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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紫玉珮(1 / 1)

娆荼盯着他的那双深沉眸子,干笑。

沈筑将她从自己怀中扶起,捏起她的下巴,“胖了。”

娆荼笑盈盈道:“吃得好,睡得香。”

沈筑“嗯”了一声,不咸不淡道:“看来也没害相思。”

“那大人呢?”娆荼搂住他的脖子,缓缓道:“大人有没有害相思?”

两片薄唇在她的软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大手轻轻抵住她的后脑,额头相触,闻着她的气息,过了半晌他才缓缓道:“你看我像?”

娆荼伸手摸了摸他清癯的脸,“沈郎瘦了。”

“苏州灾情严重,百姓疾苦。”

娆荼的眼中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异光,“沈郎明明是想娆荼想到夜不能寐,却以‘哀民生之多艰’来搪塞。”

沈筑一副不愿与她多解释的神情,淡淡道了句:“一介内院妇人,自然不知民苦难聊生。”

娆荼僵住笑,推了他一下,“大人明明就是瞧不起妾!”

“哦?阿娆有何高见?”

娆荼气鼓鼓道:“你我在此繁华金陵,雪天火炉桂酒甜糕,苏州灾民却愁粮少难交赋税,沈郎何不向圣上谏言免了他们三年赋税?”

沈筑微微一笑,“好了,争执这些事情本无意义,原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娆荼依偎在他怀里,沈筑搂着她闭目靠在被垛上道:“走了一夜水路,乏得紧。”

“大人可去看过夫人?妾听说夫人一直风寒未愈。”

“去了,见她睡着便没叫醒。”

娆荼淡笑:“大人真是心疼夫人,这要是我,肯定要被你揪起来骂一顿。”

他重新睁开眼:“你还敢说嘴?”

“不敢,妾哪敢争风吃醋?”

“我瞧你敢得很,她落了水,你站在船上不是看得很欢喜?”

娆荼心中一沉,咬了咬唇,道:“大人既然知道这个,也该知道她是怎么落的水,原本就与我无关,难不成还让我跳下去救她么?”

沈筑斜眼看她,“那你喝令小顺是怎么讲?”

“妾不能平白落陷,总要让心存歹念之人吃点苦头。”

沈筑哼了一声,“我还没说什么,你哭什么?”

娆荼抹了一把眼泪,哀哀地道:“本以为小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他是你的狗腿子,我伤心。”

沈筑含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小顺,当时船上不是还有个柳杏吗?”

娆荼双眼一瞪,捶他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身边的小丫头勾搭上了!我不依!断不依!”

沈筑似笑非笑由她打了一会,那拳头落在他的胸膛,不疼,反倒有点痒。过了半天,娆荼的拳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沈筑怕她激荡起体内的毒,只得捉住她软绵绵的小拳头,无奈道:“你的人我哪敢动?有你一个就够头疼了!是小顺说给我听的。”

娆荼撇了撇嘴,嘟囔道:“小顺是你的人,我再不坐他的船。”

“你不也是我的人?”他探入她的衣内,在腰肢上摸了一把,“果然长肉了,我试试,还能不能抱得动。”

说着将娆荼抱起来放在床内,喘着息道:“甚重!”

娆荼还没说上一句反驳的话,就被兜头盖住了被子,他扯开她的外衫,将她整个人揉在怀里,好一番缱绻。

娆荼捶他:“沈郎不是累了么!”

沈筑并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一番小心施为,因顾及她的身子不敢太过尽兴,不过也入了巷尝了滋味,才心满意足抱着她酣酣睡去。

一觉睡到晚上,暮时,屋内一片晦暗,安静的好似可以看到光阴流转。他睁开眼,对上娆荼清亮的眸子,便在她眉眼上落了一吻,“什么时辰了?”

“妾也不知。”

他“嗯——”了一声,又要闭眼。

娆荼推他道:“刚刚裴夫人使唤丫头来,说备了晚宴,为你接风洗尘。”

“算了罢,只想吃点清粥。”

“裴夫人在病中给你操劳的晚膳,你不去,可要伤她的心了!”

沈筑捧起她的脸,“我去了,你不伤心?”

“妾也想去。”娆荼笑道。

沈筑瞪了她一眼,“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想吃嘛!”

“不许。”

“哼,我看不过裴夫人与你卿卿我我,要去捣乱。”

沈筑看着怀中蛮不讲理的女子,巧笑倩兮,莫不如是。他心神微晃,强忍住把她狠狠欺负一遍的冲动,起身道:“为我宽衣。”

娆荼掀被子起来,赤脚踏在地面上,捡他的白玉袍子。

沈筑皱眉道:“穿鞋。”

娆荼便将双脚踩在鞋面上,一边服侍沈筑穿衣,一边可怜兮兮问:“妾可不可以去赴夫人的宴?”

