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巍,胜麟他们还好吧?“吴峻看着大厅里严峻的形式,担心问道。
“这些东西是朝着机关城来的。”林巍的眼神很冷。
卫庄用鲨齿支撑着自己,他之前和盖聂的比斗伤了元气,之后又遭遇这些剧毒的麻雀,体内气血翻涌。
“小庄……”
“师哥,”卫庄站直身体,“你既然没死,就要学会惜命。”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燕丹拿着墨眉,“卫庄,你不是想你的流沙在这里覆没吧?”
“白凤,你不是会控制鸟吗?”赤练捂住胸口走到卫庄身边,对着白凤说道,这些恶心的东西,密密麻麻,越来越多。
白凤捏着翎羽,这些可不是单纯的麻雀,都是一群四不像的怪物。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高渐离拿着水寒剑,“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麻雀。”
“控蛊师不止一个。”江哲挽了一个剑花,“燕丹,让你的人打开墨核密室,把这些受伤的人送进去。”
“来不及了!”吴峻看着从屋顶飞进来的麻雀,真是没完没了。
“呃……天明……”
“卿卿?你醒啦?”
“扶我起来。”卿卿在天明的帮助下,盘腿坐好,开始调息。她的经脉传来阵阵焦灼之感,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大厅里很多人都受了伤,她必须快速回复内力。
“啊!那些麻雀又来了!”天明将非工变成一面盾牌,挡住麻雀的飞扑。
盖聂拿着半把渊虹,攻击力下降很多,他退回天明身边,保护着已经受伤的雪女,还有卿卿她们。
“盖聂叔叔!”卿卿打开包裹,“接剑!”
盖聂接剑的那一刻,感觉到手中传来巨大的震动,他看着手里的银色剑鞘,将渊虹放在地上,拔出手中的剑。
冷冽的剑光幽幽的出现,似有龙声低吟,整把剑成银色,简单的造型,却让人有着登高山而下望深渊之感,仿佛有巨龙盘旋其上。
盖聂挥舞着银剑,剑身出现道道银色的剑气波纹,在他四周环绕,就像一条银色的巨龙围绕着他,锐利的的剑气形成的空间,绞杀着一切来犯的敌人。
江哲的黑剑和盖聂的银剑,构成的点点剑光,将在大厅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杀气漩涡,将四周的麻雀,全部吸到漩涡中。
“后面!”卿卿忍着经脉传来的痛苦,将内功切换成冰心诀,朝着赤练和白凤的方向挥了两剑,她后翻跳到他们之间,双剑在她手中舞出阵阵曼妙的痕迹,锐利的剑气分割着敌人的身体。
天心一个侧跳,来到卿卿背后,“没事吧?”
“还好!”卿卿咽下口中的鲜血,她不能让哥哥担心。
“你调息一下,交给我。”天心自小习剑,这么多年,他的剑法也颇具成效,君子如风,他的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却蕴含着莫大的威力。
少羽挥动着破阵霸王枪,闯到了天心身边,“这东西到底有……”
“嘀嘀嘀……”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少羽的话,大厅的麻雀像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居然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江哲收剑,这是白蛊师的蛊笛声。
“你们没事儿吧?”
走进大厅的是一个戴着银头饰的苗族姑娘,“你们好,我叫依瓦。”
“白蛊师”林巍拿着□□,靠在韩非身边。
“我是奉你们皇帝陛下之名,来处理这些黑蛊的。”依瓦打量了一下大厅里的人,“这里的蛊已经控制住了。”
“等一下!”江哲伸出湛卢,挡住依瓦的路,“这些麻雀蛊没人控制,会怎么样?”
“我的同伴在外面处理他们,你放心,我们会将这些黑蛊处理干净的。”
“我不放心!”江哲眯着眼睛将湛卢抱在怀里,“啸狼,你来了?”
“是!”
“你跟着她。”
“是!”
江哲转身,看着满大厅的麻雀尸体,“燕丹,让你的人开门。”
墨核密室。
墨家众人和项氏一族集中在一起,卫庄和他的手下集中坐在另一边,剩下的都在江哲身边。
“卿卿,多谢你的剑。”盖聂将手里的银剑递还给卿卿。
“你既然能用这把剑,就接着用。”江哲将剑推回盖聂的怀里。
盖聂看着江哲,手里的银剑绝对是把神兵,虽然渊虹已断,但是他不可能夺人所爱。
“这是我偷偷从哥哥的剑阁拿出来的。”卿卿靠在吴峻的怀里,坐在地上,“哥哥铸造的剑都是要有缘人才能使用的。”
“有缘人?”盖聂拿着剑,她的意思是他是这把剑的有缘人。
“它叫七星龙渊。”江哲坐到卿卿身边,“你拿了几把剑出来?”
