女孩”也借势挣脱了她,她眼中的泪珠飞溅老高,她的手胡乱地挥来挥去,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忽然指向了肖老师,她悲愤地嚷道,你……你无耻,你怎么能跟踪别人呢?
尖利刺耳警笛声由远及近,霎时覆盖了喧嚣的广场,十几辆白色的车,晃动着刺眼的光芒,骤然滑至,训练有素的警察眨眼间就包围了广场。许多人吓得惊慌失措,四散奔逃,有个警察举起喇叭高声对人们喊,不要慌,请大家不要慌,我们是来取缔非法集会的,与百姓们无关。
肖老师似乎抓到了有利证据,她嘿嘿冷笑了两声,一指戳到我的鼻子上,说早就看出我不像个好东西,怎么样?犯法了吧?警察来抓了吧?她诬陷我拐骗她的藤藤,并勒令我第二天上午必须搬离她家,她的颐指气使和不容辩驳的气焰,真是让我是可忍熟不可忍。我毫不客气地警告她,说让我搬家,没那么容易,租房协议上有一条明确规定,甲乙双方,不管哪一方,在租赁期内任意终止和约,都要向对方赔付2000元人民币。这个法律意识很强的女人,丝毫没被我吓住,她好象早有准备,魔术般地就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我被弄傻了,躲躲闪闪,我哪里真想要她的钱呢?她可是藤藤的母亲,我向藤藤投去求助的目光。不料藤藤却一把抢过那沓钞票,塞给我,她解愤地说道,舞哥,给就要,凭什么不要?傻蛋才不要呢。
千人大party曲未奏响,便宣告结束。赵丰作为发起者之一,因阻挠公安人员执行公务,被强行带走。藤藤也被那个霸道的女人揪去。人们被相继驱散,偌大的天鹅湖广场一片狼籍,上百盏灯,泛着荧荧的光,十多个雕塑,木讷讷守立,惨淡,空旷,肃杀,冷寂。多么沮丧的平安夜,滑稽的平安夜,遗憾,只剩下了遗憾。那个白胡子圣诞老人能搞懂这一切吗?多半搞不懂,但他也许会气得拔掉自己的胡子,他一定会记下这个特殊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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