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初至东京城(二)(1 / 1)

二十七章初至东京城(二)

因到城门的时间甚早,遂大娘子几个进入东京城的时间也不算晚。到了东京城里大娘子才越发的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大娘子几个是从安远门入得汴梁的,安远门旧称封丘门。入得安远门进来就是汴梁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一,马行街了。一路上的人潮直把大娘子惊的以为又回到了现代城市的上下班时间。

马行街上四处是人,那拉车的驴子只怕是惊着了,死活不肯再走。只将大娘子气了个仰倒。一时之间阿爷又要急着赶那驴车又要担心是否会磕撞到人,十分辛苦。

好在周围的人都十分和善,见了这样的境况也并不恼怒,反而有个穿着短褐胳膊上全是刺青的人对阿爷说到:“那郎君,你这驴子想是惊着了,若是有那菽甚的只管喂上一些,包好。”

大娘子开初还以为那男子是个甚来头想着叫自家阿爷赶了驴车离他远远地才是,谁曾想他竟是个古道热肠的,连带的大娘子对东京城也起了好感。连街上的闲汉都是一副热心肠,可见东京城的人不知有多热情呐。

阿爷虽是小地方来的,但也不露怯,遂叫了自家大郎拿了一罐子蒲陶酒出来谢过那个郎君,又说道:“小底原是相州乡下地方来的,如今妄想在东京城落脚,不知好汉可否告知何处可寻得住处?”

那个郎君也不客气接过蒲陶酒揣进怀里说道:“若是别处,自家还不甚了解,不过这马行街问到我这里来却是再妥当不过的。自家姓郑,家中排行第三,可叫我为郑三哥罢。”

大娘子阿爷忙作揖道:“原是郑三哥,小底有礼了。”

那郑三哥也不在意,只管作了个揖接着说:“原不必多礼,我郑三郎别的不说,这马行街还是能知道个底细的,你若是要找房子只管问我罢。”

大娘子阿爷乐道:“几时如此就劳烦郑三哥了,如今我举家搬至东京城原是想要赁一个一进的房子住着,若是有临街的脸面自然就更好了,若是事成只管少不了郑三哥的好处。”

郑三郎也不推辞,立在原地只管细细思索起来,又说道:“你来的正是时候,街中那家的儿子打了人犯了事,因赔偿故如今要赁了房产出去,虽说铺面不大,但是后面还有个十一二间房子。岂不正正合用?”

大娘子坐在车内听了就眼前一亮,这不正是给自家预备的房子么?忙探出头来问道:“郑三哥万福,方才奴奴听郑三哥说话那家的房子如此条件岂不是早早的就有人赁了去?”

郑三郎见大娘子言笑晏晏的问话,直觉十分不解,想他郑三郎在这马行街虽不是什么可止小儿夜啼的人物可面相也不甚和善,这小娘子竟丝毫不显害怕来。郑三郎念头转过也不过是一瞬的时间,立马回到:“他家的房子原是个好的,奈何他急用钱,竟要二十五千钱一月。周围的街坊何人赁的起那房子?”

李小乙听了也从旁边走过来对自家阿爷说到:“阿爷,不若我等去那家看上一看,若果然是个好的就将那屋子赁下来也好过日日去寻那邸店等处住宿。”

阿爷果然应下来,说是自家同那郑三郎一道去看地方,大娘子并大郎守了东西就立等在原处。

李家阿爷并那郑三郎走后竟久久不归,大娘子怕那闲汉使诈,故对大哥说道:“大哥,阿爷久久不归莫不是有甚不是?奴奴同大哥不妨将那驴车赶了那边的邸店去罢。那处不仅可看见阿爷过来,也是躲避一番太阳的意思。”

大郎原就有些儿焦急,如今见大娘子拿的主意还算合理遂同意了,自去牵了那驴走向不远处的邸店。

二人刚将驴车赶至邸店处就见阿爷与郑三郎自远处来了。

“大郎,你二人快随我去了那方家的房子,快快拿了钱财甚的去牙侩行将契约立了,今日就在邸店歇了明日就可搬进那方家的宅子去。”大娘子见阿爷一副十分高兴的神色不由的倒是对那房子起了一丝期待。

当日就将那房子立了租赁的契约,又与了方家一百贯的钱财,算是先将前头四个月的租子付与方家。又因方家将家中的一些重家具什留了下来,故而第二日大娘子几个就只管搬了进去。

郑三郎不仅帮忙找了房子还在第二日一早就叫了几个他家的帮闲来将一应事物都帮着李家爷仨搬了进屋。直叫大娘子受的惊吓不小。

遂,阿爷虽是与了郑三郎几贯的茶酒钱,后见郑三郎如此热情又欲将郑三郎几个留饭。

大娘子自然是同意的,这郑三郎一看就是这马行街上的一霸,当然能够搞好关系就不可能推出去的。只是如今刚到了此处,大娘子连在何处购买日常使用都不甚清楚,如何能够置办的来茶饭?

谁知不到晌午竟有那脚店里的大伯拿了菜羹上门来,一问才知原是郑三郎叫了脚店的菜食来,说是为了李家搬迁的大事也当庆贺一番。且说茶饭钱也是支在郑三郎账上的。

大娘子一家甚是不安,等郑三郎并他哥几个来了阿爷忙至门口互相行礼并道:“实在是羞煞我了,怎能叫郑三哥破费?”

“嘿嘿,李家大哥莫说我不请自来就好了。我等也不是没有要求的,只盼李大哥看在我等帮了不少忙的份上将昨日送我那酒再取上几瓶,好叫我兄弟几个好好畅饮!”郑三郎拍了拍大娘子阿爷的肩膀一副甚是亲热的样子。

李小乙也一并迎了出来,听说这话不由得问道:“郑三哥莫嫌,我家的酒吃起来何如?可还入得了口?”

