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顾老四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若不是话筒里还有他的呼吸声,这么长时间不说话,陈述险些都要以为他已经挂了。
“别的添加物?我最近感觉心里很燥,脾气也变得暴躁不安。像是有什么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
“您知道您服用的这个东西是什么疗效的吗?”陈述小心翼翼的问。
“陈医生但说无妨,我知道您一定对我一直服用的东西也有了了解,你有话就直接说。”电话那头,顾老四的声音又恢复到了正常的音量。但除了他的声音,还有风的呼啸声。他似乎在快步行走,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我推测,您服用的东西是会改变细胞生长结构的。不用我说,您也一定发现了,您的肌肉和骨质之间都处于一种新生的状态。打个比方就是,您的细胞生殖代谢应该是处于中年阶段的缓速发展,可在服用这种药物以后,它开始变得活跃起来,甚至比青少年的猛烈发展苗头还要强圣。”
“这种药效可以称为虎狼之药了,这么短能到达这种猛烈效果的它的后作用也是相对应的。虽然您选择了医治,但每次好了些许您又会加重,我想就算我是华佗在世,处理起来也很棘手。”
陈述把车停在道路的一旁,把车窗摇下来,伸出一只手逃出窗外去感受外面的温暖。明明讲的是很沉重的话题,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很惬意的。
“好的,我知道了。暂时按照以前的办法来吧,我现在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陈述把电话放回口袋里,摸到顾清方才给他的那两只药。他将这两只药抽出来,高举于头顶,细细的打量。
听顾清说起来,他好像做了一件好事,可他为什么觉得这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险象环生呢?
顾清在宅子里也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老江打来的。但内容却让人有些不怎么愉快了。
老江告诉顾清,根据陆三和西与身上的芯片定位,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偏离了玛利亚后面的小镇。而且根据传回来的身体数据分析,陆三和西与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西与伤得更重些。
并且,在老宅的内部监控体系里,凯杰也已经消失了好几日。这些天的早侍都没有过来。
现在的国可以说是很热闹了,各方派出去的人都汇在了一块,可他们各自背后的人仍然坐镇在国内,稳如泰山。
这一切都在顾清的意料当中,但现在,他心里还有一件忧心的事情,那就是裴辛的消息还是一点都没有。
就像众人判断的,裴辛定然是被老宅派出去的人带走了,可为什么,按照他们一般的做事风格,应该以此来要挟自己或者要挟裴楼,但是他们都没有。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裴辛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15年前,她牵起了他的手,他们牵手的照片,在娱乐圈引发了一连串的震动。那一年,他20岁,她31岁。两人的身份地位,年龄差距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最佳素材。
记者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期望从他们的行踪与言语中获得他们相恋的蛛丝马迹,开始,他否认,她也没有承认。他们的身份决定他们无法如常人一般享受私密的爱情。就在那一次,他们一起去参加活动,她就那么牵起他的手,一起面对外界的喧嚣与嘲弄。
彼时年少,不知长情,很快他们分手了,有人说是因为他想要自由,有人说因为他在她的面前自卑,当事人对此未置一词。从此一别两宽,天涯路远。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结婚生子成就一段佳话,从青春不羁到而立业成,他一路走来,立业,离婚,为解心中困惑在烹饪中寻找自我救赎。而她依旧是乐于做自己,结婚离婚,偶尔露嗓仍被惊为天人。他们天各一方,逍遥自在。
数载流年,事过境迁。他修成自己理想中的那个自己;她虽远离歌坛,但是她的一切依然引人注目。当他们回首,发现,原来那个人还在那里。15年后,他为她烹了一桌好菜,举杯共饮。这一幕被好事者拍入画框,成为一帧爱情经典。
物换星移,原来你还在这里。15年前她勇敢牵起他的手,牵着青涩的他步入人们的视野。15年后,他与她十指紧扣,即便灯光闪耀,也无法使他们分开。
东边天际里一缕阳光斜刺里射了过来,晨雾似乎有些疏松,有些缥缈,渐渐的在移动,夜色积聚的雾,寒冷积聚的霾,在阳光的催促下,极不情愿的渐次的轻轻隐去。一切变得清晰起来,一切显得明朗起来,那山,那树,那林,那矗立在天地间高高的塔架,那空旷的原野,眼看着就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黄。
在这辽阔的北方,冬季是绵长的,一片落叶被萧瑟的寒风卷起,带走了最后一丝温存。但好在这冬日有阳光的到来,一缕缕如丝般轻抚大地。阳光洒在一颗树上,这棵树历经了许多载春秋,褪去春天的娇嫩、夏季的繁荣、秋日的风韵,迎来了冬日的纯净。
在这座城市的冬天,阳光似是一种恩赐,它让这片蓝天不止有厚厚的霾,让人们的心中不只有寒冷覆盖。一个个行人,在寒风中缩紧外衣,执着前行,他们的坚持与梦想来自哪里?也许,就来自冬日里的这抹阳光。
寒风在外,温暖在心,人生总要有执着、梦想与期待,即便身处在寒风中,也不愿错过美好的瞬间,要知道一场大雪即将到来,一抹阳光也可以这样温暖。
顾老四径直走进屋子里,坐在了火炉旁烤起火来。被冻得发红的手一放上炉子就像是被冻得坚硬的冰块,要探进那火苗深处才能感受到微弱的暖意。
好半天,手才恢复了知觉,掌心也冒出了薄薄的汗水。顾老四舒服得扭了个头,就看见凯杰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阴着脸从门口走进来。