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蒙蒙细雨向大地飞洒着。马路上湿漉漉的,过往的行人们都很小心翼翼地行走着。一阵冷风吹来,雨飘在人们的脸上冰凉冰凉的。还夹带着丝丝的酸痛哦!
微风吹过,细雨像一根根细丝洒向花草、树木。花草、树木在雨夜中摇摆着,好像在贪婪的吮吸着春天的甘露。雨珠顺着花草的茎儿流进了泥土,给干枯的土壤送来了春天的第一场喜雨啦!
一场春雨终于送走了冬天的干枯,迎来了细雨绵绵的春天。然而,紧邻街面的李府食堂内的氛围。此刻却充满了寒冬的凛冽哦!
李府一家人围坐在饭桌边吃晚餐,整个过程中。李云飞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主动夹一块菜。他的脸色就如同被“万万能”胶水凝固了一样哦!
岳红英很快就觉察到了丈夫的异常,她满腹狐疑地瞅向身边的男人,接连夹了几块肉放到他的饭碗。莫名其妙至极地问:云飞,你这是怎么了?衙门的事情做得不顺心吗?
闻听此言,李云飞望着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转而就低头继续吃饭。
急得岳红英用筷子不停敲击着:他的饭碗。不耐烦地说:云飞呀,到底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吧。你这样挂着个脸儿,给谁看呀?
李云飞一听,依然没有抬头闷闷不乐地嗫嚅着:红英,晚餐吃完了再说吧。说着话儿,他就飞快地扒着饭送进嘴里狼吞虎咽啦!
接着,坐在对面的李云龙就看见:大哥的饭碗里,落进了他的泪珠。他愣愣地望着大哥,心里禁不住又增添了一层不安:哎呀,我两天前已经违心表态说,不再提去京城应考之事啦。大哥这样子,究竟唱的哪一出戏呢?
他刚想向大哥问个清楚时,就清晰地听见身边年已七旬的娘亲。轻轻地叹出了一声悠长的气,却啥话也没有说。随后,就感觉到:娘亲的手儿,掐了他的大腿一下。
李云龙禁不住扭头望着娘亲,就看见:娘亲一个劲地冲着他摇头。平淡地说:云龙呀,你大哥肯定是有烦心事了。你就别再给他添堵啦!
可是,两个侄子也留意到:爹爹的异常表现。这两个孩子大的十二岁,小的仅仅八岁。他们当然不能明白:今天的爹爹,为什么不开心呀?
此刻,这两个孩子就转向李云飞忐忑不安地说:爹爹,因为娘亲没有同意小叔去京城应考。您还在生气吗?
听到这里,李云飞不想吓到两个稚气的孩子。他急忙挤出笑容说:锐儿、华儿,爹爹只是觉得心里烦闷。你俩千万莫要多想啊!
他的话音刚落地,两个孩子就浑身瑟瑟发抖地望着自己的娘亲。异口同声地说:娘呀,爹爹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呢?是您又跟爹爹吵架了吗?
闻听此言,岳红英脸儿陡地一变,她猛地夺下大哥的饭碗放在一边,气势汹汹地说:云飞呀,你这样子,是我岳红英上辈子欠你的债,没有还吗?你,今天不把事儿说清楚了,咱俩就都别吃饭啦。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你就看着办吧!
说着话儿,她就给孩子们的饭碗里都夹了一些鱼呀肉的,挥手说:你俩去厨房吃饭,厨房锅里有青菜豆腐汤、白菜猪肝汤,你们自己盛着喝吧!
两个孩子惶恐不安地看了:自己的爹爹和娘亲一眼。就唯唯诺诺地端着饭碗离开饭桌。
看着孩子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厅堂外面,岳红英就“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把头扭向旁边气呼呼地咕哝:哼,想恶心谁呢?真是莫名其妙至极哦!
闻听此言,李云飞腾地站起身,用手帕擦拭一下脸上的泪珠,哽咽地说:红英呀,你说话。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摸着良心说呢?
李云龙一听,急忙伸手扯动他的裤管善意地提醒:大哥呀,你这么说。可就是“捅了马蜂窝”,赶紧向大嫂赔礼道歉吧!
接着,岳红英霸道至极的话,就毫不留情地钻进他的耳中:啊哈,合着你在这憋闷半天,都是我遭惹你啦。哼,你的能耐真是渐长呀。我倒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哦!
话音刚落地,她也腾地站起身,一声眼睛犹如鹰眼一般,虎视眈眈地瞪视着自己的丈夫说:李云飞,我倒要看看你长了多少能耐呀?
这下,倒是让李云龙和娘亲,一下子脑袋模糊起来,犹如突然踏进“云里雾里”的境地:以前,李云飞对妻子的态度,就好比是“羔羊遇见了狼”一样哦!可是,他今天却“破天荒”地和妻子吵架了。这一点呀,这娘儿俩真是没有想得到哦!