沈筑瞥了她一眼,“待会要是不老实,你等着。”

娆荼点头如捣米,“不敢不敢。”

沈筑冷笑,忽然抓住她的一缕头发,“你不说我倒忘了,前几日回了两个字给我,不敢?我看你倒是很敢!”

娆荼偏着脑袋叫道:“疼……疼……”

山鬼捧着一个冰裂玉瓶,里面供着一枝梅花。沈筑瞥见了,便问:“屋内的梅花每日都换?”

娆荼道:“一枝梅在这暖阁中摆上一天,第二日就只有香气,没有冷气了。”

沈筑没有说话,有些走神。

娆荼笑道:“大人在想什么?”

他道:“我忘了,这屋里有地热,暖意的确会毁了梅花冷香。不像是青瓦冷庐之中,梅花原是可以供许久。”

娆荼低头不语,为他穿好了衣裳,配上玉带,自己拢着一件大红披风和他一起坐船出了梅花坞。

来到芳萃苑,裴氏披着件单衫站在门口,青丝披散,不施脂粉,病中消瘦了不少,以至于两腮微陷,眼底散布着青黑。

看到一身大红的娆荼,裴氏眼内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怨愤,随即被温和笑意掩盖:“妹妹也来了,看这样子,病好些罢?”

娆荼温言道:“妾这些日子在梅花坞安心修养,已经好多了。看夫人形容枯瘦,倒不太好,大人看了可要心疼了。”

沈筑对裴氏道:“外头冷,快进去吧。”

裴青薇一愣,见他竟然没有上前来搀扶的意思,不由心间微冷,勉强笑了笑,道:“我备了些菜食,都是你喜欢的。”

三人进屋,只见内堂那张圆桌上,各色菜肴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娆荼赞道:“夫人好本事,这么多好菜,简直看花了我的眼。”

裴青薇笑道:“妹妹不嫌弃就好。”

“妾哪敢嫌弃,妾唯有汗颜的份,我这双粗手,就只会煮点地瓜汤,焖点山药棍吃。”

沈筑看了她一眼,见她伸着一双纤纤细手无比叹惋地模样,于是淡淡道:“你做的那些东西,的确难以下咽。”

娆荼“嗯”了一声,“可不是,也就只有妾能勉强吃得下,别人是看不会看一眼的,别说吃了。”

一句话呛得沈筑半天不言语,当日落难山涧,她做得东西是烂,但他嫌弃归嫌弃,还是吃的。

裴青薇看着两人形容,心中泛酸,却只能当做没事人一样,笑着招呼两人落座。

沈筑看着满满一桌子菜肴,对裴氏道:“青薇,你尚在病重,这些操劳的事情以后别做了。”

裴青薇两眼一热,情真意切道:“为你做这些,本不算什么。”

沈筑道:“只是这满满一桌,我们三人如何吃得完?苏州大旱,民生疾苦,国库银子拨出去好些,连宫内都在削减用度,如今家内也不可太过了。”

裴青薇闻言脸色微变,一时无言。

娆荼忙笑道:“宴冰,你也忒不会说话!夫人这不是看你回来,才费尽了心思哄你开心。你个铁石心肠的,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训斥起来?”

沈筑皱眉,“我好好说句话,哪是训斥?偏你这么多解读。”

裴青薇紧紧握着拳头,她听得清清楚楚,刚才娆荼叫的是“宴冰”,她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叫他的字?

她温和一笑:“听说今天妹妹出去了,去了何处?”

“在街上随意逛一逛罢了,遇上北境使团抵城,那场面,真是好气派。只可惜夫人无缘得见。”

裴氏笑了笑,对旁边侍立的丫头银壶挥了挥手,银壶捧出一块紫玉出来,“这是五王爷送来的,说是娆夫人今日遗在绿兰楼的。”

沈筑听到“五王爷”时神色便已然不对,又听说“绿兰楼”三个字,顿时黑了脸,看向娆荼冷冷道:“你去了绿兰楼,还和萧彦宁?”

