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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再寻真相(1 / 1)

次日,天还亮着。

血色的沉重身影疾扑向屋里。

“三爷……有愧!”

浑身浴血的三夜先生背着个早已断气的血人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只吐出了四个字,嘴中便涌出鲜血,昏迷过去,软倒在地。血渗进了地砖,一片惨红。

血凝固在他苍白的须发上,黑红之色斑驳相错,极为吓人。

沈大爷一时间惊怒交加,与周皖、鱼唱晚、尉迟素婉等人扑了过去。

“三爷!”“燕兄!”“大哥!”呼声此起彼伏。

“伤得这么重!大家先让三爷平躺下来!”尉迟素婉失色,但她终究是个懂得医药的杏林中人,事态危急,她立刻下令以救回三爷的命。

众人忙作一团,拓跋慧、葬花、迎枫各自拿来了疗伤的药物、清水与手巾、烈酒与绑缚敷料的布条,周皖、鱼唱晚合力小心地卸下了三夜先生背上的燕惊寒。

“大哥……你醒醒啊!”鱼唱晚看见三爷背上那人身形,早觉不妙,见到燕惊寒的脸,更是不顾身上染满血污,抱住了燕惊寒冰冷的身躯。

“大哥,我昨天很晚到三更天才睡的觉……我昨天没有按时吃饭拖到了很晚……”鱼唱晚呜咽着晃动燕惊寒的双肩。

燕惊寒无力地摇晃着,嘴唇微张。

“我昨天打碎了碗……大哥……你不起来骂我吗?你不起来……是我做得还不够过分吗?来骂我吧……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你再告诉我一遍吧!大哥啊!”鱼唱晚低声问着,渐渐难以自已,终撕心裂肺地大声喧嚷起来。

燕惊寒毫无生息,他真的再也不能爬起身指着鱼唱晚呵斥了,再也不能告诉他这样的生活方式不利于习武之人的身体及功力,再也不能强行将他拖回屋子叫他睡觉、把饭送到他嘴跟前叫他按时吃饭、替他包扎被碎瓷片划伤的手并唉声叹气。

鱼唱晚犹如未觉,喃喃自语,突而捂脸痛哭,像是个孩子,在苦难中嚎啕大哭的孩子。

“唱晚……”沈大爷试图安定下鱼唱晚,悲愤之中又不知说些什么。

“我要去为大哥报仇!报仇!”鱼唱晚尖声嘶鸣。

“唱晚!你知道是谁下的手么?”沈大爷大喝,泪光闪闪,“天命堂已经牺牲了他们!不能再牺牲你了!”

“可是大爷!大哥死得不明不白,三爷伤得不清不楚,一定是被王佐那混蛋使诈害了的!除了我,还有谁更适合为他们讨回公道!我是一定要去的!不然我今生有憾!”鱼唱晚毫不退缩。

“胡闹!”沈大爷立刻扣住了鱼唱晚的脉门,“老朽不是欺世盗名不守信义之徒,必然将此事追究到底!而唱晚,先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周小兄弟,麻烦你先点住他!(周皖应了,反手一指点中了鱼唱晚,鱼唱晚顿时全身软麻,口舌不便。周皖这指虽下了重手,却不至伤了鱼唱晚。)几位姑娘,这里先交给你们了,老朽等人先行去找金阁主,必定要寻个说法!若有需要,尽管去叫我们。”

“好!交给我们……哎!这儿!”迎枫忙着为三爷擦拭伤口,话也顾不上回。尉迟素婉正紧张更谨慎地撕开三爷粘连着血肉的衣服,一边诊断伤势,一边上药。

“刀,剑,链锁,重锤,银针,蚀骨砂,金线网……”五花八门稀奇古怪的伤势让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三夜先生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可是连突然的地面下陷都能躲开的高手!

这不是追究的时候!

救人,救人!

迎枫肃然,与拓跋慧挑选药物以供尉迟素婉使用。葬花不懂得医疗,此时帮不上忙,不由心中惶急,目中茫然。

拓跋慧见状,劝道:“葬花妹子,你先去烧壶热水备用,再打一桶凉水,拿一个空盆,看这架势,素婉恐怕要……”

“剖肉取针砂!”尉迟素婉斩钉截铁道,“现在不取出来,日后更危险。慧姊姊,请拿把匕首或小刀,在火上烫红刃尖再给我。”

“好!这就来!”拓跋慧跳起身,“葬花妹子,有劳你了!”

葬花匆匆跑向厨房,心中微乱:三爷,您可千万别出事!当年……您救过他,今日,我必将尽力救您!三爷!撑住!

————

金秋乍闻噩耗,饶是他素来波澜不惊,此时也不由得缄默切齿,目中燃火。

“如今我方与起义军伤亡众多,恐怕得适当调整战略了。可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觉得是有内贼。我问过接头人了,他却对某些事情并不知晓。也许‘白狐娘娘'自作主张,隐瞒了某些信息,导致了这场惨祸。”沈大爷捂着心口,痛苦悲叹,“几十年来,下属从未背叛……最多只是明明白白地退出我们……更没有暗箭伤人啊……今日之祸,祸在何故!”

“罪不在大爷,在于人心……”周皖忍不住叹道。

“人心……难道这么多年,我都没能探明吗……”沈大爷苦笑。

也许吧——沈大爷本身就是个“一厢情愿”的文人!