这时,李云飞悲愤至极地指责妻子的话,犹如那“六月里的雪”一样,飘呀飘进了李云龙和娘亲的耳中:红英呀,你见过哪个男人,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受冤抱屈呢?我这几天的心情,真如突遭“刀砍火焚”般煎熬哦。你可否明白呀?
岳红英猛地伸手戳了丈夫的额头一下,阴森森地说:云飞呀,我听出来了,你是想明年送小叔去京城应考啰。你可曾想到,光是咱们镇上去京城来回的路费,就得花去多大一大笔钱呢?再加上小叔去京城的生活,还得去拜访他的恩师杨骏、主考大人许昌元、潘裕华,你可算过,这趟去京应考的费用到底会花去----
还没等她说完,李云飞就向着她双手抱拳地鞠了一躬,然后双腿一弯就“噗通”地跪在地上。抬起头来哀哀戚戚地恳求妻子:红英,算我求你了。好吗?如果,咱俩昧着良心阻止弟弟去京城,九泉之下的爹爹肯定不能瞑目哦。李家的列祖列宗,也绝对不会放过,咱俩和孩子的呀。
听到这里,李云龙和娘亲凄然泪下。此时此刻的娘儿俩,就算做上“一千零一夜”的梦。都绝对不会想不到:一向忠厚、老实的李云飞,为了自己弟弟的前途,竟然能够不屑丢弃男人的一切尊严。屈膝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自己的妻子呀!
眼前发生的一幕幕,搅和得这娘儿俩的心里急速地翻腾着:哎,今天的事情,李云飞能够做到这样子,确确实实是难能可贵哦。不过,以岳红英自私自利的个性,让她答应这件事情。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哦!假如,这件事情的结局,最终仍然不能如愿。那么,就是李云龙命该如此哦!
这时,厅堂外面传来两个充满稚气的声音:娘,娘,你就答应了爹爹的请求。让小叔明年去京城应考吧!随后,两个侄子“啪嗒、啪嗒”奔到:他俩爹爹的身边也跪了下去拉着他俩娘亲的手,不停地摇动着哀求道:娘,小叔去京城应考的事情,你已经答应了病危的姥爷了。现在,你为什么不答应爹爹呢?
两个侄子的话,让李云龙的心里感动万分。渐渐地,他的眼睛就湿润啦!
因为,他想到:平时,大嫂一贯任性、娇纵、霸道,压制着大哥就像一只“寄生虫”。每天都被大嫂呼来喝去的,没有一点儿男人的自尊和傲气。压根就是大嫂的“傀儡”哦!十里八乡的乡亲父老们,只要提到大哥这个人,都会毫不吝啬地送给,大哥一个别有意味的绰号——妻管严。
可是,此刻的他绝对不会想到:大嫂十月怀胎的生下孩子,身上流着她的骨血。个性却与她截然相反哦!
看到这里,他不由得暗想:哎,俗语说“虎毒不食子”,但愿大嫂能够听进去两个孩子的话。否则,上京应考的事情真的就“毫无希望”哦!
虽然,李云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地担忧着:自己的理想,是否能够实现?但是,两个侄子如此乖巧、懂事、善良,李云龙心里还是感到无比的欣慰哦!
可是,年轻的李云龙又哪里会知道:大哥的话音刚落地,大嫂惊讶至极地看着面前的爷儿三个。心里就如同那“打翻了的醋瓶”酸溜溜至极啦!
这种酸意立时就遍布了她的全身,很快就要把她心里的甜蜜熏得无影无踪了。此刻,任何词语都不能表达出:她此时酸楚的心情啊!
只见,岳红英腾地一下站起身,瞪视着自己的丈夫说:哼,看你带的好头哦。活活要气死我吗?
随后,就拉起她的两个儿子意味深长地说:锐儿、华儿,你们都还小。不会懂得妈妈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们俩好。妈妈希望你俩别再“瞎搅和”了,快点回房做作业去吧!
谁知,两位儿子却拉住她的手急乎乎地嚷嚷起来:娘,娘,私塾里的老先生教育我们,一定要做到“君子取财有道”。您千万不要再为难小叔哦!
李云飞听了,感动至极地抱住两个孩子,泪流满面地说:锐儿、华儿,你俩说的对极了。爹爹太感动啦!
这下,惹得岳红英冲着这爷儿三个人,庞然大怒地骂起来:哼,合着你们都商量好了,存心给我拆台来了。李云飞,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信这个邪啦!咱倒要看看,你们李家哪一个死鬼会跳出地面。来找我算账哦!
这时,一旁的阮老夫人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望向身为长房儿媳的她,咳嗽着说:红英,娃儿面前,你是长辈。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不可思议的话呢?你让两个娃儿跟你学什么呀?有句古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没听说过吗?真是一点都没有大人的样子哦!
按理说,阮老夫人这番话说的有所依据。压根就不缺失礼仪哦!