娆荼不动声色,起身走到银壶面前接过紫玉,心中问候了一声萧彦宁他祖宗,转头对沈筑道:“是去过,不过不是和五王一起。”

沈筑淡淡道:“敢编一个字,你知道后果。”

娆荼心里默念一句:“山鬼,这事少不得你来背锅了。”深吸了一口气,便道:“妾今日闲来无事,就想去街上逛一逛,哪知山鬼那个死丫头,非要拉我去乐楼听曲儿,我本来是要一口回绝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他端起一杯茶,慢饮了一口,看起来还算冷静。

娆荼便老老实实道:“我听见五王爷的声音,问人会不会唱《菩萨蛮》,心里好奇,也就进去看了看,也在厢房里招了个歌女,叫九歌的。我就让她唱菩萨蛮,哪知她十分不敢。我也很纳闷,就让她换了首《春江花月夜》,唱到一半,弦断了,我给了一百两银子赏钱,她便退下了。正也要走,墙却忽然塌了,摔进来一个没穿衣服的姑娘……”

沈筑听她啰哩啰嗦讲了一堆,脸上还是淡淡的,又饮了一口茶,“然后呢?”

娆荼见他居然一点都不惊讶,只好咬着牙继续道:“然后我就看见隔壁房间的五王爷了,他穿的也少。但是!我保证我什么都没看到,你知道,撞破人家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事,这得多尴尬啊!我拉着山鬼一溜烟就跑了,不曾想落了这紫玉珮。”

沈筑冷笑,“菩萨蛮?你听见五王问菩萨蛮,还敢去瞧,娆荼,是我太不约束你了?”

娆荼拧着眉道:“妾发誓,真的不知菩萨蛮有何古怪,求宴冰赐教。”

沈筑挥了挥袖,“你胆子大了,敢逛乐楼。”

如果娆荼此时说一句服软认错的话,此事也就过去了,可那并不是娆荼的做派。她垂眸道:“妾原也是从烟花之地出来的。”

沈筑闻言,压集在心头的怒意终于爆发了,抬起手里的茶盅泼了娆荼一脸茶水,拍案怒道:“你给我滚回去,跪在梅花坞外。”

娆荼被泼了一脸茶渍,她不可思议地看了沈筑一眼,抬袖擦了擦脸,随即一抹浅笑浮上嘴角,“好。”

说罢转身,再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去了。

沈筑看着门外,看她一袭红衣的背影落入黑暗,他缓缓坐在椅上,碰的一声,手中的茶盅被捏碎,血立即从他的手指间涌了出来。

裴青薇吃了一惊,捧起他的手道:“宴冰,那不过是个烟花女子,你高兴便宠她几天,不高兴便不理会就是了,何苦伤了自己!”

沈筑抽回双手,看向裴青薇冷声问:“紫玉是五王亲自送来的?我要听实话。”

裴青薇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点了点头,“五王爷送给了门房,说是娆荼落在绿兰楼的。”

他心中微安,不管五王打的什么主意,但既然是他亲自送来的,说明心间还算坦荡。他起身朝门外走,裴青薇小跑几步拉住他,“宴冰,犯不着为她生气,你累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吧。我在屋内熏了檀香,待会你沐浴一番,好好睡一觉。”

沈筑摇头道:“北境使团来了,皇上命我布置宫宴,你先安置吧,好好将养,莫要整日劳心费神。”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轻淡,裴氏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松了手,愣愣地由他的身影消失在暗中。

她扶门站了许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宴冰,我为你消耗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烟花女子吗?”

丫头银壶走上前扶住裴氏,“夫人放心,那狐媚子生性放浪,迟早遭大人厌恶,不必放在眼里。”

裴氏摇头:“你不懂,大人眼里是娆荼,心里装着的,却是那个贱人!”

娆荼独自走到水岸边,小顺等在那里,看见娆荼连忙上前笑道:“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娆荼狠狠瞪了小顺一眼,抬脚朝他膝盖踢了一下,骂道:“我几时回来,是我乐意,与你个叛徒不相干。”

小顺懵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怎么回事,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道:“姑娘,大人说要上刑,逼我将那天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我要不说,一定死无全尸啊……”

娆荼冷冷道:“我生平最恨立场不坚定之人,你在这里跪着罢!”说罢径直跳上了船,撑着桨划到了对岸,回到梅花坞暖阁一问,山鬼柳杏都被杨谦带走,娆荼不由冷笑。

春夏秋冬看她外衫湿了,头发上还沾着茶叶片,不由惊恐,忙问是怎么回事。

娆荼不让她们理会,“你们不必管我,去岸边给我看着,若见姓沈的来,回来通报我一声。”说着自顾自脱下外衫扔在外面地上,又命端一盆冷水在外面,她自顾自在灯下看书。

春夏秋冬莫名其妙,只好照做。

这里山鬼在沈筑书院里,小丫头感觉很绝望,莫名其妙地被叫过来,着实盘问了一通乐楼的事,她一五一十说了,只掩去是她拉着娆荼进去的事实,不知怎么沈大人还是发了一通邪火,又赏了三十板子。

这次执板的是杨谦,山鬼道:“先给我来一壶烧酒半斤牛肉。”

杨谦十分为难,从腰间解下一个酒葫芦:“牛肉没有,烧酒倒是还有半壶。”

山鬼接过酒壶狠狠喝了几口,抹了抹嘴,趴在长凳上,咬住一缕头发决然道:“打吧!”

