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一大早就驾着车赶到了顾清的住宅处，今日倒不是顾清约着他来的，而是他自发的赶到这边。
按了几遍门铃，才有人姗姗来迟过来开门。陈述想着顾清可能还没起床，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承受他的起床气。
但没想到顾清穿得挺整齐的，除了开门的脸色稍微暗沉了些。
“进来吧。”对于陈述的到来顾清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那幽森的眼神像是洞察了陈述所有的心理活动一般。
陈述一边在玄关处拖鞋，一边心里暗自嘀咕。他现在感觉每次来见顾清，都死气沉沉的。
“这是我从顾老四身体里的提取物研究出来的东西。”陈述把一份文件扔到顾清身上，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顾清打开文件，细致的看了起来。陈述将提取物都分析得很清楚，即便是门外汗读起来也并不费力。但，这些顾清都派人调查过，所以，这些东西并没有让他觉得很惊讶。
“老宅里一直在研发一种类似于长生不老药效的东西，你的病人，顾老四就是试验品。”顾清把文件合上，淡淡的说。
“长生不老！？hatthefuck？这玩意怎么会存在，他还不如去搞克隆算了。”陈述惊讶得嘴巴都要合不拢了，这简直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听过的，最搞笑的笑话。
“不，这个是有成效的，不是吗？顾老四身上也体现出来它的效果。”顾清的脸色依旧暗沉着，他心里很冷静，一点起伏都没有。
听他这样一说，陈述的心里也打了一阵惊堂鼓，说的没错，顾老四的身上已经显现出这个药品研究的不同了。
“可是，这个危害性，也是共存的。”陈述的语气有些急切。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顾清轻笑起来，语气极为冷漠。
陈述的身体却莫名颤抖了一下，再抬头，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认识眼前的人了一样。是自己变得太怜世，还是顾清变得太冷血了？
“顾老四现在在国。”顾清接着说。
“我把我的左膀右臂都派去了国，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哎，真是烦心啊。”顾清深深的叹了口气，嘴角却还带着笑意。右手无力的扭动着手上的腕表，眼睛里有锐利的光芒。
“乔素素在国？”陈述一下就想到这个点，毕竟乔素素对顾清的重要之处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心里明白的。
“在国，也不在国。”顾清笑着说。
“什么意思？”陈述不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顾清移开腿，从沙发边上站起来往书房里走。不一会，他拿了两个针剂出来，递给陈述。
“把这两剂药混在顾老四的药里，放心，这个是针对这个他的病研发出来的，没有害。”顾清看着陈述狐疑的眼神，白了他一眼。见他半天不接，直接扔在了他身上。
“你是搞这一块的，有没有害你拿回去研究一下不就知道了。”他抬腿走向窗口，把窗帘拉开。
今日是个好天气，不过这一会功夫的时间，太阳的光芒已经夸张得铺满了天空，连吹进来的风都是阳光的味道。
“我没法相信，你是为了帮他。”陈述拿起药反复的观看，褐色的液体顺着他摇摆的姿势上下颠簸，在容器里撞起一堆气泡来。
“所以，你还是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现在只是一名医生，我有必要对我的病人负责。”陈述语气变得强硬起来，面上也是无比的严肃。
顾清就站在窗口，微闭着眼，将头探出些许，闭着眼睛感受阳光的温度。
听到陈述的话，他半侧过身子，窗外的阳台打在他身上，像是这个灰暗房间里的聚光灯，而他就是主角。周遭飘飞的尘屑都腾了空。
“我为什么要害他，你又没有害过我。我刚才告诉过你，顾老四只是一个试验品，他身体的所有反应都会被记载在内，原本他不医治，直接让身体恶化下去，说不定顾东烨便会觉得这个东西行不通。可他偏生要治疗，这一时一时坏，换做是你，你也会一直的等待下去吧。”
“而我这个药，就是压抑住他身体那些恶化的发展，我要让顾东烨觉得这是一个好东西，并且亲自去尝试这个东西。”顾清背着光，冷声的笑着，明明背了一身的阳光，可硬是让人感觉到了阴寒。
“顾老四服用的药，剂量很大，效果很猛烈，而产生副作用也是不可估量的。你这个药能压得住吗？”陈述站起身，走到顾清的跟前，凝着眸子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
陈述从顾清家里出来还十分恍惚，他站在院子里，看了会头上的太阳。是的，今天的太阳真是好，就是这阳光太柔软，不能穿进心里面去。
他回到车上，刚发动油门，从顾清的院子里开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我。”
陈述闻声喉结一顿，他咽了口水，
“顾先生，你好。”
“最近我的四肢好像有些不听使唤了，而且到了晚上，有时候会看不见东西。”顾老四的声音很小，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一般。他语速说得很快，隔着屏幕都能感受他的急促呼吸声。
“那……您现在方便过来我这边，检查一下。”陈述明知道顾老四现在在国，可他仍是要这样问一下。做戏要做全套，少了那一点都会露出马脚。
“我，至少三天之内是不能回来的。你不能向以往那样，给我进行会诊吗。”顾老四的语气有些沉重。
陈述稳了一下，心里做了一番思量后，
“您尽快来做一次检查好一些，您的病情并不是因为内部的原因导致的，是跟你服用的东西有关。根据您的描述，我也只能推测是您服用的这个东西，或许又添加了什么别的成分，引发了什么其他的副作用。”陈述其实心跳很快，他强压着呼吸，稳着语速来跟顾老四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