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为何这样问?”
“哼,你今晚回你家宅子里去看看你的幼妹吧。”金秘书冷哼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走在了前头。他嘴里的幼妹并不是说的安娜,而是凯杰亲生的,同父同母的妹妹。今年才7岁,从小有白化病所以一直养在院子里极少出门。
凯杰对这个妹妹是很愧疚的,虽然他从小跟安娜的感情还不错,但他对这个幼妹心疼得很。老宅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当家的用青瓷砚台砸他和他幼妹有什么关系呢?
凯杰强压住心头的疑惑,快步跟上金秘书的步子,眼下他还有一件略微沉重的事情要做,就是去带乔素素过来。
走到门前,凯杰竟有了一丝茫然,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乔素素。可金秘书已经替他打开了门,凯杰深吸一口气,抬腿走了进去。
乔素素还是靠在铐着她手的床杆上,她睡着了,可眉头还是皱着的。一听到开门声,她立马睁开眼警惕的看着门口。见来人是凯杰,她才放下戒备,眼里有些紧张。
凯杰心里有些庆幸幸好是自己来,要是换顾清来估计他会咆哮。乔素素现在看上去特别凄惨。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脚上也只有一只鞋子,另外一只脚赤裸的暴露在空气中。老宅靠近山,气温还要冷一点,他穿着鞋子都还觉得脚趾冷得僵硬,更别说这还赤脚的,会是多么的冻人。
身上没有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都或多或少有伤口,而最吸引眼球的是乔素素的两只手腕。左手没有被铐住但是可以看到非常深刻的勒痕,青紫青紫的,旁边还有些裂口。而她的右手简直就不敢注视,凯杰看得鼻子都酸了。他不知道乔素素到底被铐了多久,手铐铐住乔素素的那圈铁环都被染红了。而她的右手手腕上伤口很深,个别地方还能看见骨头,整只右手的手臂上都血渍斑驳。
她唇色发白,嘴唇已经爆皮了,应该是长时间没喝水了。脸上红通通的,像是去了一趟青藏高原一样,但凯杰明白这是左念念说的被强热的光长时间灼烤的痕迹。唯一庆幸的,是她依旧清亮的目光。
凯杰的喉咙都哽塞了,他张口好几次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这是在干嘛,我又没死你怎么一幅哭丧的表情。”乔素素先开了口,语气里还带着调侃。她声音很沙哑,很干涩。
“有,有意思妹妹,你声音真难听,跟个男人似的。”凯杰拌嘴一向不输的。乔素素无奈的瘪瘪嘴,
“这是你们老宅的待客之道吧,可能这种嗓音跟这个地方更配吧。”
乔素素看见了凯杰进来的时候,她跟高兴,可她同样也看到了门外的金秘书。她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别问为什么,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你饿不饿,想吃东西吗?”凯杰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乔素素的眼珠子上下转了转,她在想要不要告诉凯杰她两个小时前吃了整整一盘包子呢?正想着,她的余光却瞥见了凯杰红肿发黑的手,
“你的……你的手是中毒了吗?”她指着凯杰的手,吃惊的问。
凯杰低头一看,骨节处肿得更高了,连带着整个手背都肿了。墨水还未洗去,此时看来的确是有些像中毒的样子。
凯杰把手往伸手挪了挪,
“墨水没洗干净,刚好磕着了。走吧,我带你去洗漱,再吃点东西。”
“来人,进来解锁。”他厉声一叫,那个给乔素素送包子的兄弟就进来了。乔素素一看是熟人,高兴的给他招手。送包子的兄弟大气都不敢出,目不斜视的走到乔素素旁边给她解锁。
“谢谢你啊,你的包子好好。”乔素素压着嗓子,轻声给他道谢。可就她现在这嗓音,就算压着嗓子声音也小不到那里去。果不其然,她话音一落,凯杰就意味深长的看了包子兄弟一眼。包子兄弟头皮一阵发麻,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加快起来。
乔素素被解开的右手一下就垂了下来,吊了太长时间突然垂下来整个手臂的血液都倒下来,刺骨的麻意从指尖汹汹袭来,乔素素僵着手不敢动弹,闭眼暗自忍受这汹涌的麻意。
凯杰有些看不下去,走上前一把将乔素素横抱起来。他现在已经能想象要是顾清看见了这场景会是怎样一个灾难画面。
有侍女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凯杰把乔素素小心翼翼放在浴室门口,
“浴缸里的水放了一些消毒的盐,洗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是消毒的。”凯杰说这话眼睛看向了别处,他不敢对上乔素素清亮的眼神,那双漆黑的眼仁里有太多的疑惑,可这些疑惑都是他现在所解决不了的。
“可以让她们都出去吗?我想自己洗。”乔素素的声音说的很轻,但都是祈求的语气。
“你的手有伤口,你怎么洗。”凯杰皱着眉看着乔素素还在渗血的右手手腕。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老师的主意,两天前还光鲜亮丽的一个人竟成了这般模样。怪不得乔素素总说这里吃人不吐骨头。
“我可以的,我不习惯别人跟我洗。不自在。”乔素素的态度也很坚持,有种要是这些人都在她就不洗澡的架势。凯杰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你们都出来,在门外候着。”站在浴室里的两个侍女立马走出来,守在门外。
乔素素一步一颤的走进浴室,关上门。她心里确定凯杰要带她去见人了,至于什么人,能让凯杰亲自出动那这个人的身份也不言而喻。乔素素深吸一口气,左手撑着浴缸边,右手去脱自己的裤子,她右手疼得厉害,微微用力就一股刺痛,痛得乔素素直吸冷气。
废了半天的劲,终于把裤子脱了下来。脱下内裤时,她看到了内裤上有一团红褐色的血渍。今天也不是她例假来的日子呀,她例假一向很准,很少会提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