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观澜阁
传统针灸是通过针刺穴位,疏通经络,增强人体抗病免疫能力。易行决定利用自己的天赋特殊能力,另辟蹊径,求同存异,让针灸走上传奇之路。
易行轻轻捻动银针,内心保持平静祥和,意念空灵,我是我,心是心;我是心,心既是我,心我一念。
大周天星象图幽幽浮现,像是模拟宇宙的运转化生。
青色的生命之气,在易行指尖浮现,跳动,易行手指灵巧的变换,捻、转、提、插,运气于指,青色之气从针尖流出,在老妪的穴位,经络中流淌。
青,五行属木,又木主生,生命力极其旺盛,象征生命的生长勃发。故青气可以用来养生,疗伤,修补恢复躯体的创伤,能刺激肌体再生能力。
易行分出一点青气滋润老妪肺部,又引导青色之气在老妪身体作小周天运转,慢慢拓宽其体内经脉,强化弹性,改善体质。
青气乃先天纯粹生命之气,夺天地造化,老妪的先天缺陷,后天宿疾,经年暗伤,青气所过,若久旱逢甘露,生机激发,机能复苏,一种久违的快感在老妪口中啊啊的*释放。
易行双手轻拂针尾,尾尖微微颤抖,四根银针脱离肌体,倏忽弹起,在空中发出龙吟声,低微轻冽,闻之入耳,有省心安神之妙。
易行双手轻灵跳脱,若清风拂柳,四根银针就一一抄在手中,又小心放入针匣。
易行初次以生命青气疗伤,加以神识微弱,以神御气,略显吃力,故而感到一丝疲惫,鬓间有细密的汗珠沁出,面色有丝苍白。
老妪经过易行生命青气的滋润,全身舒畅,进入久违的酣睡状态中,暂时,没有醒转迹象。
易行也趁机调息,希图早点恢复精力。
易行身上暖流涌动,精气为物,畅通周流,懒洋洋的,筋骨酥软,澎湃的生机潜藏,神识空灵圆融,润物细无声的直觉,模模糊糊感触到丹田青黑二气的存在,又有了一点变化,但又说不清道不明。
青气沉潜在血肉中,改良、淬炼着肌体,都在随机状态中发生着。
感悟到身体的细微变化,易行心中喜悦,替人针灸能增长真气,强化神识,自利利他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嗨,小家伙”
易行睁开眼,香气入鼻,映入眼帘的是人比花娇的二八佳人,迷茫道:“你是……”
“大笨蛋”少女嘟着嘴,双颊露出两个小酒涡,可爱迷人。这声音好熟悉,易行邹眉看着少女。
那明眸,还有捉狭的眼神,易行明白了,少女就是老妪。
“小丫头,你奶奶呢?”易行装傻充楞道,又装模作样四下瞅瞅。
“谁是小丫头”少女生气道,抬脚踢向易行。易行本能的躲闪掉。
“小家伙还敢躲”少女说着脚如飞蝶,腿影纵横,乱花迷人眼,封锁了易行退路。
好霸道,打人还不让躲。
易行身子在脚影空隙间,腾挪穿梭,险之又险才化解了少女的脚下攻势。
“小气鬼,踢你一下有什么,不玩了”少女显得很生气。
这哪跟哪?凭啥被你踢?我欠踢?易行被搞糊涂了。
“啪”一声轻响,易行捂着左脸,怒道:“怎么还打人?不是不玩了。”
“你没同意啊”少女白了易行一眼。
易行想想,我与她熟吗?玩什么玩?一个刁蛮的小丫头,没必要计较,再说在人家船上,忍忍吧,一巴掌而已,不想再与其纠缠,急忙道;“你的病已经治愈,咱们也两不相欠了,告辞了”说完,向舱外走去。
“不准走,你爽约。”
眼看着易行快走到舱外,少女向舱外喊道:“福伯拦住他”
易行一只脚就要跨出舱外,却被生生阻住。
一道无形气墙砌在舱门,舱帘摆动,似重重山影阻隔。福伯真的出手了。
江上风景秀丽,近在咫尺,一帘所遮挡,美景遥不可及。
易行心一惊,坏了,老船夫也不是善茬,小丫头更不是好鸟,莫非真上了贼船?
“怀大人”易行不得不求援。
“想走,没门。”小丫头得意道,“福伯,我出门忘带小白了,一路闷死了,别放这小家伙走,留下陪我解闷。”
“陪你个头。”易行气急,口不择言。
怀念远站在船首,满脸震惊,盯住船夫。
船夫悠闲的掌舵,看似浑不觉身外事。
“前辈,恕怀某眼拙,不知前辈尊驾在此,有失礼数。还望前辈念在小子无知份上,恕其无罪。”
“不恕哪”船夫语气冷漠,面无表情。
怀念远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对方如此直接。也许,船夫根本就无视自己的存在,这是*裸的打脸。
怀念远念及此,强压的傲气完全释放,面上流露一丝愠色,语气不敬,道:“怀某只有放肆了”
怀念远话一落音,便右手遥拂,无形气劲发出哧哧的破空声,犹如一把利剑切割向气墙,剑、气相撞击,发出一声裂帛声,余波带动船身一阵猛烈的抖动,舱帘飞舞。
舱口气劲爆散,冲进舱内,把易行掀到舱壁上,还未站稳,一条红绸带若彩虹贯空,疾卷向易行。易行觉得腰身一紧,被红绸带捆个正着,身不由自主,被绸带带飞向后舱。
“哎呦”,易行摔在少女脚下。
“小家伙,这下你还跑”少女笑眯眯看着地上的易行,用小脚拨弄着易行的脸庞。
易行身被红绸缠裹,挣扎不开,暗怪自己真是倒霉透顶,被一个小丫头欺负成这样,自己真是窝囊。
今后,易行要变强变大的信念更强烈了。
同时,心里默默祈祷怀念远快点收拾掉船夫,早一点解救自己,逃离这个刁蛮丫头的魔掌。
“后生可畏,年轻人不错”福伯眯眼看着怀念远。
怀念远对船夫的评价感觉刺耳,刚才,两股内气相撞,反震之力令他体内气血翻腾,胸腔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这个福伯,外表木讷,普通,想不到是深藏不露的高人,自己竟看不透其深浅,也不清楚他来自哪里。自己无端惹上这样一个大敌,实乃不智,可是放弃,自己心有不甘,不放弃呢?