卿卿伸出一根指头,看着江哲的表情,撇撇嘴又伸出一根手指,“真的只拿了两把啦。一把是你要给天心的,还有一把就是给盖聂叔叔了。”
“嚯,卿卿,眼光不错啊,你把你哥哥这十年来铸造的最好的剑都拿出来啦。”吴峻捏着卿卿的鼻子,看着她还是非常苍白的脸有些心疼,“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阿峻哥哥就是啰嗦,我没事儿啦。”
“你个小没良心的!”
“你们让我们进到这里,不是想让我们看他们打情骂俏吧?”白凤瞥着吴峻和卿卿突然开口。
“哼。”卫庄侧着头,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燕丹身上。
“江哲,”燕丹上前一步,“如今以嬴政多疑的性格,他不可能放任任何对他不利的因素存在,你……”
“燕丹,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你不觉得自己心血不畅吗?”江哲抬头,“胸口气闷?”
燕丹皱着眉头,他往后退了一步,吐了一口血,“你看出来了?”
“巨子!”
“巨子!”
离燕丹最近的班老头扶住要倒下去的燕丹,“巨子,你怎么会?”
“你遇到了阴阳家的人。”
“咳咳,是,”燕丹压制住自己翻腾的内力,“大家坐下吧。”
“我们墨家和阴阳家素无往来,他们为什么要……卫庄,你要做什么?”雪女站到燕丹的面前,对面卫庄正拿着鲨齿向他们走来。
“卫庄……”燕丹抬头,“看到我,就解释了你所有的疑问了吧。你迟迟没有对机关城下手,不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推测吗?”
“哼,”卫庄收起了鲨齿:“当年,你故意要承受我一剑,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认为你死了?”
燕丹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他注视着卫庄:“我如果活着的话,会让很多人寝食难安。”
卫庄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尤其是,你那位父王。”
“大叔,他们在说什么,我为什听不懂?”天明扯着盖聂的衣袖,这些人说的话好深奥。
“臭小子,别出声!”少羽敲了天明的脑袋一下,这墨家巨子居然是当年策划刺杀嬴政的燕国太子丹,这个人原来没死。
范增叹着气,“哎,为了自己一时苟安,居然把身为国家栋梁,自己的儿子,任由敌人宰割,这样的王,真是燕国的耻辱。”
林巍曲腿坐在韩非身边,打量着韩非的脸色,他的表情也很不好,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
“其实,你的过去也好不到哪里吧?”燕丹直视着卫庄的眼睛,又侧过头,一边的韩非坐在轮椅上,他的脸色深沉,“后悔吗?若是你当年没有去秦国,那么韩国的王会是你,韩国也不会那么快消亡。”
“呵呵,”韩非笑着,“已经烂到骨子里的东西,无论怎么做,最终的命运都会消失。”当年的韩国已经是腐肉一块,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枉然罢了。
“呃……”燕丹盘腿坐在地上,他的手臂上出现一条条青色的纹路。
“六魂恐咒!”韩非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当年他就是中了阴阳家这个咒语,它就像一个噩梦,折磨他整整五年。他在万花谷躺了五年,跟个废物一样,每一天,每一天,他都觉得死了算了,这种无能为力,活死人的日子实在是够了,“大司命!”
吴峻放下卿卿,走到燕丹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果然是它,和当年韩非手上的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赤练上前一步,当年韩非出使秦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是我当年在乱葬岗扒出来的,也中了六魂恐咒。”吴峻蹲在地上,侧着头,“韩非,你看到这东西,很不舒服吧。喂,阿巍,你谋杀啊!”吴峻突然起跳,躲过林巍的孔雀翎。
卫庄转过身看着韩非,“是李斯?”
韩非的眼神很冷,这是个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提及的名字。
“这么说,你们能救巨子?”大铁锤激动道。
“不能。”吴峻站了起来,“能救他的人现在在咸阳。”
“万花谷的医术登峰造极,几乎可以说生死人,肉白骨。”韩非推着自己的轮椅,到燕丹身边,为他把脉,“中咒的时间很短,但是你动用了太多的内力,加速了咒语的扩散,现在它的毒性充斥在你的体内,我没有办法。”
“怎么这样?”大铁锤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天明皱着眉头,他虽然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但是大家的表情都很悲伤,他还是看出来了。他努力回想刚刚大家的话,燕国太子,燕丹,那不就是……
“你才出现,就要离开了吗?”
“月儿,你什么时候……醒的……”天明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月儿虽然没有哭,但是天明看的出来,她很伤心,“月儿……”
“为什么?”月儿走到燕丹身边,“为什么这么残忍?”
“月儿!”燕丹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