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银凤心里惦记着:杂技表演,可是一项难得一遇的精彩演出。咱必须赶紧吃完饭出去,看杂技团精彩的表演哦!于是,她就觉得:一筷一筷地夹菜,真是太浪费时间啦!只见,她猛地端起竹笋炒肉丝,拨拉了一半倒进混合着:玉米芯子的米饭里。接着,低着头一个劲地挥动着筷子,将饭扒进嘴里。然后,两片嘴唇挪动着胡乱咀嚼两下,就“囫囵吞枣”咽下去啦。
坐在附近一桌的李婶子,第一个发现了:王银凤如此狼狈、不雅的模样。她惊讶至极地猛地叫起来:哎呦喂,二小姐,你如此快速如飞地咽饭菜,有可能会被嗌着哦。再说,你这样吃饭,对身体也绝对“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呀。千万别再这么吃饭啦!
可是,今天的王银凤,脑海中全被“杂技团”三个字缠绕着。李婶子的话,她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她抬起头向着李婶子点着头笑了笑,表示自己听到了她的话啦。然后,又端起白菜豆腐汤,筷子依然快速地往嘴里拨拉着。
李婶子的这番话,惹得食堂里的所有人,都相继转身望向王银凤。就看见:王银凤一阵“狼吞虎咽”后,突然停下伸长脖子,一只手在咽喉处揉搓着,他们全都轻蔑地哄然大笑起来。因为,这位王府二小姐平时的所作所为,都已经绝对完全缺失了,身为千金小姐应有的分寸。试问天下人:谁还会尊敬她呢?
这些人的笑声,终于惊动了王金花猛地收回思绪。她揉揉太阳穴定下神来,这才望见对面的银凤妹妹:一副引人入笑的模样。她禁不住瞪视着银凤,万分不解地说:咦,凤妹,你没听见李婶子的话吗?你怎么能连吃饭都没个正样儿呢?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呢?
王银凤委屈地噘起了樱桃小口,脱口而出:姐,杂技团不经常来镇上表演。我想早点吃完饭,去看杂技表演哦!身为姐姐的王金花,闻言哭笑不得地说:凤妹,你如此吃饭,确实对身体不好哦!再说,就算你先吃完饭,也得等马师傅和张师傅吃完了,才可以一起出去哦!
王金花的话,让王银凤一下子愣住啦:哎呀,姐姐说的是呀。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却害得自己一阵瞎忙活,还差点嗌着哦!于是,她立即转身,向着马师傅和张师傅挥手呐喊:喂,喂,你们两人赶紧吃----。她还没有说完,王金花就愤怒地打断啦:凤妹,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礼貌呢?这两位师傅有名有姓的,论年纪也都在你之上。你凭什么直呼他俩“喂,喂”呀?
那边,马师傅和张师傅赶紧打起圆场来:大小姐,咱们了解,二小姐的个性一向直爽,不喜掩饰。她刚才的话,咱们怎么可能生她的气呢?更不可能记挂在心啊!你就放宽心只管吃饭哦!王金花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向着两人行了大礼。感动至极地说:马师傅、张师傅,你俩如此宽宏大量饶恕凤妹。咱真是非常非常感谢哦!
见姐姐一个事外人,都如此说了。王银凤的脸面“唰”地一下,就犹如新鲜的猪血一样通红通红也就不好再“按兵不动”坐在板凳上了,她也只好随后站起身,尴尬至极地说:马师傅、张师傅,咱刚才对你们的态度,真是粗鲁至极。我太对不住----。没有等她说完,马师傅和张师傅就摆手示意姐妹俩坐下,他俩一齐笑呵呵地说:哎呀,多大的事呀?咱俩才不会耿耿于怀呢!你们姐妹俩就快点坐下吃饭吧!
王金花这才拉着妹妹坐下来,她端起饭碗又望着妹妹,意味深长地说:凤妹,但愿你以后,能够懂得将人心比自心啊。随后就低头吃饭,吃了一会,她抬起头却看见:王银凤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她面前三个空碗。时不时还会摇头撇嘴叹气呢!
