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震寰制订了一个健身计划,并且马上实施起来。清晨与傍晚绕弯弯曲曲的校园小路跑,一圈约二千米,跑累为止;跑完再做虎卧撑,争取一天加一个;晚上照《易筋经》练习;练完冲洗完就开始照以前四娃子传的内功心法“玄元天诀”运气吐纳。
当晚,震寰便做好准备工作,绕校园跑步,二千米,他差不多用了六分钟,感觉嗓子火辣辣的发干,肚子各个部位都隐隐作痛;咬咬牙,震寰又跑了一圈,腿越来越软,步子越来越小,感觉倒没第一圈痛苦,就是无力发软而已;再咬咬牙,第三圈也跑完了,天已经彻底黑了。
路灯亮了几盏,树林里荷塘中的虫子青蛙纷纷鸣唱起来。此时的震寰已经累得大口大口喘气,但还是按照以前体育老师的嘱咐,步行了几分钟才停下来。
虎卧撑,来吧,腿软得近乎失去知觉,震寰咬牙做了三十五个虎卧撑,并记下了这个数字,明天一定要完成三十六!平时他可以做到六十来个。
冲洗后,精神为之一爽,翻开《易筋经》研究了起来。时不时照那些奇怪的动作练习,越练越觉得四肢百骸舒服无比,索性从第一式练到第十二式。又出一身臭汗,只得去盥洗室再冲个凉。
边啃饼干,边看书,默记一段书上的总诀。十点半,准时拉闸熄灯。震寰意犹未尽,只好躺到床上,回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未来倒底如何,属于自己的命运怎样摆弄自己,仍是未知之数……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沉沉睡去……
随着开学的临近,一些身在外省的学生陆续到校,这也是每学期的正常现象。震寰坚持锻炼身体引起同学们的好奇,有些跟着练,可是跑步跑不了二圈就累得放弃了。
谁这么傻自己折腾自己呀?一周后,震寰惊喜地发现,跑步三圈,除了热得流汗外,腿脚竟没有了无力的感觉,只是虎卧撑坚持一天加一个还有些吃力,做到第四十一个时,小手臂抖得厉害,再鼓鼓劲,才勉强完成第四十二个,震寰一下五体投地瘫在原地。不过《易筋经》倒是越练越从心所欲,总诀更是三天就倒背如流了。
虽说意思只模糊懂得一点,然而整本书大致的介绍加之图解说明,倒也可谓熟练掌握了,坚持每晚的修炼,让震寰睡前精神恢复,有力气打座吐纳,第二天一早总能精神饱满地醒来。然而随着同学们的逐渐返校,《易筋经》那怪异的动作就不好在嘈杂的寝室那种环境修炼了。必须求助于赵老师了。
这两星期,震寰有时仰望夜空,明月皎皎,星辰廖落,除了不时轰鸣而过的客机,天空也不见有什么异常。然而,那个奇怪而熟悉的天外传音还会响起吗?很明显,根据内容来看,他是在找我,语气是那么焦急,似乎有些事非要我才能处理解决!我倒底是谁?我这个十一二岁的小身板能背负起多大的责任?我能爆发出多强的能量?
还有五天新学期就开学了,原来的同学有一大半可能不会再到这个学校上学,因为震寰所在班级已经小学毕业,震寰以全班无争议的成绩第一名直接升入初中。
之前,有同学谈到可以交择校费到别的学校上初中,毕竟中学阶段应该引起重视,这个偏远地方的私立学校,老板唯利是图,收学生很高学费,给老师们很低工资。中学三个年级收罗的差不多全是“渣子生”,在别的学校打架被开除的,女的被搞大肚子无脸在原来学校呆下去的,少管所管教期满的,甚至有杀过人的,躲在校园角落“打针”的……
因此,如震寰一样的普通孩子在这里上初中风险很大,成绩肯定是比不上别的学校了,还容易在这个小染缸学坏。不过,震寰的父母问了震寰的意见,决定顺从他还是不变念书的地方。震寰说跟对一个人很难,我还没学会赵老师一肚皮的学问哩!
这里的初中老师水平大都不算高,还一学期一换,甚至一个科目一学期换三五个老师的都有。偶尔来一两个很有水平的老师,雄心勃发准备大干一番事业,结果高强度的工作见不到学生一丝起色,加之第一个月一领工资,扣去伙食费,所得接近扶贫水平,心情直落万丈,一受刺激愤然辞去!
然而校董毫不担忧,因为社会原因,近年来求着进此校的学生络绎不绝。不管师生们如何怨声载道,他大把进夏汉币就是了。所以一般情况下,全校十五个班,总师资力量也就十七个人,还有一个不会教书的常务校长。十六个人管理十五个班。不累死算神人!
然而,有个元老级的奇葩居然在如此逆境中大放光采并怡然自乐,连续十年在这里扎根没挪过窝的光荣的人民教师,要问此人是谁,那就只有全校学子最为敬服的赵老师,大名赵道然,唯有他才有如此强悍的生存能力!
有次学生打架,两个班级初中毕业清算过节,决定各派十八条好汉决斗,入夜一点,突然混战在操场爆发。
各种武器神奇现身,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有一小半来这里报到。一刹刀光剑影,砍杀声、怒骂声、小年级被惊醒同学的哭喊声响成一片,常务校长披张浴巾嘴皮发颤,“你们这是……你们住手……”可没人鸟他;闻讯赶来的赵老师见状,一声大喝“咄!”
声音穿云裂帛,叮叮当当,三十六件武器掉了三十四件,还有两件没掉。两条厮杀中的“好汉”转过身来,奇怪别的人咋不战斗了呢?原来是俩先天失聪的学生。
从那以后,赵老师会“佛门狮吼”,差点震断人心脉的传说一届一届传了下来。不过,从那之后,再也不见赵老师施展过了。渐渐成为一个传说。
而且,对校园里的小打小闹,赵老师仍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见人打架,他居然说,“让一让,让一让,挑大粪的来了!”众人一听,赶紧让开一条路,等赵老师一过,接着来!震寰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完成了六年的小学生活。
接着他就是迎来别的同学谈虎色变的初中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