“一个人想叛变,总说是有理由的,除却外界他人之压迫,多半是因为自己的贪欲。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将他人之利益当做儿戏,将自己的满足当做目标……”

“可她有什么理由背叛……这么多年她都做得很好,赢得了武林声望……总不会是一开始就有这种歪心思吧?不……老朽不相信她会背叛我们……一定只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大爷……派晚辈去探明此事罢!”周皖看着固执的沈大爷,暗自叹息:老人家一时不能接受,而事实究竟如何也确实未知,还是探查一番更为靠谱。

“不许去,都不许去啊!”沈大爷老泪纵横,紧握拳头,失去光泽与弹性的皮肤紧紧绷着,骨骼棱角清晰可见,“呆在这里,在这里……就不会出事了罢……”但是他说不下去了。

他内心隐藏着悸动与不安。

躲在这里有什么用!躲着就不会有牺牲吗?即使自己这么想护着他们,却有何能力限制他们……去完成愿望?人啊,果然是越大越胆小吗……

“事实……是理智!”沈大爷退了几步,缓缓靠在门边,无力地仰天长叹,“事实……必须去找寻并接受!”

“大爷明鉴!”周皖见沈大爷趋于理性,稍轻松了几分。

“若是鱼唱晚一定要跟去,你……可愿意带着他去?”沈大爷额上的褶皱似刻得更深,瞬息之间,人已苍老。

“晚辈不能回绝,定当护好鱼前辈的人身安全!”

“可他已经丧失了理智。你……即使用强也要让他……不要冲动!”沈大爷摇头,“老朽……相信你!”

————

三爷的命保住了。

尉迟素婉放下染满血的手巾,瘫坐在地:“成了……”

她在地上跪坐了一个时辰,下肢早已酸麻,此时事了,正要起身,突地眼前发花,意识模糊。余下几人连忙去扶,并为她锤腿揉腿。“你们先仔细着把三爷送回房去,现在一个人帮我就够了。”尉迟素婉抹了抹

额上的汗,叫两个年轻人去做力气活,留下了拓跋慧。

还好,三爷活过来了!可是燕惊寒呢?他已经死在了陷阱之中,无法挽回!这一切是怎生回事?

鱼唱晚拉着周皖去找王佐:“一定是他害的!一定是他!找他准没错!快走!”

周皖并不劝,任他拉着自己往前赶路,只道:“王佐是朝廷命官,不必担心他逃跑,少消耗些体力也无妨。”

鱼唱晚只是噙着泪,不再言语。

周皖理解他的心情——失去至亲,他也曾经历。

他们抵达了王佐府邸所在的城池边。

周皖发觉鱼唱晚变了。

鱼唱晚出乎意料的镇定,如同继承了燕惊寒的性格。

“不如……先绕到府邸后院查看一番。劳烦周兄了——我怕我控制不住,便在城口的店铺里等待吧。府中恐怕有不少玄机,不可涉险……”鱼唱晚眼帘下垂,“也许我……并没有得知真相的勇气……”

“恕晚辈直言,晚辈以为,设下陷阱的人并不是王佐。”周皖沉吟,“一,素闻王佐为人正派,纵使与人不合,也不会暗箭伤人。二,燕兄为人谦厚沉稳,言语不卑不亢,不致引人怨恨。三,王佐本不知昨日三爷和燕兄会来……”周皖这才逐条说出来自己的推测,“不过到底归咎何人,还得等调查过后才能知晓。”

鱼唱晚沉默。

他觉得周皖的话很有道理,可自己之前并没想到这个层面,实在是鲁莽。

“那鱼兄先去歇息吧,晚辈去去就回,尽量将详情打探清楚。”周皖微笑道。

鱼唱晚愣愣地点点头。

周皖转身离去,走向城中。一路上,却见官府士兵模样的人来来往往,路人尽皆窃窃私语。

周皖缓下脚步,悄悄听着路人的谈话。

“哎呀,你听说了吗?安抚使王公的宅子塌啦!”

“可不嘛!说是地下有一条拥有龙灵龙鳞的人,而这宅子镇住了龙人,他一发火,把这宅子震塌了!王公也差点被龙人杀死!幸好有个血影救了他们!”

“你知道的还真多哎!”

“那可不!出事的时候,一团金光蓝光炸亮云霄……还冒出了青烟!”

“天啊!那那个血影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呀!说不定是天神显灵,看在王公的名望上救了他一命!”

周皖自然不相信神灵。

难道……他们并不是被袭,而且为了救王佐而重伤?那“龙人”又是谁?

周皖要亲自探个明白。

远远看去,那宅子所在处仍冒着烟。

他再想走近,却被个官兵模样的人拦下。“站住!前方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去!”

“这位小哥行个好……鄙人……”周皖还想再说,却被一句“不行,快走”堵回来了。

“那……鄙人可否问问府里发生了什么?”周皖好声好气地问道。

“喏,神灵降怒了。”那官兵只是简单地回答,随手去推周皖,叫他离开。

正中下怀!

周皖立时擒住了他伸过来的胳膊,叫他挣脱不得:“此处人少,若是兄弟可以告知更多信息,鄙人有厚礼相赠。”

那官兵一惊:好敏捷的身手!好准确的力道!“厚……厚礼就算了!只要你保证不告诉别人。”他不想惹上江湖人。

“多谢了。”

“你听过之后赶紧离开,这里十分危险!”

“鄙人省得,这位小哥尽管说罢!”周皖满意地笑了笑,表面冷静,心中却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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