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白煞回神,他仔细的打量着缓缓走近之人。
从身形看此人应是一位少年,他手中拿着一把折伞,上面的图案是冬雪中寒梅绽放,他身着如朝阳般耀眼的明黄色金丝纱外套罩在外,从敞开的衣襟内里可看到是如雪般白的长白衫。
艳明歌移开折伞,他微微一笑,“要你命之人!”
白煞心中一震,那少年的额心处一朵小巧美丽的红梅花印在正中央,他五官居然如此精致倾城。
突然,艳明歌出招,折伞如艳丽的梅花,顺着飘雪而舞,带起阵阵阴阴寒风与凛冽的蓝芒。
白煞大惊,他滑行着连连后退数步,但见这时雪地上托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艳明歌眼神看了火玉一眼,突然,他半身腾空,周身的飞雪受到他真气的指挥,转瞬形成保护罩。他轻念口诀,轻轻推掌,转瞬,两道白芒从右掌迅疾射出,白煞虽有躲闪,但还是擦伤了他的胳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白煞知道,眼前之人,看似微笑,但他的杀意很盛,况且他知道,此少年不好对付。
他忽然朝黑煞的方向飞去,良久,在半空一个回旋身,带着黑煞飞上了船。但见他闭上双眼,周身发散出青芒,大船缓缓升空,艳明歌嘴角微勾。
忽然,艳明歌摊开手掌,如月般白芒球体渐渐凝聚在他的手中,左手执着伞,右手看准飞身而逃的大船击去。
“嘭!”有如雪崩的声音响彻四周。
艳明歌扭身朝火玉的方向而去,他突然作出动作,横抱起她,如得到珍宝般怜爱的放低声音,轻声细语,“此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
这时,“唰唰!”两道身影速度如风飞来。
“月师弟!”
“明哥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你干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沐颜怒意看向艳明歌,而艳明歌只是置若罔闻,良久,他漠视在场的人抱着怀中的火玉脚步越行越远。
逍遥梅看着艳明歌的背影,恨恨的咬着唇。“明哥哥,我是小梅儿,为什么你不回头来看看我,你真的看不到我的存在吗,我的容颜毁了,可我的声音,我的穿着从没改变过。”
沐颜面色严肃的走来高天月身边,他蹲下身。
他不曾想到,高天月坚持要和他分开去往目的地,结果会是这样。
要不是,他想查看,月师弟的情况,感应到他的气息虚弱,知道不寻常,他不会特意返回到这里,来寻高天月的下落。
沐颜瞥了一眼逍遥梅,“救人要紧,先离开这里。”话音刚落,沐颜背起高天月,步行走远。
然而逍遥梅却没有听沐颜说什么,师父撇下她,她是跟着火玉的气息追来的,刚才不想却先遇到反身折返而回的沐颜。
半晌,逍遥梅眼神微闪,她朝艳明歌离去的方向追去。“明哥哥,是她的,她不许任何人觊觎,谁都不行。”
*
风儿吹起铃铛的声音,响起悦耳的声音,艳明歌缓缓走来。
三日来,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如此弱不禁风,有如随时都会随风而逝一样。
他来到她身旁,“绮梦,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么舍得在离开我,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是谁。”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右脸颊轻轻摩擦,“我跟你说,我去了东海,东海龙王给我看了寻踪镜,感谢你还活着,真的感谢你。”
一滴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艳明歌微微一笑,“绮梦,你曾对我说过,你想要个孩子,你与我的孩子,只要你醒来,我都给你,好不好?”
“绮梦,我懂得了,那时你的悲伤,我错了,你还能原谅我,再爱我一次吗?”
“明哥哥,你在做什么?”
追了三天明哥哥的气息,来到这片竹林,来到这座竹屋,居然看到明哥哥那样亲密又温柔的对着躺在榻上的红衣少女说着情话。
为什么,那是她梦寐以求都在求的,凭什么,她可以得到?
艳明歌不悦的瞥向身着与他伞一样绣图的逍遥梅。
“你怎么在这?”
逍遥梅一喜,“明哥哥果然是识的我的。”
“明哥哥,逍遥城一夜之间化为了废墟,哥哥失踪,我的爹爹和娘亲为了救我都纷纷被烧死了,但我还是毁容了,明哥哥,你会讨厌梅儿吗,梅儿不再漂亮了!”