福伯像是看穿怀念远的心思,道:“老夫久不出门,身子骨不行了。年轻人,莫要欺老,让你放弃,你心必定不甘,接我一掌,再掂量掂量。”
怀念远闻言暗自苦笑,谁敢欺老,倒是你老欺人啊。
两人相隔几米远,福伯一掌轻轻拍来,看似毫不着力。怀念远却脸色凝重,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掌影弥漫,挟带风雷声。
怀念远避之不能,顿感身如万山压体,风雷滚滚而来,掌劲摧魂裂魄。
福伯掌心莹白如玉,莹光之中,有模糊的佛身盘坐,伴生磬音禅唱。
禅唱入耳,怀念远心中立感清净,似要自己万缘放下,一切世事看淡,莫要执着,万事随缘,内心竟然兴不起挣扎的念头。
真是荒谬。
怀念远心知心神受到影响,不再多想,“呔”一声大叫,聚神提气,双手掐诀,交替拍击,潮声滚涌,一浪叠加一浪,铺天盖地。
怀念远深知两人的境界差距太大,不敢硬拼,乘势借力向船外飘去。
福伯掌势不减,如影随形,掌影涨大,莹莹如一轮明月,覆盖偌大空间,风雷隆隆,禅唱嗡嗡,江水受到外力压逼,江面凹下,直达江底。
一掌威力如斯,截江断流,竟使数丈深的江底泥沙裸露。
怀念远一连拍出一十八道掌印,浪涛十八击发挥到极致,一击叠加一击,犹如浪涛拍岸,一浪凶过一浪,待到十八浪,浪涛之猛,呈几何级递增,翻江倒海,裂山崩云。
真力交锋,“嘭”一声响,江面掀起巨浪,几十米高浪头,像座冰山竖立江上。瞬间,又訇然倒塌,江水凹陷翻卷倒流。
画船在颠簸的江面像定住一般,稳如磐石,不受影响,大浪卷起水花,砸向画船,浪涛又猛然反卷,江水诡异的贴着画船,慢慢滑落江面。
福伯的一掌力道虽刚猛无俦,但存佛家慈悲之念,只发出三层的实力。
怀念远全力之下,不能泄尽福伯的劲气,仍有余劲顺势侵入体内。怀念远只得借一口精血喷出,把暗劲逼出体外。
怀念远暗中略一调息,顾不上易行,也不恋战,足尖一点江面,身如飞鸿,快速在江面划过,身体一落江岸,急驰而去。
“观澜阁耐不了寂寞了”福伯看出了怀念远的武功渊源,有感而发,目送怀念远身影没入远山,陷入沉思。
易行叹了口气,就这样弃民而去,官老爷也不可靠!怀大人指望不上了,看来小人当自强,自求多福了。
福伯这老头身手有点可怕,自己想从他眼皮底下溜掉有难度。更可恨小丫头寸步不离的看着自己,貌似自己还不是她的对手,怪就怪不该上这画船,失去自由不说,生死前途还未卜哪。
少女起身踢了易行一下道:“小家伙,老实点。”笑嘻嘻的走出船舱。
易行岂能坐以待毙,暗吸口气,鼓动内气,希望挣断红绸带,以求脱身。易行渐渐发力,内气无声鼓荡,满以为红绸带会碎成布屑,谁知绸带坚韧异常,越勒越紧,勒得肌肉隐隐作痛。
易行欲哭无泪,真的倒霉,一条破绸带也把自己困死了。不能坐以待毙啊,易行着急,怎么办?绸带崩不断,只有金蝉脱壳,遗憾的是自己不会缩骨功。不会也要试一试?事在人为嘛。
易行担心小丫头回来,错失良机。
易行缩了缩身子,尽量聚拢,易行惊喜发现,身子可以受自己意念的支配,任意弯曲,收缩,拉长。
易行毫不费力的从绸带中脱身出来。
“咦,小家伙,你能脱身?”小丫头回来的快,很好奇,别人不知她可知晓红绸带的珍奇,火云洞的千年朱焱蚕蚕丝织成,刀剑不伤,水火不侵,随身携带可以发挥无穷妙用。
易行盯着小丫头,脚下慢慢向壁窗移动。
“想跑”小丫头瞧出易行意图,一步跨出,瞬间,出现窗前。
易行几天来,屡遭磨难,心思不再像以前粗糙,一副无所谓。现在懂得细心留意周围环境,揣摩观察,学习消化外界信息,化为己用。
小丫头的速度好快,易行暗里称奇。
易行心念刚动,随即,眼中青气濛濛浮现,氤氲朦胧,像是宇宙初开,混沌虚无,生化万物,演化着小丫头的步法轨迹。
天下身法各有奇妙,都有相应的心法配合,才能发挥身法的精微变化,相得益彰。
小丫头的身法虽是上乘,不见得适合易行。
易行身上青色种子分化的青气,犹如天地母气,涵容无有,能模仿演变万法,化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