王金花还看见:周围还有一些人,都把眼光瞅向妹妹。那些眼光里满含着嘲讽和蔑视的意味哦!而她的妹妹,却一味地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情况,却一无所知呀!可是,她知道:妹妹刚才的模样,和现在的模样,确确实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种对比却带有一种戏剧味哦!
这些人不管是嘲讽妹妹,还是蔑视妹妹,那都是合理合法的。她绝对没有理由怪罪这些人呀!身为姐姐的她,却更知道:以妹妹刁蛮的个性,压根就不能把这个情况,告诉妹妹。于是,她只能无奈至极地低下头,心情矛盾地继续吃着饭。这时,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马师傅和张师傅热情的声音,就冲澈着王金花的耳朵:大小姐,咱俩也吃好了。咱们可以带二小姐出去,看杂技表演啦。
王金花闻言,顿时,有一种“如撤重负”的感觉,激烈冲澈着她的心灵。她赶紧抬起头,就看见:妹妹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迫切等待着她的回答哦!她的眼光又瞥见:妹妹的一只脚,已经伸出了饭桌桌腿的外面。亟不可待地等待着:她的一声令下,就去“冲锋陷阵”哦!
王金花明白:妹妹的心儿,早就已经飞到:杂技团的舞台边啦。她苦笑着说:凤妹,姐姐说话绝对算话。但是,姐姐也希望你做到,出去后必须时时刻刻走在,两位师傅的中间。千万不要自己独自瞎跑呀!王银凤立即眉飞色舞地欢呼雀跃起来:哎呀,咱一定听姐姐的话。你就放心好了!说着话,她拉着姐姐的一只手使劲地摇晃着。
王金花拉住妹妹的手,忧心忡忡地说:凤妹,你如果这次不听他们的话,就没有下次啦。然后,她拉住马师傅和张师傅的手,恳切地说:两位师傅,咱就把妹妹交给你们了。拜托你们多多照应哦!两位师傅拍着胸脯说:大小姐,咱俩一定紧拉着二小姐的手。你就放心好了!说着话,他俩就拉着王银凤的手,转身奔出食堂外。
立时,王金花的眼睛一个劲地跳动着。只是,河南“恒源祥”布行老板——爹爹的生意合作伙伴邱叔叔,下午将带着他的伙计,前来验收布匹。现在,她把工人师傅们,带到各自的工作室,就必须赶紧去镇上驿管,迎接邱叔叔一帮人来府里。此刻,她绝对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考虑其他的事情。她只能不再理会:自己的眼睛,突然跳动的情况啦!
“清苑县杂技团”的舞台,就搭建在:牵牛镇府衙西边的一块空地上。演出的时候,舞台的下方,绝对是蜂拥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山人海哦!(那个年代里,偏僻的乡镇里,绝对是很少有演出团体来关顾的。一年里能够有两次机会,看见演艺团体的精彩表演。对于生存在这里的人们来说,已经绝对认为:是“上苍对他们的垂怜”啦!
那个年代里,只有那些“钱多得用不完”的财主们,每遇到逢年过节、喜添贵子、高台过寿之类的喜事,才大肆铺张地宴请戏班子,来府中热热闹闹地唱三天。不过,这些财主们宴请的对象,除了亲朋好友,就是一些达官贵人们。
财主们为了府中正在攻读四书五经的子嗣们,日后跨上仕途加官进爵,才在府中值得喜庆的日子,以宴请达官贵人们来府中,听戏班子唱三天的戏。去巴结拉拢一些达官贵人们哦!为了使达官贵人们,听戏听得舒舒服服。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哪一个无名小卒,和平民百姓们,无缘无故地去府中听戏。从而打扰到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兴头哦!