艳明歌讶异的看向她,“过来,明哥哥看看。”
逍遥梅高兴的来到艳明歌身边,这时,想起火玉,艳明歌忽然瞥了火玉一眼,良久,对逍遥梅道,“跟我去二楼。”
逍遥梅点点头,“好。”她心中道,只要是明哥哥,要她跟去哪,她都愿意。
半晌,艳明歌在前,逍遥梅跟在后,两人上了楼。
前刻两人身影刚消失,仿若算好了一样,下刻星芒一闪,现身在此一人,来人身着与海天一色的轻纱,肩披白绒,正是白汐。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响起,紧接着,是缓缓的脚步声,白汐来到她身边。
“小玉儿,姐姐是不是来晚了?”
“可怜的小玉儿,每次都弄的自己满身伤痕,你让姐姐拿你如何是好?”
白汐动作温柔的撩起火玉的刘海,缓缓俯下身,一个吻轻轻印在她的额上,仿若受到感应般,火玉耳垂上小如豆,红如血的耳饰,突然光芒大射,红芒有如火焰包围住火玉。
白汐一双美眸潋滟却似温柔似水的双眸闪了闪,“动静太大可不好!”
“明哥哥,楼下怎么那么亮?”
突然急促下楼的脚步声响起,白汐感知到来人,但见白汐朝右侧身形一转,转瞬化身为星芒消失在竹屋内。
“绮梦!”
当艳明歌与逍遥梅下了楼,朝火玉所在的位置走来,火玉正好懵懂的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艳明歌转瞬有如一阵风,他来到火玉身边,猛力抱住她的娇躯,“感谢,你醒了。”
“艳明哥哥?”这熟悉不过的声音,让火玉心中一震。
“嗯,我回来了。”
火玉微微一笑,“果然是艳明哥哥啊!”
突然,火玉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她环顾四周,这是间竹屋,摆设很雅致,一看住在这里的人就可能是有品味之人。
“这里是哪啊?”
艳明歌轻声道,“我曾经许诺要给你的家。”
逍遥梅听到艳明歌的话,瞪大双眸。
火玉眼神呆呆的看着逍遥梅,半晌,她视线对上逍遥梅,顿时,脑海中,翻江倒海所有记忆想起师父。
她懵懂的问出口,“我没死吗,师父呢,师父怎么样了?”
艳明歌松开抱着她的手,但他的视线还是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他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说师父没救了,一想到从今再也见不到师父了,她的心有如小针在扎心尖,只是却是丝丝的疼。
火玉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她翻身下榻,但身躯不稳踉跄了一下,艳明歌扶住她,“小心。”
“你还很虚,你需要休息。”
“艳明哥哥,带我去找师父好不好?”
艳明歌扶着她再次坐到床榻上,“你要是担心他,我会去看他,但你必须要好好休息。”
火玉缄默不语,这时,逍遥梅讨好的一笑,“师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给你熬药调理一下身子?”
火玉瞥了她一眼,她可还记得,逍遥梅曾说过会下毒,她可不想吃逍遥梅的东西,再说,无事献殷勤,这逍遥梅,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必了,我很好,无大碍了。”
艳明歌看着火玉,他忽然想起,在她昏迷时,他下厨做得银耳羹。
他忽然站起身,良久转身朝一旁餐桌走去,那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碗,那碗中正是色泽亮滑,其中用大枣点缀的银耳羹。
刚捧起碗,艳明歌,眼神微闪,轻声道,“似乎凉了。”
火玉微微冲艳明歌一笑,“没事,凉了更好吃呢!”
艳明歌端着银耳羹朝火玉的方向走来,火玉笑着接过,艳明歌细心的用羹勺搅拌了一下,“来,我喂你。”
火玉一惊,心道,知道,艳明哥哥温柔,但不想是这样极致的温柔。他也太宠她了吧,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呵呵,是在害羞吗?”
这时,逍遥梅迅疾如风的抢过艳明歌手中的碗,然后,她背过身,掀开面纱一角,几下就用羹勺吃了个干净,抹完嘴后,她转回身开口道,“正好我也饿了,明哥哥。”
艳明歌不悦的颦眉,火玉轻抚他紧皱的眉头,“艳明哥哥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特别饿。”
“在这等我片刻,我再去给你弄一碗,直接给你热一下。”话音刚落,不等火玉开口,艳明歌只淡瞥逍遥梅一眼,便朝右侧方向走去。
“师姐,现在就剩下你我了,我不妨跟你表明,我从小就爱慕明哥哥,所以你最好不要觊觎我觊觎的男人。师姐,我这个人,从小就认准了一个道理,只要我喜欢的必定会夺到手,哪怕是不折手段,而且我对待我的敌人,一向是毫不留情。师姐,我的话,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