可是,岳红英是个“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难缠之主。婆母的话刚落地,她就像一只凶猛的老虎一样,耀武扬威地窜到老人家面前,狂笑着大叫大嚷:哈哈哈----,娘亲嫌我说话不好吗?行,咱就说几句好话,给你老人家听听。小叔明年去京城应考的事情,门都没有哦!我倒要看一看,偌大年纪的你,还能怎么对付我呢?
跪着的李云飞,真的没有想到:身为儿媳的妻子,竟然能够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他深知:这些话,肯定是伤透娘亲:那颗孤老的心。绝对不能让妻子继续这样对待娘亲哦!
于是,他终于忍不住地站起身,双手握拳藏在身后走到妻子面前,额头上青筋突兀绝然说道:红英,你、你太过分啦。请你快点跟娘亲说一声,咱以前实在是太对不住您哦!
个性蛮横无理的岳红英,此刻对丈夫的话,却一点都听不进去。她压根就不会相信:个性懦弱、善良的李云飞,对于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语,会感到震怒不休。甚至会对她大打出手哦!因此,她故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转过头去,鼻孔冒出轻篾的冷笑声。
其实,李云飞刚才双手握拳只是做给:娘亲和弟弟、儿子们看的。他真的特希望:妻子能够“见风使舵”向娘亲赔礼道歉哦。如果,妻子真的听他的话,给娘亲赔礼道歉了,他也就可以“顺坡下驴”啦。可是,眼下妻子并没有安他所说去做,他的双手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哦!
接下来,两声脆亮的响声,就随风飘进娘亲和李云龙的耳中。正在沉思中的娘儿俩,惊得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哦!
只见岳红英双手捂着脸颊,双眼冒火似的瞪视着李云飞。咬牙切齿地说:哼,你竟然真的打我啦。我会让你后悔万分哦!说完话,她就抹着眼泪,硬拽着两个孩子一起冲出李府大门啦!
娘亲急得冲着大哥直跺脚,咳嗽着说:云飞呀,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点去追她回来呀!
本来,望着妻子离去的背影,李云飞还愣得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听见娘亲的声音后,他却奔进杂物间,拿出一把斧头冲进他们的房间里啦!
一会儿,“叮咚、叮咚”敲砸铁锁的声音,就伸头探脑地溜出门缝,一声、一声地前赴后继地钻进厅堂内:娘亲和李云龙的耳中。李云龙感动至极地说:娘亲,大哥在为我敲砸那只装有钱财的箱子之锁哦。
李云龙这句话,惊得黯然落泪的娘亲,猛然惊醒地大呼:云龙,快点回我一起去阻止,你大哥敲砸箱锁。否则,后果定将不堪设想啊!
说着话,她已经咳嗽着站起身,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奔进大儿子的房里。
娘亲的话,让李云龙猛然想起:刚才,大嫂硬拽着两个孩子回娘家,肯定是“搬救兵”去啦!
想到这,他一个激灵也急忙奔进李云飞的房里。拽着他的胳膊急乎乎地说:哎呀,大嫂的爹娘和哥哥们全都蛮横无理。你快别再敲吧!
房间里,岳红英从敲开半截的木箱里一捧、一捧地,一个劲把金银财宝装进:一个敞开的布袋子里。娘亲赶忙上前拽住他的手,厉声说道:云飞,你快把这些东西放进去。大哥凄然泪下地说:娘亲,这些东西应该有云龙的份子。红英压根就听不见我的提议,云龙的一份家产红英也存心霸占。我只能这么做呀!
李云龙抓住箱子边的一只布袋子,对着箱子口朝下竖起来,那些金银财宝,就又重新落进箱子中。
李云飞惊讶至极地说:云龙,这些东西,都是你应该得到的一份之中的几分之一哦。你为何这么做呀?如果,你是嫌少,那就连这个木箱一起端走吧!
李云龙拉着他的手,嘴贴着他的耳朵说:大哥,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非常非常感谢哦!但是,不是大嫂心甘情愿还给我的东西,我不能要。
闻听此言,李云飞无奈至极地说:云龙,你大嫂那个人,你应该知道,永远永远也等不到,她心甘情愿还给你应得的一份家产哦。
李云龙动情地说:大哥,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因为我那一份家产,毁掉你的家庭呀。我明年去京城应考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试着想办法吧!
其实,他却心知肚明:自己一个乳臭未干的男孩,从未涉足社会。人际关系一点也不通,一时半会儿又懂得上哪找工作做呢?谁又愿意收留身体尚且单薄的他做工呀?没有工作可做的他,又凭什么来筹钱明年去京城参加“秋闱”呢?
回到房间躺在床铺上,李云龙猛然想起:大嫂每周要回去一次,听两个侄子说“娘亲回去找一个表叔打卦测算运势”。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惊喜起来:咦,既然大嫂酷爱“打卦算命”。咱何不就找一位算命先生,来府内“敲击”她呢?说不定,可以误打误撞地成功“劝说”她回心转意呢?
接着,李云龙就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哎,但愿黑夜快点退却。美好的明天快些来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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