杨谦的板子十分响,不过落在屁股上倒也不太疼,山鬼不由怀疑是不是她屁股上的肉变厚了。

打完了山鬼,小丫头居然还可以站起来走路。

沈筑伏案写奏折,写了撕撕了写,眼睛盯着纸上的字,看到的却是娆荼被泼了一脸后的惊讶与凉薄表情,他狠狠将饱蘸浓墨的笔头往纸上一敲,起身犹如困兽一般在屋内走来走去。

将子时,春夏和秋冬两个丫头在湖边张望沈筑的人影,两人几乎没冻死。秋冬跺着脚道:“我快受不住了,咱们跟了这样的主子,还不如在公主府提心吊胆呢!至少公主看不到咱们,也不会想着这么折腾。”

春夏白了她一眼,“吃点苦就受不了,现在你想着公主府的好,回去后便又怀念这个主子。”

秋冬指着湖心一处小船叫道:“快看,那是不是沈大人?”

春夏眯着眼看了一会,忙道:“快回去快回去!”

两个丫头飞跑回去,娆荼本来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咕咚一下坐起身,跑到门外看见春夏秋冬两个,“姓沈的来了?”

春夏秋冬连连点头,娆荼忙抓起地上冰凉的衣裳披到身上,一边将手插到旁边的冰水中涮了涮,拍了拍脸蛋,对春夏秋冬道:“你们两个,快把水端走!”

春夏秋冬端走了水,两个丫头为了避免待会被殃及池鱼,缩在灶房里不敢出来。

娆荼直着身子跪了一会,果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一人冷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起来?”

娆荼淡淡道:“大人罚妾跪,岂敢不跪?”

沈筑上前拿脚背踢了踢她的屁股,“身子还没僵?”

娆荼抿唇不说话,他蹲在她面前,伸手在她外衫上试了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一把握住她的手,冰凉红肿,他盯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皱眉道:“果然跪了许久?”

娆荼倔强不言。

沈筑想要拉她起来,她却冷冷道:“妾不起来。”

“你存心不识好歹?”

“妾不敢,只是要仔细想想,究竟是哪错了,值得大人用热茶泼我一脸。”

沈筑捏住她冰凉的下巴,迎着屋内昏暗的光看了看,并没烫伤,他心中稍安。道:“五王逛勾栏,每每问会否唱《菩萨蛮》,便有招人侍寝的意思。你还敢进去看,是无知还是不要脸面。”

“妾既无知,也不要脸面。”娆荼一面与他顶嘴,一面心中骇然,她记起那夜湖中相遇,五王也问过她会不会唱菩萨蛮。

沈筑听她反驳,站起身道:“好,你既无知也不要脸面,那就好好跪着,我倒要看看你能跪多久!”

他看了一眼跟他过来的两个丫鬟山鬼和柳杏,冷冷吩咐道:“你们主子在这里跪着,她跪一刻,你们跪三刻。她跪一个时辰,你们就跪三个时辰。”

杨谦偷瞟了一眼山鬼,张了张嘴想要求情,沈筑就冷笑道:“你想跪,我也不拦。”说着拂袖进了屋,嘭地一下关了门。

娆荼紧紧咬着牙,山鬼和柳杏一左一右跪在她边上。

“姑娘,你真的要折腾死我了。”山鬼有气无力道。

娆荼给她出主意,“你要觉得累,就将屁股担在脚上跪坐着,发现不了。”

山鬼忍着屁股上的巨疼,撇了撇嘴没说话。

柳杏牙齿打颤,“姑娘,真的太冷了,我们倒好,怕你受不住。”

“我们也不好啊。”山鬼咕哝道。

娆荼咬了咬牙,冷笑道:“他泼了我一脸,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他让我跪就跪,他让我起就起,凭什么?”

山鬼叹了一口气,蔫蔫的说不出话来。

娆荼又跪了半晌,双腿冰麻,这下里里外外的衣裳都冰了,她忍不住打颤。

山鬼给柳杏使了一个眼色,柳杏故意抬高了声音道:“姑娘,你的脸都白了,身子僵成这样,本来就没好透,再冻一场生了大病可怎么办!”

娆荼忍着不说话,事实上,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身子先前还颤,现在连颤都费劲了。

沈筑在房内重重呼出一口气,一脚踢开房门,居高临下看着跪在门口的倔强女人,俯身将她扛了起来,双臂箍住她的腿,将她扔在床上。

三两下将冰凉的外衫脱了,把她塞进被子里,对外面道:“准备热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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