郑三郎笑着回道:“若不是你家酒好,三郎我怎的面皮都不要了也要上你家蹭吃蹭喝呢!原不曾喝过这般好酒,竟似比前些日子喝过的那蒲陶酒更胜一筹罢。”

大娘子笑道:“郑三哥还是莫要在房门口论酒了,若是惹了邻人家的馋虫,奴奴家的酒可是不够吃的,少不得将郑三哥的份送了人家去了。”

郑三郎等人都抚掌大笑也就随了大娘子阿爷等进了院子。

这边灶下有了几个人忙活着,不几时就已是将许多菜羹端了出来。大娘子看了看有羊头签,百味羹,群仙羹,虾蕈,鸡蕈,炙腰子,鹅肝,石肚羹,煎鹌鹑等一系列菜蔬,直叫大娘子看的是眼花缭乱。

大娘子一边听那些人叫唱一边看上来的菜色心里直嘀咕:竟然是用的银器呢,也不怕被偷盗了去?还有那些个菜色,在乡里有好些都还未见过呢。想自己自诩是个灶上齐活的,如今见了这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大娘子进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五六瓶蒲陶酒出来,想了一想又拿了两瓶才算完事。拿酒的时候大娘子心里其实默默的有个小恶魔等着看笑话呢,这次她拿的蒲陶酒都是度数最高的那种,足有十六七度呢。

吃罢了饭郑三郎等席上喝的十分尽兴,连李家阿爷都喝了个志得意满的。郑三郎又说是日后若是有事只管去那郑家的猪肉铺子找他就是。

这般下来周围的人都知晓新来了个住户了,第二日就只管拿了东西来送,大娘子也招呼着送了些才购来的针头线脑的外加一家一小瓶子的蒲陶酒。说是自酿的酒,只管尝尝鲜罢。直叫周围的人乐得不行。

李家不远处有个周姓人家也是送了贺礼来,来人是周家的小娘子唤作芸娘的,说是周家老爹四十几五十岁上才得的小娘子,只管娇惯着养了这样大。如今已是十三岁有余了。

来此地居住不两天大娘子在与街坊闲聊是就听人说那周家老爹是人称“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是也,原是大内“天”字的内等子。年少时就拜师姜维,后又拜倒了少林谭正芳名下。如今虽说已六十有余但尚十分精神,功夫也还好。那马行街的郑三郎原是在周老爹手边偷学了一两招罢了,如今竟也受用起来。

虽如此,大娘子几个也没有要去瞻仰一番的意思。大郎如今正是勤于学习时,李家诸人都盼他能够考入好的书院,不过大娘子深感这样其实对大哥不好,原大哥就不似十分喜爱读书的,他头脑灵活但却不愿十分下苦功读书。

大郎自己原就不觉得读书就一定要科举入仕,不过是随了家人所愿罢了。如今到了东京城虽说每日里李家阿爷有各种应酬往来但也不曾放松过对大郎读书的关怀,直叫大郎十分不乐意。

这日因下过雨,虽说地面上难免不堪了些,但是难得的不大热。大娘子于是叫了大哥同去周围拜访一番。这一走难免走到了周家,周家院子静悄悄的,十分奇怪,但是院子里又不时传来一声声呼喝声。

大娘子上前叫门道:“周家小娘子可在?”

不几时院里的呼喝声遂停歇了,又有人前来开门,来人正是周家的小娘子周三娘是也。

“李大姐如何来了奴奴家?快快进来,方才奴奴阿爷在练武,莫不是吓了人一跳?”周三娘未语先笑到。

大娘子忙答道:“原就应该来拜访的,好不容易将家中诸事理了个顺顺当当,如今可不是来了?”

周三娘拉了大娘子入内,就见大娘子将手上的油纸包递上前说道:“原是打扰了三娘了,这是奴奴家做的吃食,原不是甚好东西,三娘子莫要嫌弃就是了。”

周三娘也不推辞,只管接过拿了手上遂将大娘子两个引进屋去。又十分殷勤的拿了茶来煎。大娘子一见她要煎茶就觉得嘴里一苦。这几日四处拜访四邻喝的茶都是这般煎过的,那茶中放了好些的姜盐诸物,大娘子觉得实在难以下咽。

大娘子与周三娘子喝过茶才发现自家大哥不见了,又一看才发现他竟自行去了周家庭院里看周家老爹并几个兄长练武去了,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家去的路上大娘子见自家大哥一路心不在焉的样子遂开口笑问:“大哥作何这般模样?怎的将魂落在了何处,可要回去寻上一寻?”

李小乙蔫蔫的答道:“大娘子,你说若是我对爷娘说想要去习武如何?”

大娘子略吃了一惊但也不甚以外,为难的说:“大哥怕还是莫要提及为妙。这般你还可出得门来周家看看,若是说了只怕不好。”

大郎想了想自家爷娘对自己的期望,虽说李家诸人均为言明但谁人不知他们盼着自己高中进士与李家挣一对进士旗杆石家去呢,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不足挂齿。又何必讲出来贻笑大方?遂也灰心的罢休了。

大娘子虽说是看不惯自家大哥这副样子,但是要想做通自家爷娘的工作更是不容易,虽说大娘子如今在家中地位不同但是究竟是个娘子,终是要嫁了他人家去的,哪里肯为了她一句话就耽误了自家大郎的学业?

大娘子长叹一声也只得在自家大哥找借口去周家时帮着说上几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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