因此,那些府邸住得离此地较远、又喜欢看演出、来自周边十里八乡的人们,通常都是中午不回府吃饭。其中,家境较好、手头较宽绰的人,就呼朋唤友地到附近的饭店里,点上一碟花生米、一碟蚕豆花、一碟猪头肉、一碟猪腰子、一小壶烈性酒,一起边吃边喝着。接着,再唤店小二,给他们一人再端来一碗汤、四个馒头,对付着这一餐才完事啦。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一些家庭并不富裕的人们,却只好三五一群地来到附近的露天茶摊。买上一壶热茶,掏出随身而带的一只饭盒。再掏出一只小碗,倒出饭盒里面,盖在饭团上、自家腌制的“五味豆”。然后,就把买来的热茶倒下一半在饭盒里,放在茶摊的特大炉子上,烘焙一阵就撸下衣袖端下,搁在自带的小板凳上。
等到他们一一揭开饭盒盖子,一盒“噗嘟、噗嘟”冒着泡儿的,饭不像是饭、粥又不像粥、粘稠稠的“烂饭”。就随着清馨的饭香味儿,呈现在各位的眼前啦。于是,他们蹲着从布袋里,又掏出一瓶劣质酒,筷子夹着一粒粒“五味豆”。就这样吃着喝着,却也是吃得兴致怡然、自得其乐哦!
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没钱人,只要吃饱喝足后,总是嘻嘻哈哈地来到舞台旁边,找一个离舞台较近、又居中的好位置,搬出自带的板凳,坐下来天南海北地胡侃着,等待演艺人员们饭毕后,化妆完整了出来为他们奉献:精彩的剧目。然后,他们也非常非常卖力地,为所有参演人员,大声呐喊叫好哦。
当然,那些附近回府吃饭的人们,来到时就只好在舞台下方,左右两边的地方放下板凳。对于这些附近的人们来说,能够拥有一个可以放下板凳的地方,已经是不错的美事啦。因为,谁都知道:生在那个年代里,有一个地方,让自己可以安安静静地坐着看演出。自己的心情,绝对是该满足啦!
等到王银凤,跟着马师傅、张师傅来到舞台边的时候,舞台两边尚有:一些空间无人坐下。可是,王银凤却嫌这些位置,离舞台偏后一点了。拉着两位师傅的手,欲向着距舞台中央的边上挤去。惊得马师傅连忙劝道:哎呀,凤丫头,依照咱们现在才到来,确确实实只能坐在这里看演出哦。
偏偏这王银凤呀,本来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是一个“无理都要搅三分”的主啊!这会儿,她那颗“自私自利”的心儿,又蛊惑着她:彻彻底底忘记了临行前,姐姐的千叮咛万嘱咐啦。也忘了,在奔向舞台这个地方的路上,两位师傅和她的约定:二小姐,到了那儿,咱们就不便称呼你“小姐”了。咱们三人就以父亲和兄妹相互称呼着,看完下午的演出吧!
此刻,王银凤更忘记了:在来此的路上,对于两位师傅的提议,她可是把自己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地点头答应哦。只见,她依然固执地拉着两位师傅的手,向着她心仪的位置挤去。惹得两位师傅们的额头,立时现出一片片的汗水。他俩懊恼地嘀咕着:哎呀,早知道,就不答应带她离府,来此看杂技演出哦。
可是,不管哪一个朝代里,都是绝对绝对:没有什么后悔药,可以拿出来卖给谁吃下后,一切不该发生的故事,仍然可以回归到,从前的平平静静哦。这一点,除了那些朝气蓬勃、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和那些整天无忧无虑的小娃儿,不知道而已。其他年纪的人们,肯定都绝对知道哦!
个性刁蛮专横的王银凤,压根就听不进去:府中两位师傅苦口婆心的规劝。只顾拉着两位师傅的手,一个劲地挤向:自己心仪的地方。却不知道:一双充满邪恶的眼睛,已经逐渐锁定:她长相苗条有致的身材,她胸前两座频频跳跃的峰峦,她粉嫩俊美、娇艳欲滴的脸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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